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有一个叫王遂的家伙

时间悠悠,星辰明灭,四季轮回,转眼又是半年。

秋风萧瑟,落叶飘零。

公孙幽与严纲之女严蕊定亲成婚,算是把严家死死绑在了公孙家的战车上,这是公孙家延缓势力被拆解的手段。

公孙幽麾下三千甲士,已经训练完毕,人人满甲,刀枪满备,整装待发,比上其他辽东边军队伍堪称奢华。

是徐骁麾下那八百叫花子没法相比的。

何为满甲营?人人披甲,称为满甲营,贫穷的辽东边军,怎么可能负担得起。

即便是如今整个离阳,也不过中原大地,东北一角,比上繁华的西楚,那更是不可同日而语。

除了公孙幽两兄弟的部下,整个辽东边军,几乎都没有这个待遇,更别说徐骁这种要人脉没有人脉,要钱没钱的穷鬼。

与此同时,整个公孙家的势力开始快速从辽东撤退,至少明面上大规模朝离阳都城太安城转移。

锦州城外。

长亭处,柳树边。

秋风萧瑟,杨柳依依。

在百来辽东黑骑的护送下,十几辆马车,缓缓向南移动,直指太安城。

公孙白圭、公孙渊、公孙幽父子三人站在亭子里,目送着马车离去,神情复杂。

待马车离去,马车身影彻底消失在三人视线里视线里。

“南下之事,就让你们自己去了,陛下短时间内,恐怕不会让我掌军了,再往下,功高不赏,只有杀了。”

公孙白圭负手而立,站在瑟瑟秋风中,仰头看着苍穹,眉头微微蹙起,两鬓斑白似点点秋霜点缀在山水之间。

“不知不觉中,原来父亲也老了。”

公孙幽站在自己父亲身后,盯着他满头青丝中夹杂着的几根白发,几缕缕岁月沧桑的痕迹逗留。

而自己大哥目光微沉,挺直胸膛看着远方,眼中似有熊熊烈焰。

在这半年里。

公孙幽与严纲之女严蕊低调成婚;公孙渊也与辽东豪强冯家之女冯琳成婚,而且比公孙幽更有本事,孩子都有了。

南去的几辆马车里。

便有公孙幽的母亲,嫂子和媳妇,其中还包括了堂叔公孙越的妻子儿子,这年头当将军的,要让人放心,一家老小可不得做人家质子。

公孙渊目光如炬,盯着南方很久,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

“父亲,我们辽东边军是南下,还是西进?”

“不出意外的话是先西进,打下辽西,再就是南下打西楚的狗腿子东越,这次北伐匈奴,大军北上,京城南边,东越人谍子活动是越来越猖獗了。”

两鬓略微斑的白公孙白圭,身子挺直,一双冷峻的眸子里,闪烁着岁月沧桑刻下的智慧。

从辽东边军一个小小伍长成长到如今,世间冷暖自知。

说完这个,公孙白圭扫了两个儿子一眼,露出一抹笑容,缓缓开口说道:

“东越有一个叫王遂的家伙倒是很有趣,用兵极有特点,兵家说用兵奇正,你们两个估计都会有兴趣。

如果说西楚叶白夔讲究的是堂堂正正,一力降十会的霸道;

那么这位王遂,恐怕就是奇的巅峰,诡异至极,用我从马侍郎那里得到的情报总结就一句话——能打赢不能打赢的仗,当然也能输看起来不能输的仗。

总之按照那些个兵家的话来说,这个王遂才情比叶白夔还高,你们以后遇见要小心。”

“王遂,长得像娘们儿的那个,这个人我倒是知道一点,不过确实是一个难缠的家伙。”

公孙幽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语气略微带点戏谑的味道。

王遂嘛!

谁不知道,来这个世界,可是他重点关注的对象,春秋四大名将之一,才情无双,容貌一绝。

“叶白夔已经是西楚二品大将军,可以说百战百胜、无一败绩,而这个王遂不过才打了几仗,可以说是名声大噪,可把他与叶白夔并列,是不是太快了。”

公孙渊没好气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弟弟,然后略微思索片刻后,对着公孙白圭缓缓说道。

公孙白圭沉吟一声,然后瞥了一眼公孙幽,淡淡说道:

“是不是东越有意造势?无法证实,不过他打的那几仗确实漂亮,相信以你的能力,这些恐怕早就乱熟于心了。”

“知道的不多,但应该比父亲知道的多一点,兄长总之若是日后南下,你我分开,遇见这个人,你小小心,能把兵法之奇用到极致的,最是让人出其不意。”

公孙幽微微一笑。

北方的春天,吹动的风依旧寒冷,亭子里三人衣诀飘飘,不远处足足有上百装备精良的甲士集结在一起整齐排列。

马无响,人无声。

精锐之士,毫无疑问。

“既然你都如此说,看来确实难缠,我会小心的。”

公孙渊听着公孙幽说完,历来不苟言笑的他,眼睛微微一眯,眼中闪烁一丝不易察觉的战意,面色一肃。

不过却没有逃过公孙幽的眼睛。

只是公孙幽并没有出言,反而保持沉默,有些道理,别人怎么说都不管用,只要如原著里徐骁那般多败几次就好了。

而公孙白圭人老成精,也没有出口,只是语重心长的对着二人嘱咐一番。

“进辽西,你们还是先拜访一下公孙范叔父,终究是地头蛇,比你们懂辽西的局势。”

公孙幽两兄弟闻言,齐齐点头。

他们可不头铁,知道什么可以用,什么不可以用。

……

与此同时。

北莽戈壁滩,两名男子与一名男子对峙在一起。

两名男子一方,一名玉树临风的青年提一柄名为大凉龙雀的长剑,他身后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背着巨大的紫檀木剑匣。

与一名身着一身儒士服装的剑士对峙着,这名儒士服装的剑士脸色苍白,嘴角挂着一抹血迹,显然受伤不轻。

“孙少朴输了。”

这位儒士服装的剑士看着对面那名女扮男装的女子,略微苦涩道。

年轻一辈,他只输给过拓跋菩萨,如今又输给了另外一个人,这让剑道天赋极为出色的他,十分难以接受。

而且还是输给一个女人,更是如此。

“你的剑不错,只比那个人差一点。”

拿着大凉龙雀的吴素气机流转,微微蹙眉,态度极其认真的说道。

说完这个。

吴素执剑缓缓退后,对着赵玉台微微点头,随即两人缓缓离开,留给孙少朴两个越来越小的背影。

“那个人……是谁?”

以及风中凌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