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听了贾政的话,不停地点头抚着他的颌下,开口道:“政叔此言大善,政叔却是把这话说到我的心坎里了。
云哥儿切勿再说甚借住客居一事,如果不是政叔不肯放人,我都想让赖二带上人去桂花院请云哥儿到我宁府来安居了。毕竟我宁府也没几个作主的人,云哥儿住在东府也宽心不是。”
“哈哈!吃酒吃酒,我料定政叔必是不会放人的,我这也就嘴上说说闲话不是?”
贾珍瞧见政叔朝他投来不满的神色,急忙打着哈哈混淆过去,他把云哥儿的酒盅满上。继续道:
“不瞒云哥儿,你政叔的大姑娘今年的日子过完,宫里指定是要封妃了,而宝兄弟的舅舅也透露上皇暗示我们贾府,当应修盖将来大姑娘的省亲别院一事。
而今我们东西两府正为这省亲别院一事忧愁着,毕竟我们前年都将大把的银钱投往辽东置办庄田去了。当下却是合二府之力一时也拿不出这许多银钱。
听我家的尤氏说云哥儿在北凉香水有一份额,故此你珍大哥拉下脸来,寻求云哥儿置办一些北凉香水,找人运往南边售卖。却是不知云哥儿一月能够允我几何?”
贾珍不再藏着掖着,直勾勾地盯着徐北云,一口气把藏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完。
贾赦听完方才醒起贾珍当着政弟的脸面明说这事,却是珍哥儿想借由政叔的脸子促成此事。他不由抬首朝他的弟弟那边望去。
果然,他的好弟弟在听完珍哥儿的话后,平时喜欢板着的一张脸,此时却是青红变色。
贾政自是在心下觉得羞愧不堪,毕竟他一直视云哥儿为子侄晚辈,当下珍哥儿当着他的面打起云哥儿的主意,而他恰恰又不好去阻止珍哥儿。再怎么说珍哥儿现在也是为了两府着想。
当下他只能羞愧地垂首,闷闷不乐地喝着手中酒水。
“却不知道珍大哥想要几何,北云且听上一听,如果可以当不会拒绝。”
徐北云把三人的脸色尽收眼中,抿了一小口绍兴酒,蹙额沉思一会方才说道。
徐北云话落,除了贾政,贾赦和贾珍二人皆是神色一变,脸上禁不住喜意和贪婪。
“自是多多益善,不过我也打听到云中号每月于京师中只售买一千瓶,我想让云哥儿允我…五百瓶上好和极品香水。如何?”
贾珍斟酌了一会,快速把话语过了遍,只是在说到数目时停顿了一下,许是他也觉得不好超过云中号。
徐北云在心中冷笑不已,好大的口气,都超过太极宫和大明宫的定数了。
自从他上次进宫面圣两位帝皇之后,过了大半个月,云中号掌柜放出大好消息,声称北凉世子提高了方子调配,故云中号一月五百瓶的香水将上升到一千瓶。
数量提升后,极品香水的价格也提到了三百一瓶,虽说北凉香水提价了。
却是禁不住神京城贵妇诰命夫人多,还有那些满神京的奢靡富商,竟是一早在上月前就预先订了下个月的数量。
“却是不巧了,因北云在神京城的云中号还说得上话,去岁有幸得宫中召见,北云有幸见了天颜,两宫陛下都从云中号拿了一定的份额,所以珍大哥说的五百瓶却是北云现在作不了主的。毕竟云中号要优先供给两宫陛下,顶多…以我的能为,只能允出几十瓶的量。”
徐北云怕贾珍不相信,把话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大内禁宫腰牌,放至案桌上。
贾政闻听清臣有幸进宫见了天颜,心里不禁暗自为他高兴。毕竟他这个从五品也就是初授官之时,进宫谢恩才能得见天颜,如今在工部坐班几十年,他这个从五品离大朝会却是一步之遥。
这几十年来,他除了陛下赐下的宫廷宴会,他也就上次大姑娘传来的好事,有幸见了天颜,没事想云哥儿不止见了天颜,还被陛下赐下了宫禁腰牌。可见陛下对清臣的赏识可见一斑。
而贾珍听了,脸色随即拉了下来,与他心里的数量大有出入,虽然他口中所说五百瓶,但毕竟是做买卖吗?最差打个对折也有一多半三百瓶吧?
谁知云哥儿不识趣,当他是叫化子来打发呐,可是在瞧见他往桌上摆放的禁宫腰牌之后,却不到他不信。
当下贾政皱着眉头,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贾赦却是贪婪地瞧着案几上的禁宫腰牌,他堂堂荣府承爵人现在都没有一块,哪次进宫不是等天使宣召,又或者递了请折入宫的牌贴,待禁宫批准了方才能入宫。
谁能想到区区一个不足十五的少年郎却能随时进入大内禁宫面见天颜,不过一想到他是因为北凉香水一事才有此殊荣,贾赦心下稍微好受了一点!不过一介商贾而已!
“这样吧,待我修书一封回北凉,尽我最大的努力允珍大哥每月一百瓶吧。不过这一百瓶必是要银钱购买,毕竟这是北凉产物,不是我个人私有,还望政世伯与珍大哥见谅。”
这一百瓶,是看在贾政真心实意对他好的份上。当然也有他套用别人的身份原因,不过也有一多半还是因为北徐云的书法原因,谁叫贾政处处把自己当成读书人呢?
“自是应当付银两。”贾政闻听清臣的话,忙出声答应着。
一旁的贾珍听了,也只能如此,总比没有的好,毕竟拿到外地售卖,一百瓶每月多的话能赚上好几万两。
“却不知云哥儿准备怎么个算账法?”贾珍半眯着眼睛看着徐北云问道。
“这就不是北云能管到的事了,银钱一事应是由北凉商号或者云中号的掌柜全权负责。还望珍大哥见谅,毕竟我在北凉的话语权当下却是说不上甚么话的。”
徐北云脸上挂着真诚的笑意,回答着贾珍的话头。嗯,可不是嘛!他上头还有个爹呢!
贾珍虽没有达到心目中的香水数量,但也讲究细水长流,如果未来让他借此搭上北凉的顺风车,那他的未来就非常可观了。且云哥儿此时的风头大好,他不由开口叹道:
“但凡我有一个女儿,定要将云哥儿招为贤婿,只可惜我那妹妹尚小云哥儿许多。却是没有福分了。如果云哥儿不介意,我倒是不嫌我那妹妹年龄太小,自是可以和云哥儿先定个亲。”
贾珍说完笑眯眯地看着云哥儿,他这句话可不是顽笑话,自从云哥儿把禁宫腰牌往案几上一放,他心里就在打此主意了。最重要的是,徐北云在云中号还有一定的份额。未来的云哥儿更是可期!
这是说的是惜春?徐北云脑海不由得浮起小惜春的脸庞,不由得在心中暗道一声罪过!她现在也不到十岁罢。贾珍这老不羞的。
但贾珍这一番话却是点醒了他旁边的两位堂叔!
贾赦眼睛精光一闪!惜春还小,可他还有个庶出的女儿迎春,过完今年,她那女儿也到了婚配之龄。
不说徐北云给阖府太太夫人送的香水,如果迎春婚配眼前的云哥儿,那他还能少得了迎春的香水供给?更不用说作为他的老丈人自己了。
眼前的云哥儿不正是他想要的佳婿吗?想到这里,当下的贾赦心里已然是有了计较!
而边上的贾政却回想起一年前,荣禧堂上自家三姑娘的那幕,好像三姑娘似是挺仰慕他的云哥哥的。
但显然贾政当下心情却是十分纠结的,向来以读书人自居的他,当知道一个读书人有了名声之后,显然是不太适合迎娶庶出女子为正妻的。
毕竟他是真把清臣当成子侄辈来看待,他自是希望清臣能迎娶一位与他身份匹配的女子为正妻。
噫!是了。清臣他伯爷爷那一脉不是没有子嗣的嘛?况且他伯爷爷好像还是有官身的。就让清臣兼祧他伯爷爷那一脉,这样的话,他自家庶出的三姑娘却是可以作为兼祧妻,这样方是匹配正理。
想到这里,贾政瞧着眼前的清臣是越发满意。
当下不是贾政在自我攻略,而是贾政一早有言,清臣未来的婚事当是由他这个世伯来操心,作为清臣的长辈,亲上加亲那不是更好吗?
那么三姑娘与清臣一事,正如大姑娘封妃一事,当是板上钉钉一事。
贾政当下理清了这些关系,老怀大慰!
其实如里没有一前的那一幕,贾政显然是没有这个心思的,毕竟为人父亲,谁也不希望自家闺女去当别人的兼祧妻,虽说是庶出,作为国公府邸来说,怎么也是下嫁了。
但徐清臣不同,一来他虽未中举,但满神京城就没有谁会怀疑他科举不过这一事,就是不知道他未来的名次如何。简直前途一片大好!
只观清臣的字体,未来如果他的仕途不稳,至少也会成为一方大家,这恰恰是贾政心目中的最佳贤婿。
想到这里,贾政现在是越看清臣越是满意。心里显然是从子侄辈上升到了半个儿子的地位。
贾政只待将来呈交礼部,奏准兼祧一事,他就坐等当清臣的老丈人了。
而贾赦心里的想法又是不同,他却是凭着云哥儿祖上是他父亲的亲卫出身,虽说云哥儿一家与他父亲有恩,但毕竟还是亲军护卫出身,一个亲军后代,他贾赦看得起他要招他为婿,显然是抬举了他云哥儿!亲军显然也是家奴,只是比一般的家奴位份高那么一点点而已。
就这样,徐北云在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婚事就已经被贾赦两兄弟安排得明明白白!
……
徐北云并不知道他已经成为别人眼中的贤婿佳婿,他在宁府正堂别了贾政三人后,就出了大厅。
此时的他带着吃饱了的晴雯和香菱,在宁府仆人的带领下,朝着荟芳园深处迈步而去。
晴雯瞧着公子一脸红仆仆的神情,又在耳边念叨着自家公子不应该吃酒。
而香菱却很善解人意地在一侧紧靠着公子,害怕公子脚下一个不稳,摔倒了可是会让她心疼。
“我却是觉着公子吃了酒,脸蛋上红仆仆的甚是好看哩。如果公子天天都能这样多好啊,婢子瞧着甚是喜欢哩!晴雯这小蹄子就只懂女红。”一旁的香菱听着晴雯的念叨,不愤地出声反驳着。
晴雯一听,顿时像惹急了的老虎,作势就要去找香菱干仗,却被自家公子按在他身边。她只好张开她的利嘴。
“你这不知羞的小蹄子,也就公子好心不与你计较,不然你瞧瞧哪家的婢女敢这样对主子说话,指不定就让人给赶了出去。”
……
耳边听着两个俏丫鬟的逗嘴,徐北云初初在宁府正堂的心情一扫而空。
徐北云还是头一次进入宁府荟芳园。
在宁府仆从的引领下,他们穿过一座小庭院,过了拱门后,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微风拂过,映日荷花别样红早已过去,冬日洒落小湖泊边的落叶旁,是早已枯萎的荷叶,寒塘残影,菡萏早已不见往日和着风声的浅吟低唱。
目光所及之下,一条宽有好几米的活水小溪,从园子深处穿越而至,流经一道围墙而出。
沿着小溪的边上,零星植着几株雪胎梅骨、却又妩媚脱俗的梅花。
梅花品格⾼尚,铁⾻铮铮。虽不及⽉季之梅,也不⽐牡丹之傲⽓,却成为古今⽂⼈墨客赞美的对象。
她不怕天寒地冻,不畏冰袭雪侵,不惧霜⼑风险,不屈不挠,昂⾸怒放,独具风采。
也不知道那些所谓的文人墨客是赏她的美还是暗喻品性如它。许是后者吧,徐北云一路前行,欣赏着沿途的美景,果然是不愧为大周朝四王八公开国府邸。
不远处有一坐数十米高的假山,假山下有一依山而建的水榭,亭台檐阁前却是一面十几米宽的活水湖。
那活水湖顶头还有一条小溪从荟芳园深处流经而来。
湖⽔清澈见底,平静幽蓝,倒映着的是层楼叠榭。
三人穿过假山水榭,仆从加快脚步穿过一座庭园。
入目的是一处阁楼,上书登仙阁三字,过了此处便是逗蜂轩了。
逗蜂轩与天香楼遥相应对,天香楼前有一处舞榭歌台,专供两座国公府邸贵妇们听戏看戏的轩阁。
逗蜂轩前面就是条宽敞的小河流,河流上有一坐拱桥,过了拱桥便是荟芳园的梅园了。
此时贾母众人早已经吃罢宴席,下人正在各自收拾着碗筷。
而主子们却是坐于廊亭中,众人一边品着香茗茶果,一边赏梅叙话。
“尤大嫂子今日是否有安排戏班子?我瞧着时下天气还冷,一会当是应该安排老祖宗移步天香楼,那边暖和点也适合看戏听书。我瞧老祖宗您也是赏够了这梅花罢?”
王熙凤瞧了瞧天气,朝着尤氏问了一句,才移步到贾母身旁问着贾母。
看见贾母舒心地点了点头,尤氏忙道。“今儿上元节,自是一早就准备好了戏班子,今儿还点了老太太爱看的戏本。那咱们先吃完这杯热茶,我这边厢安排下人过去准备着?”
看见贾母点头答应,尤氏急忙叫来秦氏,让她带着嬷嬷去安排一二。
秦可卿闻言,恭声答应一句,转身朝贾母她们轻声道:“请老太太与诸位夫人稍坐片刻,孙媳往天香楼安排一下。”
别了贾母一众夫人,秦可卿带着嬷嬷与一众丫鬟和婆子往对面天香楼而去。
秦可卿过了拱桥,穿过一片梅林后,就看到远处迎面走来的徐北云几人。
出于礼貌,秦可卿吩咐嬷嬷和丫鬟们先行离开,作为主人,她需要在此与客人打声招呼。自是不能迎面而别。
“见过云…叔叔。”秦可卿朝徐北云福了一礼,其实她方才也难为起来,她一时不知道该称呼眼前这少年什么,不过她丈夫称对方云叔。那…她便只能随蓉大爷一起喊叔叔了。
徐北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秦可卿,他凝眸打量着眼前这位褒贬不一的绝色女子。
只见她上衣是绣金纹样白纱披风,银红色的抹胸,纤细的腰间系着翡翠色飘带璎珞圈,香肩上披着绣金纹样镶领对襟袄子,下摆是一件翡翠色镶珠片长裙。
外面侧是一件云锦华美的浅色冬装,冬装虽然臃肿,却掩饰不住她那绰约多姿的身量,一身穿着打扮却是更显她的丰神绰约。
看着眼前这位袅袅娜娜的国色天姿女子,发簪上别着一支鎏金、镶宝的编丝福寿蝴蝶簪。倒是应了那句:卿本佳人,我见犹怜。
“原来是蓉哥儿媳妇,梅花宴已经罢了吗?看来我却是来得不是时候。”徐北云略微打量眼前的丽人,回过神后方才回答秦可卿的话头。
“回叔叔的话,梅花宴此时是已经吃罢,难道叔叔还没有吃过宴席吗?如若没有吃过东西,侄媳吩咐下人替叔叔安排一些吃食。”秦可卿自是知道老爷在正堂宴请荣府男宾的,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下意识地回答着。
“倒是不忙,我已经与珍大哥政世伯他们吃过,你这是打哪去?怎不在园中赏梅?”徐北云剑眉轻皱,赏梅宴已经吃完,莫不是自己白跑了一趟。
“琏二奶奶提议请老太太看戏听书,侄媳这是往天香楼先行安排,方才远远瞧见叔叔,便停于此处打声招呼。”
秦可卿垂了垂螓首,把她停于此处的举动言明。
眼前这位少年方才剑眉下的星眸递过来的眼神,秦可卿并没有觉得不舒服,虽然他注目稍微打量了一下她。但秦可卿显然能够感知没有被他冒犯到。
秦可卿本就生得极为美丽,她对男人的注目自是异常敏感,她并没有从少年眼神中看到一丝热切的欲望,有得只是一种纯粹对她衣着打扮的欣赏目光。少年眸光中的那一丝欣赏也是在极短时间沉寂下来
秦可卿心下也是奇怪,脑海会突然迸出欣赏二字,许是瞧见到的是这位少年清澈赞赏的目光吧。
“如此,那北云先行前往梅园,你自去忙吧。”徐北云说完,朝秦可卿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晴雯香菱告辞离开。
秦可卿抬起垂低的螓首,瞥了一眼那一道长身玉立的身影,虽然短短数语之间,她却明显感觉到这位少年对她却是和许多人不同。
就连荣府那位尊贵的衔玉而生的宝二爷,每次朝她身上打量时,虽然隐蔽,但还是让秦可卿感受到宝二叔对她隐晦地炙热眼神。
这云大爷倒是与众不同哩,心下赞赏一声,秦可卿莲步轻移走向天香楼。
正当徐北云一行人迈步上了拱桥之时。
“那位便是你们口中的桂花院云大爷罢。噫!可见瞧着身量却是没有我的结实呐!也不知有没有我的力气大。”
眼尖的史湘云瞧见四人打拱桥过来,不由得开声问着众位姐妹。
诸位金钗闻听湘云的话,先是抬首望向拱桥,待她们闻听后面那句,大家不由得拿起绣帕捂嘴吃吃地笑将起来。
诸位金钗笑着笑着不由得仔思打量起那道欣长的身影,许多人心下可是不太赞同湘云的话语。
当下的社会风气,男子多是以偏瘦体弱为美,反而是那些满身粗壮的大汉,她们反觉粗糙不堪。
不过她们不知道的是,徐北云可不是瘦。
他毕竟是从后世而来,加上他娘亲留下的那本吞气吐纳息书籍,他对他的身材倒是控制得很好。
如果徐北云脱光了衣服,却是一身的肌肉,这几年来还被他练出了六块腹肌,他正准备往八块腹肌冲刺着。(作者也想,只是要苦逼地码字!)
唔,只能说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或者是与徐长河的那种。
徐北云是属于精壮,肌肉爆发力可不是宝玉那些显胖之人能够相比的。
他曾经试过,如果他面对三两个精锐的军中好手,他能快速地先干倒一人,再一对二就更加有把握一些。
毕竟这几年来,他天天和别人喂招可不是白练的。
诸位姐妹中,笑得最大声的当数小惜春了,今天的她也算是众多人当中最为开心的,毕竟宁府算是她自己的家。
虽说她的哥哥贾珍对她从不上心,但名义上她也是宁府的姑娘,今天在宁府摆宴,她倒是不像在荣府时那般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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