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21 这里曾是我的“家”
曾几何时,茂密的杂草早已夺走了我回家的路,远远的只能在梦中跨入“家门”。
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带着孩子和孩子爸去了梁家山这个古村落度假景区,从这里沿着溪流再往山里走五里路左右,便是我的村庄,村口的那户泥土房就是我家了。我知道,那是没有可能再“回家”,因为那条路早在十多年前就被杂草霸占,已经无路可寻,只有在草木枯萎的冬天才会有一丝路的影子。
但是,在几个老人的聊天中,我似乎听到说:这个老板很用心,把去里村的那条路也请人整理了一下,让游客可以一路玩水,看看风景,有些季节还能采摘野果呢。
什么,真有这么好的事?我一秒钟都等不了了,硬要孩子爸抱着两岁的女儿携着七岁的儿子陪我去探个虚实。他们拗不过我,一边劝我不要去尝试了,一边跟在我后边小跑。
路,真的有路了,可以走了,原来的路又有了。我几乎是要哭了,我知道,眼里早就酸酸的,湿湿的。我顾不了他们说什么,只管自己快步走,儿子总是叫我等等他,孩子爸抱着女娃,走这样的山路,早就上气不接下气,累坏了,可是我都顾不上了,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牵引着我。
路边的溪水很清很清,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有时是叮咚叮咚的溪水声,都是我熟悉的声音,这路上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块田埂,每一个方向的大岩石,我都知道,因为这是我走了十几年的山路。这路上有我的点点滴滴,有我成长的小脚步。可此时,我却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回忆,我只知道拼命的冲向“家”。
到了,马上就到了。
哦,已经到了,我站在家门口:看到了温馨的家,一群三四岁的孩子穿着有些破,但是很干净的衣服,在听老奶奶讲故事。一边听故事,一边拨豆角,也有几个在玩小石子。一群七八岁的孩子,跟着爸爸妈妈在干活,他们听爸爸说,怎么数,豆的种子,怎么把他们放到大人挖好的小坑里。一个女孩,在听妈妈教她给家里的小猪喂猪食。那边的男孩,正跟着爷爷给一头小牛犊吃嫩绿的草。大年夜了,孩子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一起围着八仙桌,桌上是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白菜,土豆,萝卜,自家养的土猪肉,还有鸡肉,鸭肉,都是自家的勤劳收获。他们的饭也很特别,不是清一色的白米饭,而是混合了香香的红薯块。不过,这群小孩子并不乐意吃这样的饭,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当然,最后还是吃的精光,吃得饱饱,身体壮壮。
还有,家门口的路边,是一块良田。春天,给家里的小牛犊架上犁,翻上几番,可以撒上谷种,为其它田准备好秧苗,最后再种上禾苗。经过施肥,除草杀虫,精心的劳动,到了秋天,黄澄澄的谷穗挂好了,就是金秋时节的丰收季。大大小小全家出动,割稻谷,敲谷子,扎稻草,除稻根,一块平整的晒谷场就出来了。在晒谷场上,忙忙碌碌的大人们,嘻闹的孩子们,总有笑容,挂在大家的脸上。孩子们很吵,但也很乖,他们能帮大人干很多活了。
对啊,冬天来了,一群孩子虽然穿着单薄的衣服,被寒风吹得好冷。可是下了一夜的大雪早就引来了不怕冷的孩子们出来打雪仗,堆雪人,把仅有的一双雨鞋已经玩得湿透了。呀,妈妈生气了,刚烧好饭的妈妈过来了,大娃被揍了,小娃挨了训,一群孩子悄悄地被带回家去了。
还有好多好多呀,家门口的小溪,是他们的洗澡场,游泳池,也是可以抓小鱼的“大海”了。溪边,田埂边的覆盆子,野草莓,牛奶果,野桃子,野生猕猴桃,真是有太多“野味”可以采摘了。山坡上的地珑上,总会有野兔来侵袭可口的庄稼,天空中总是会有老鹰这家伙在盘旋,目标是家里的小鸡呀,老母鸡呀,是鸡是鸭都逃不过厄运。而家里家外,总是开开心心孩子们的影子,好不乐哉!
“妈妈,你怎么跑这么快呀?我们都追不到你了。你在看什么呀?都是杂草,还会扎人,这么大的草,会割人的。”儿子他们终于到了,他睁着大眼睛,奇怪的看着我,然后又惊讶的问我,“妈妈,你不是说回家的吗?你的家在哪里呀?你怎么哭了呀?”
“这里,这里是妈妈的家。”我指给他看。
是啊,你们能看到的,只有这些杂草和那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
只有我,能清楚的看到我的“家”,看到我的“小伙伴”,看到村子里的一切。
我没有哭,孩子,那是妈妈兴奋的泪水,是激动的表达。十几年了,多少回梦中的畅游,终于让我回来看看自己的“家”了。
心中的“家”,一直都在,没有改变!你不会因为任何,而丢失,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淡化,永远如此。
随笔22 通透的“疑惑”
对于生命,每个人都很清楚,那是唯一最公平的一条必经之路,终点无人能改。
一早,突然听说一个朋友的老爸又离开了大家。才六十左右的人,天天牛一样的为生活奔波,儿子很有出息,能赚很多钱,可他就是闲不住,自己一刻不停的忙碌着。喜欢喝点酒,也会唠叨唠叨,但是身体是那么的结实,怎么,那么突然,刚刚发现了病魔,就扛不住了,几乎就是十几天时间,就离开了。
虽说生老病死,都是常事。可是,对于有些人,你会觉得很难接受。不是说好人一身平安吗?他就一个只会踏踏实实干活的农民,家有几分田地,早出晚归的耕耘,而且身体还是那么的结实,怎么也如此匆忙就对生命收工了。对于这个年龄,还没有开始真正享受儿子的“孝顺”呀。
当然,走了便也走了,也许只有还记得的人会惋惜一阵子。病魔固然可怕,可是能快速的与病魔结束斗争也未尝不是好事。
心痛之余,更想安慰自己:生命无需你特意的珍惜,该请你离开的时候,阻拦也是徒劳。活着的时候,更重要的是自在,不要自欺欺人,用心去珍惜还“活着”的时间。
偶尔的梦魇,解释不清是为什么。会多想,会疑惑,会发疯。但是,一旦想到终点是所有人的归宿,经过只不过是每个人的选择而已,便又放下了许多。
只当拥有的是值得的付出,没有的不要太纠结要不要付出,该不该付出,值不值得去付出。尽管有时觉得活着不容易,可是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另外一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咱们欢喜的,没有人能回答,也不可以有人回答,否则,人类的规律,生活的规则就要乱套了。
幸好,还有神秘的一角,哪怕有人再“赎罪”也依然无法改变他们的“恶行”,篡改不了犯下“罪恶”。
所以,从生和死的路线来看,还是让人欣慰的。如此的明朗,如此的简单,何必复杂化了。
天堂很美好,只盼去者都欣怡。来生如何,何须烦恼,只管静静过完今生,便是不负来此人间一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