当徐北云看到为他死去的死士中,眼中的那种神情。
真是见鬼了,信仰!这两个词确实让徐北云深深地震撼到了。
在后世,这两个词简直司空见惯。
就连键盘侠他们都有“不服顺着网线过来干我”的信仰。
后来从他老爹徐克的口中了解到他爹封王的历程经过。
是何等的惨烈,北凉徐人屠大周无人不晓,无人不知。
人屠之名恰恰不是因为他徐克弑杀,而是乱世中。
他徐克不杀人屠城,那征战中他的麾下就得死。
他麾下死绝,那他徐家也就绝无资本生存,所有跟着他的麾下将士将十死无生。
毕竟北凉军屠过城,除了徐克,或许也没人敢收编他们。
一旦徐克身死或者北凉不复存在,等待北凉军的不是四分五裂被人徐徐图之。
必然是明着收编,暗中清理,这是大周军中中上层将领共同的潜意识。
除了北凉王徐克,没有人能有十足信心去统率北凉军。
徐克一生征战厮杀中,弑杀屠城传涌得人多了,自然而然就把他当成盖世杀神。
这也是大明宫里故意为之,一个杀心这么重的人,注定会失去太多的民心。
毕竟北凉铁骑战力无双,大周朝廷无比忌惮。
徐北云他二次再生,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既然身为北凉世子都会有随时身亡的窒息,那他就要不停地攀科技树,发展工业。
他需要钱,大量的钱,虽然他身为北凉世子吃穿不缺钱。
但他来此一世,希望看看自己能走到多远,毕竟培养人员费钱。就拿铁浮屠来说。
整个北凉三百万户,三十万步骑,也就仅仅不到一千的铁浮屠铁骑。
由此可见,培养人员,费钱,铁浮屠费马,费铁。
徐北云比铁浮屠更要费铁,费钱。
他惜命,也懂得了敢拼命,所以他才敢亲自去调试无烟火药。
正当徐北云出神之际,耳边传来柔软的声音。
“公子,请抬腿,让婢子替你除去衣衫,然后快快请进池内。
现在已经深秋了呢,天已微凉,万万不可冻着了。”
原来是青竹和墨画二人早已经帮徐北云除去外衣。
现在青竹手臂上正抻着他的内衫,墨画拿着他的外衣正往隔间上的衣挂上叠齐。
徐北云朝青竹摆了摆手,抬腿飞快除去最后的亵衣,走进水池中。
水池将满,墨画已经出门吩咐热水房差不多可以停下运送热水。
青竹走近池子旁边的木柜子,先拿起一瓷器瓶装的香油。
倒入她的左手掌心上,放下瓷器瓶香油,再拿起一枚香皂。
然后轻柔涂抹在刚才徐北云打湿的长发中。
徐北云穿越前的经历事件,他现在每天都要洗一次头发。
最多隔天洗一次,这也幸好他现在的家世不错,有小侍女帮忙。
不然,他也会觉得每天洗一次长长的头发,特别难受。
除了一次因刺客导致他的头部受伤,因为养伤脑壳有一个多月没碰过水了。
不过,青竹和墨画还是会用这个时代古人制造出来的。
一种精油替他仔细揉擦干洗,这样一来,他头上倒也没有什么异味。
刚到这个时空半年左右,徐北云因为好奇这个时期的军人。
他随徐长江进过北凉大营,也第一次清楚知道古人是怎么洗漱的。
他们基本上是因为头发实在是太油腻了,才会用一用皂角洗头,平时要么不洗,要洗也是打湿水用青盐搓一搓完事。
主要是这些皂角对于平民来说,太贵了,青盐倒是便宜,一片小小的皂角却要上百文钱。
从那些憨厚的军卒口中得知,北凉大多数的普通人都像他们这样。
除了那些富户才会天天用皂角,偶尔会在正旦,上元节或者重要的日子才会使上一点香油。
这里所谓的富户当然是军卒眼中所看到过的富户。而非大周其他地方那些奢靡的权贵。
就徐北云所知,北凉城中官员,勋贵将军家里又是不同。
他们家里都会常备各类洗漱香油,青盐他们都不会拿来刷牙。
现在大周已经有一种专门刷牙的牙粉了。不过,这种牙粉都是顶层豪门勋贵,高门大宅中常备的物资。
普通人或许干上几年甚至有些干十年,都不一定买得上一盒牙粉。
大周物价一家五口一年在二十两银子左右。
大周的一石米,平常时多在一两银子上下,一片上好的皂角卖到五钱之间,也就是半两银子了。
一片洗漱用的皂角相当于半石米了,对普通人家来说,这是极奢侈的物品了。
这几年,徐北云成立云中号商行。
香皂和肥皂随即铺开,肥皂分普通,上品,精品三等。
普通肥皂卖到500文一块,上品一两一块,精品三两一块。
而香皂则是为那些特权豪靡大户准备的,徐北云准备先瞧瞧肥皂的销量,再为以后香皂推出后精准定价。
至此,因为肥皂的推出,皂角已经没有富户人家再使用。
所以,北凉一些普通人家也能够偶尔用上皂角了。
甚至普通肥皂一般人家咬咬牙也能使用得上。
云中号只是徐北云用来试水的商号,现在分号已经开到京师了。
打的是北凉的旗号,等西山那边新号色染布成功,他就准备把云中号铺开到江南。
到时候香水,新号色锦布一齐上市。
用这两样打开大量富豪家庭,抢点高端用户,再用肥皂亲近平民,想来云中号很快就会打响名声。
更何况,还有工坊那里在不停地实验锻烧的波璃制品。
虽说眼下的大周也已经从西洋那边流传过来的一些琉璃品。
但实际上,徐北云使人找来一块琉璃镜子看过。
镜面有杂质,唯一的特点也只是比铜镜清晰和轻巧一些。
至于担不担心被别的商号打压这一事,徐北云用徐长山的话来说。
整个大周,哪怕是内务府的人都不敢打北凉商号的主意,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何况北凉旗下的商行并不全是吃独食。
徐北云不会去管北凉商行和别人的利益分配。
他只会管好自己手中所有的配方,未来大周其他商号。
除了从云中号进货,任谁也吃不到嘴里,虽说独食难肥。但徐北云就喜欢硬来试试。
自从知道茶杯不是万能充电宝之后。
徐北云就开始研究小形发电机什么的用来充电。
后来发现没有充电线,目前也破实生产不了。
徐北云就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不下载一些消消乐,五子棋,人机斗地主,人机桌球等等。
哪怕有个扫雷也好,至少充电的时候不开度娘也能打发时间。想多都是泪。
等青竹替他洗好长发,墨画就开始替他梳理头发,并用一种不知名的香粉揉搓。
过程头发也就会慢慢被揉干,发梢上会带有一种淡淡的桂花香味,经久不散。
徐北云每天午后都会躺在树下的妃子榻上小憩。
青竹和墨画一般都会跪坐两则,或替他按太阳穴位,或轻摇屏扇,或捶小腿。
徐北云许是在树下烈日的哄晒下,两个小丫鬟都会赞叹公子发香真好闻。
时间一长,徐北云确定她们不是在拍他的马屁之后,确实是因为香粉的原因。
他才知道这个时候的古人在洗漱用品上,竟能发展如此。
徐北云为古人的智慧惊叹不已。所以,他并不能因为有了茶杯和平板,自己就能妄自尊大。
墨画在梳理发梢,青竹侧跪坐在池边的木椅上,开始拿香皂和香粉替徐北云擦洗身体。
墙壁的光可透人的铜镜上,影照出徐北云俊俏的五官。
竟和他穿越时他看到的那个名为镜玄的国漫男主角一模一样。
刚开始的时候,徐北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他自己的长相会和那个国漫男主建模那么像,想得多了,也就把它当成是因为茶杯和平板的原因。
其实,徐北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俊俏。
就从他两个侍女的表情来瞧,可见一斑。
“过不多久,我或许就要去神京了,这次,我就先不带你们四个一起
你们好好在王府中替我看好工纺和学堂,这两处地方对我来说,将是极为重要的地方。
以后,我的基业就靠这两处地方了,学堂里的那些学员,或许将来能为我所用,不过,还是需要好几年的时光。”
听到徐北云的话,青竹和墨画惊讶到停下手中的动作。
二人眼神委屈得简直快要哭了。青竹愣完神,急声说道:
“公子可以带我们两个出去呀,留青梅和墨琴她们二人在家就好。
公子你打小就是我们几人近身侍候,你离开北凉到神京,身边哪能缺了我们。”
墨画不停地点着小脑袋,一对杏眼不停地对徐北云眨着。
恰好徐北云就吃她这种颜,他用手轻捏墨画的脸蛋,温声说道:
“我去神京是为了进国子监读书的,国子监里面不能带侍女。
何况你们跟去也不能进监中侍奉,再者说了,家里这两处地方何等重要。
在这个世上能让我相信的,除了我爹,也就剩下你们四个了。
在我走之前,还会有一些事交待于你们四个。
或许一年,或许三两年,我就将回,只要王府里的两处地方都能够步入正轨。
而你们也不需要时刻盯着的时候,哪怕到时候我还没有回北凉,我也会将你们打发到我身边来。
你们要乖,先帮我好好的看住家,再帮我多多培养出一些好的学员,这才是当下最为重要点重点。”
青竹撅着嘴巴,委屈得快要哭了地哼唧着说道:
“那就不带墨画这小蹄子,公子带婢子我一人就好。”
墨画一听,“嘿”地一声,一抻手就朝着青竹的小屁股拍了一巴掌,忿然骂道:
“黑了心的小蹄子,平时我对你好多着呐,公子平时不多吃的东西,我都留了下来。
多咱自己独吃过,还不都是等着和你一起吃,偏你黑了心的哄公子,看打!”
说完,墨画就往青竹旁欺身而去,直接就朝着青竹的腰间挠起痒来。
两人也不理会自家公子洗漱时间,直接你掐我捏地在一旁嘻哈戏闹起来。
看着墨画和青竹捏闹成一团,脸上却是浓浓的不舍。
徐北云知道,他四个侍女中。
墨画才是最聪明也最是善于察言观色,她知道公子做出的决定,很少能有更改的。
作为侍女,哪怕再有不舍,她们也唯有听从
她知道自家公子心肠好,青竹肯定会哭闹着要跟公子出去,所以她刚才才会和青竹闹这一出。
一来是转移青竹当下的心情,二来也是她们的使命。
她们不单止是只想守着自家公子的侍女。
还希望她们能尽自己的能为帮着自家公子。
因为,如果不是王妃,她们四个也就不会存活在这个世上了。
徐北云身边这四个侍女都是他已经过世的生母生前给他留下的。
因为打小就和徐北云一同长大,她们比一般的侍女忠心却不会过于呆板。
这也是徐北云在这个时空留存唯一不多的温暖之处。
徐北云在心里仔细盘算着京中此行的危险。
最后确认一遍,也多得于八年来被他老爹禁足王府。
除了王府极为亲近的身边人,外人从没有见过他的长相。
只要他不作死地打着北凉世子旗号,又或者到处宣扬他就是北凉世子。
那么,他此次京中之行就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