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
不是太安城最大的青楼,也是整个天下有名的青楼,几乎每一个国家都城或者最为繁华的大城都有。
同样作为青楼,明月楼最为特别,特别到它不像是青楼。
明月楼中很少做皮肉生意,楼中女子卖艺不卖身,以琴棋书画歌舞唱跳最为出名。
而且明月楼最为出名的美酒为甚,只要是天下出现的美酒,就没有它没有的,所以这里成了江湖豪客与达官显贵趋之若鹜的地方。
如今,几乎所有来离阳的士子的诗词,都是从这里面发表,用做他们博取名声的渠道。
而且每一段时间,都有一种新颖、曲风怪异的歌曲出世,风靡一时,为当时之一盛,深受年轻文人的习惯。
刚走进这里。
就看中央舞台上,八个美女翩翩起舞,身着透明薄纱,身姿曼妙,身后一种乐师弹奏曲子,嘹亮的歌喉婉转悠扬。
唱歌的歌姬名为杜风华,意味绝代天骄,由名观人便知此人的脾气价值取向。
此时一曲《青花》唱响,声音清脆空灵,余音绕梁入耳。
“遗憾无法说惊觉心一缩
紧紧握着青花信物
信守着承诺
离别总在失意中度过
记忆油膏反复涂抹
无法愈合的伤口……”
目前这首歌,已经传遍大江南北地,高雅宁静。
中式的旋律里融入了摇滚的气息,分离的落寞和痛苦立刻渲染出来,反而让人更感觉到信念的力量与坚持。
当然江南式的意境,使得这首歌在江南比较受欢,离阳就差一点了,离阳武风鼎盛,一些豪迈霸气的歌曲更受欢迎。
公孙幽听着,淡淡说道“呵呵,这首我喜欢!”
当他与赵稚走进包间的时候。
虽然是白天,可这里依旧有不少文人墨客,又或是附庸高雅的粗鄙武夫,只是为了以后与同僚吹起牛来高人一等。
“我也喜欢。”
赵稚微微一笑,附和道。
“呵呵,赵兄,真乃知己。”
公孙幽呵呵一笑,也不管这位大小姐是真是假,反正他当真了。
当然这位大小姐不说接近他的目的,他也懒得问,这就叫稳坐钓鱼台,无论赵稚什么目的,他都有选择的权利。
不过公孙幽倒是知道,这人与二皇子赵惇倒是走得很近,这位皇子在一众皇子中显得格外低调,或者说是平平无奇。
赵英的“最类皇帝”;
赵衡的“文武双全”;
赵炳的“武功盖世”;
赵毅的“将帅之才”;
……
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
并且在武将满地走、文官贱如狗的离阳王朝,像皇子赵惇一般混在文官堆里的皇子,赵礼八个皇子唯有他一个。
很多人认为他对皇位最没有威胁,恐怕就是他同母弟赵毅都比他有竞争力。
然而就是这一个人,却是未来的离阳皇帝,这一点公孙幽尤为清楚,可是谁又能想到呢。
所以……谁会拒绝这样的人抛来的橄榄枝,至少公孙幽做不到,尤其对他这种实用主义者来说。
很快。
美酒佳肴上桌,又有人弹琴助兴,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就是该如此享受生活。
公孙幽躺在椅子上,满脸享受地感叹道“这才叫生活啊!”
“公孙兄高见!”
赵稚附和道。
这女人真是好女人,人太好了。
一夜无眠。
公孙幽与赵稚推杯换盏,很快桌子旁边,算是酒杯,喝着喝着赵稚倒在地上,原本摇摇晃晃的公孙幽骤然清醒,眼神清明。
“赵兄,醒醒!”
只见他缓缓起身,来到她身边,推推她,只见其不省人事。
“小样,还敢和我拼酒量,不知道海水不可斗量吗?”
这时候公孙幽露出一抹笑容,呵呵一笑,甚是得意。
随即缓缓移动,来到阁楼包的墙壁上,只见他轻轻转动一个一个木桩子,机关运转之声响起,墙壁竟然从中间缓缓分开。
原来是一间暗室,里面烛火通明,赫然站着一个轻纱女子,身材曼妙,凹凸起伏。
公孙幽大步走进,同时暗室的墙壁缓缓合拢。
待墙壁合拢的瞬间,那女子微微一福,轻声说道:“青雀,见过指挥使。”
“起来吧!”
公孙幽虚手一抬,然后来到暗室中央的一个作为上坐下。
公孙幽坐下后,眉眼一抬,盯着这位女子,缓声问道:“李义山和纳兰右慈怎么说?”
“他们说他们要见指挥使,不然他们不予回答!”
女子淡淡回答道。
“不是见的时候,该见的时候,既然会见。”
……
第二天,清晨。
太安城北,一男一女牵马而行,杨柳依依吐新芽,碧绿妆成一树高。
出了城门。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郁郁青青,浅草才能没马蹄,放眼望去,行人匆匆,山花烂漫。
微风中,公孙幽对着身边的赵稚打了一个稽首:“就到这里吧,赵小姐,多谢款待。”
“公孙兄保重!”
赵稚露出一抹笑容。
随即公孙幽翻身上马,马蹄声声,头也不回往辽东而去。
待他走后。
赵稚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揉着胀痛的头,跺跺脚,低骂道:“公孙幽,一天花了我八千两银子啊,混蛋!”
……
两天后,辽东边军,鹰扬营大营。
在陈东青等人的努力下。
再加上公孙幽不缺钱,很快三千兵员就满员了,辽东公孙家的名声不是盖的。
而原本的士兵很快填补军官空缺,使得公孙幽牢牢掌握这支军队。
公孙幽看着整齐的队列,三千人全部满甲,脸上露出满满的笑意。
而另一边。
校尉徐骁在辽东坑蒙拐骗,让自家士兵拉人,“拉十个人当伍长,拉一百个人当队正,拉五百个人当都尉!”
在这种策略下,也很快招募了八百辽东子弟,让这个杂号校尉总算名副其实,不得不说徐骁还是很会动脑子的。
就在公孙幽想着他的时候。
“黑山校尉徐骁求见公孙校尉。”
大营门口,徐骁带着陈邛,缓缓来到这里,对着守卫大营门口的士兵恭敬说道,一脸笑意,递出自己的腰牌。
那态度卑微得,让公孙幽都感觉到不真实。
去年,这小子开始跟公孙幽深入匈奴腹地初期,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态度恶劣得让公孙幽都想提刀把他剁了。
徐骁这种十岁就从军,打仗打到现在还没死的,面对公孙幽这种人,自然有其骄傲。
“徐校尉,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