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到了晚上,车队终于停了下来,选了个背风的地方安营扎寨。

可能因为刚刚一起战斗,两边僵硬的气氛逐渐破冰,遂决定一起吃饭。

由李家人请客,苍兰贡献了不少空间出产的蔬菜。

“现在还没有到安全的地方,大家都将就一下。”李烈端着手里的杯子,冲着篝火对面的第三卫队众人举杯。

飞英立马举杯,一脸严肃的附和,“李二哥说的哪里话,这已经很丰盛了。”

江猛听到她的话,表情怪异,抬头望了望黑漆漆的天,这太阳也没有从西边出来啊,这女人吃错药了不成?

时希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很好,这个下属会做人,他很满意,感谢死去的先皇后留给他这么优秀的人才。

许愿无语的直翻白眼,被许言敲了一下脑壳,引来他的不满。

李承德立即插话,“嘿!别欺负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哪怕你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也不成!”说着还挤到了两人中间,以自己最近又长了一截的伟岸身躯把兄弟二人隔开。

许言懒得搭理两人的狼狈为奸,侧身去跟另一边的蒋青请教学习上遇到的问题,现在这样的环境他仍然没有放弃过学习。

蒋青上学时是个超级学霸,对于好学的人非常热情。

无意间瞥见三个小不点投过来的对知识渴望的目光,她萌生出一个想法。

吃饭的间隙,她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我觉得,哪怕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孩子们还是不应该放弃学习。”她说着先是看向三个孩子,又看向了另外的三个高中生。

苍兰、时希、许愿:…

就,这样了还得学习???

王佩雯第一个同意,“我同意,这个提议非常好!我替我家承德报个名。”

啃面包啃得正欢快的李承德差点面包都拿不稳了。

“妈,你可真是我亲妈!爸!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她凭什么不经过别人的允许就擅自安排别人的人生!”他才不要!本来就是因为学习成绩不行才报考的军校,干嘛还要折磨他。

李敖正在和江猛低声交谈的什么,听到他的话,二话不说,脱下一只鞋子就扔了过去。

“臭小子!我看你就是皮痒了!你说她凭什么,就凭她是你妈!没娶老婆成家之前你都得听她的!”这小子竟然敢跟他老婆叫板,揍不死他!

“爷爷、奶奶!”李承德都要哭了,但是两位老人一脸幸灾乐祸,压根儿就没打算帮他说话。

没人疼没人爱,他就是棵地里的小白菜!嘤嘤嘤…

苍兰:我看你就是个嘤嘤怪!

三个高中生也不想学,许愿是个纯学渣,没有末世的时候都学不进去,更别提现在。苍兰是真不想再过学习的日子,两辈子加起来她不停学学学学了好多年了。至于时希,估计就是什么都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毕竟是个真学神。

但是她们没有说“不”的权利。

“可是我们没有书本…”许愿想再最后挣扎一下。

许言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不,你有,你的书本,甚至你的作业,我都给你带出来了,一样都没落下,就存放在小苍兰的空间里。”

许愿怨念的眼神转向苍兰,“快说你的空间里没有。”

“呃…我不敢…”苍兰被几个家长盯着,唯唯诺诺低下了头。

“小苍兰,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对待我们这些同样的学生狗你重拳出击,对待那些大人你就唯唯诺诺,我单方面宣布,以后再也不跟你一国。”李承德简直要跳起来,他想到了自己的功课,应该…应该不会那么离谱吧。

苍兰得意的挑眉,从空间里拿出一本写着三个狗爬字的书,在他眼前晃了晃。

“艹!”他想骂人,那不是他的功课是什么!

“怎么跟你妹说话呢!没大没小!”王佩雯捡起丈夫的鞋子就开始揍儿子。敢这么跟他妹说话,看来这段时间的父母混合双打确是挨少了。

李承德:…

李承德:只有我一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几个孩子学习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

太阳城,城主府。

白衣胜雪的翩翩公子脚步不急不缓进了会客大厅。

人未到,声先至。

“沈小将军大驾光临,晋安有失远迎,真是罪过。”

沈琮闻言抬头,嘴角带出了三分笑意。

来人是他的同学兼好友,高晋安。

“你小子,故意损我是不是。”他站起身迎上去,两人碰了碰拳。

高晋安穿着一身纯白色丝质长袍,茂密的黑发随意分成三七分,戴着一副圆框的金边眼镜,手腕上戴着一串紫檀佛珠,风采比之当年在军校的时候更甚几分。

这可是当年学校女生心目中的男神,如果出道做明星,应该会是那种站在顶端的人。

“被你看出来了。”高晋安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一并落座。

沈琮递给他一个揶揄的眼神,把高晋安看得莫名。

“怎么了?”他拿起小桌子的一个苹果啃了一口,疑惑的出声。

“途经太阳城,听说城主有喜,我才抛下手里的事眼巴巴赶过来。”他也顺手挑了个看得顺眼的苹果,掏出一把花纹精致的小刀,慢条斯理削起了皮。

高晋安轻嗤一声,“喜个屁。”他扔开啃了几口的苹果,三两下扯开衣领,偏着头露出保养得极好的脖子,指了指上面一个结了疤的牙印,“看着没,差一点就成丧事了。”

沈琮不明所以,只觉得疑惑,竟然有人能伤到当年军校学神榜排行第一的高晋安,看来本事不小。

观他神色,高晋安知道他又把事情往复杂的方向猜测,出声解释,“害,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不就是个女人而已。”

“只是一个女人?”沈琮不大相信,他高晋安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他们可是一个寝室好几年的人。

“好吧,只是一个差点成了我弟媳的女人。”高晋安摸了摸鼻子,他的这位好友极其聪明,还是趁早坦白少受他的“紧箍咒”折磨。

沈琮“蹭”一下站起,抬手指向他的鼻子,“你连你亲弟弟的未婚妻都抢,这世界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顿了顿,他再次开口,“晋瑜呢?”

“杀了,我亲手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