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珙强忍着心里的怒气,一路缓缓来到了前院的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好一派奢华景象,就是宁国公府的正堂——宁庆堂的豪奢程度,也不过如此了吧!
当下,贾珙疾步来到大厅的主位上,坐了下来,只见,贾珙双目紧闭,长吐一口浊气后,一扭头,对跟着他身边的刘福道:
“刘福,你去带领几个小厮,将此处的库房都给二爷我查封了!”
“然后,将这些个账册和地契,一件不落地全都取来,二爷我要好好瞧瞧!”
刘福听了贾珙的指示,连忙躬身应道:
“是,二爷!”
“奴才这就去。还请二爷您稍待!”
说着,面色还有些稚嫩的刘福,满是老练地学着他爹刘禄的样子,对贾珙躬身一礼后,亲自点了三五个小厮,去查封库房去了。
事情都分派完后,贾珙长呼一口气,伸出右手支撑着他的小脑袋,斜靠在他身边的红木茶几上,缓缓闭上了他的双眼,想着心事:
从北京城出发,此去辽东开原卫一千六百余里,如果路途一切顺利的话,也要二十天左右的时间才能赶到。
现在已经是太康三十年八月初五日了,而太康皇帝给的最后期限是太康三十年九月十五日,还有不到二十天时间,自己就要去辽东开原卫上任去了!
在此之前,自己得找个地方,好好训练下这些个亲兵,他们都是自己将来在辽东活命的保障。
嗯,这夏塔庄就很不错,以前就是历代宁国公府当家人训练亲兵的基地,场地都是现成的,粮食、衣物等都有保障,又靠近北京城,随时就能回去,缺什么了,就直接去府上取,或是在北京城里购买就是了。
当下,贾珙心里有了决定,就不打算搬去贾敬给他分的,在宁荣街东街口的五进大宅里去了。他觉得还是把家搬来夏塔庄的宅子比较合适。
在这里,贾珙训练完亲兵后就直接北上辽东,去开原卫上任就行了。到时候并不用跟宁荣两府的人打照面,也不用听赖嬷嬷在贾母面前告自己的刁状,省去了一切麻烦,想到着贾珙不由得会心一笑。
这时,刘福小碎步来到了贾珙的身前,在他的右耳边轻声道:
“二爷,吴大胆一家子,奴才已经料理好了。特来向二爷您禀报!”
贾珙并没看身边的刘禄一眼,他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道:
“嗯。”
“刘禄,二爷我还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做!”
贾珙故意语气停顿了下,接着道:
“不知······你,能不能胜任?”
刘禄听得贾珙还有事要吩咐他去做,当下,他就觉得这是贾珙看得起他。他刘禄得抓紧机会,好好在二爷面前表现表现。
说不定哪天,二爷看完他办事勤谨,又忠心。到时候,二爷就会以他刘禄为心腹。
想到这里,刘禄毫不拖泥带水地,向贾珙表忠心道:
“二爷,您尽管吩咐!”
“奴才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必定死命完成您交代的事!”
贾珙轻抿了口茶水,放下茶杯,斜昵了眼他身旁躬身的刘禄,心下很是满意刘禄的识时务。
当下,贾珙轻笑着道:
“哦,不错!”
“刘禄,二爷我果然没看错你!”
“这么着吧,你亲自带二十名亲兵和小厮,去宁国府紫竹院,会同刘奶妈,春桃和夏荷几人,将我在那的东西都取来。”
“以后,二爷我就在这夏塔庄住着了。”
“到时候去辽东开原卫上任,把你和你一大家子都带上!”
“省得二爷我不在的时候,赖嬷嬷和赖氏兄弟们给你下绊子,丢了性命,可就不好了!”
“刘禄,你觉得呢?”
刘禄听了贾珙满是为他将来考虑的话,心里很是感动。只觉他做的这一切都没有白费,自己果然得了二爷的青眼!
当下,刘禄满是激动地跪在贾珙身前磕头,道:
“奴才刘禄,多谢二爷记挂奴才!”
“奴才就是粉身碎骨也是难以报答二爷您对奴才的照顾和提携之恩典!”
“奴才这就去!”
“保证不让二爷您就久等!”
刘禄说完,满是激动地起身对贾珙躬身一礼后,退了出来。然后,他带着焦大给他选派好的二十名亲兵和他自己亲近的小厮,向二十里开外的北京城宁荣街的宁国府而去。
大汉神京,北京城宁荣街,宁国公府紫竹院里,春桃正带着夏荷等一群小丫头在廊下边晒着太阳,边做着针线活计。
“春桃,这是干嘛了?”
“这中秋的日子都还没有到,你们怎么就做起棉衣,大氅这些个大冬天穿的物什来了?”
“莫非,你思春了。有什么小情郎在漠北不成?”
突然传来的话音,吓得正在专心做针线活计的小丫头们一跳。
春桃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马上抬眼瞧了会儿,见贾敬的贴身大丫鬟春花正带着丫鬟婆子们,正往紫竹院里搬了好些闻起来有股淡淡药香的东西进来。
待想明白了春花话里的意思,当下春桃羞得低垂臻首,娇声道:
“春花姐,胡说什么呢?!”
“什么小情郎,难听死了!”
春桃双手拍了拍自己已经羞红的粉脸,才抬起臻首向进来的春花解释道:
“这不是我们二爷被当今陛下封了辽东开原卫指挥使的官爵。不日就要去辽东了么?!”
“你也知道,我从小就在辽东长大。”
“这会子,这神都北京城还有些暖和。”
“但是,辽东铁岭卫都已经是大雪纷飞了。”
“再说了,开原卫还在铁岭卫的北边一百来里呢,那里更冷!”
“冷得都能把人露在外面的手给活活冻住!”
“我要是现在不准备好二爷过冬的家伙事,到时候去辽东的路上,二爷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春桃话音还没落下,只见春花已经走到了春桃的面前,拉起春桃娇嫩的小手,娇媚的面上满是笑意地继续打趣春桃道:
“真是个心思细腻,惹人疼的好姑娘!”
“难怪你们二爷,那么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