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滴滴车上,我在捣鼓着如何在世界杯里捞一笔,我数了数身上的所有资产,有好几万块钱,加上那些贷款,估摸也有个三十个左右,雨水打在车顶,咚咚作响,就跟打在铁皮房的声音一样,我摸着松软的桌椅,便问:“师傅你这车买了不久吧,多少钱?”

“十三万落地,买了不到半年。”司机是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是在附近工厂工作的,为了验证是否对上时间线:“师傅你在这附近上班吗?”我的记忆就像被唤醒一样,轮胎厂,接下来真如我记忆中的一样,慢慢对上一些。

回到家里,叔已经做好饭菜,身上衣服湿沥沥黏稠在皮肤上,那房子也暗黄暗黄,顶上的皮也开城菜花一样,房子年纪比我的还大,但想到两个月之后就能换掉它还是有些不舍,想想。

吃过饭洗过碗,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底下那排破旧的房子,闪电要把天空劈开,狂风暴雨似乎没有停止的迹象,

翌日,我等到那场比赛,重金压韩国,接近五十万的本,彩票店的老板也震惊,这是他经营这么久第一次有人下这么大的,票子我放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毕竟这是必中的,果然是按大剧情去走,比分对上,我拿到接近两千万的奖金,成了彩票店的首个大奖。

我回到家里,叔已经回来了在房间吹着空调,外面繁星点点,月色皎洁,我拿出那张彩票,敲了敲他的门跟他说:“叔,我中了这彩票。”

叔表情有些愕然,“中了多少。”

“完税了接近两千万。一千五百多吧。”

叔从椅子上蹦起来,夺过彩票说:“你这是什么彩票,真的假的,你对过吗,两千万。”听出来他也有点半信半疑。

我拿出我那碎屏的苹果4打开给他看,“比赛的结果,比分,分毫不差,真真切切的奖金。”

叔看着票子良久才回过神,激动的说了句:“那可以买过一间房子了吧。”

“买别墅都可以。”能够改正历史的感觉确实很快乐,看着家人开心的样子我也十分开心,我也给父亲去了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

叔不解的问:“你这彩票买了多少钱?”

“五十万,我借了贷款买的。”我知道作对了,所以小细节可以被原谅。

“这,万一不中呢,你就欠下了几十万,怎么还。”因为我确实鲁莽,叔语气确实有点生气。

“现在中了,所以没万一。”

“你运气好,等你爸来了看看怎么领奖。”

“要去市里面领奖才行,这里没有,带身份证去市里。”

“行了,后天星期六,你休息,跟你去看房子,这里也该换了,我也打算明年买房,结果你拿了个大奖。”

父亲匆匆忙忙的赶了上来,满头的大大汉,后面跟着老弟也是满头大汗,还没喘气就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真的,百分百真。”

“真的,这小子运气真好。还借钱去买,胆子也够大。”叔说。

“借钱买?”父亲严肃的问。

“现在不就中了。”

老弟也拿过彩票端详着,用手机查询了结果,“真的中了,两千万。”

“领奖怎么领?”父亲问,“幸好你中了,不中你这钱怎么还。”

“刚才我才说了他。”叔插嘴说道。

“带身份证去市里边领。”老弟说。

“好了,明天一早我们开车去就行了,也没什么事了,我们也走了,明天早上再去。”父亲把手跨在后背,话语平常,但也难掩脸上的愉悦。

“明天请假吧,那几千块的工作不做也可以了。”叔说。

“明天请假,我们早点过去,我们走了。”父亲已经走下楼梯,随着铁门重重的关上,我也锁上防盗门,瞟了一眼这破旧的客厅,真漂亮。

“明天你们去就行了,钱存卡里就好了。”叔走回房间。

“嗯,睡觉。”往后的剧情又来到的一个新的台阶,成了一个新的未知数,但生活质量上到一个望尘莫及的层次。

晚上空调能听到空调吹出的风呼呼的叫着,外面没有虫鸟的鸣叫声,天空偶尔会传来几声夜莺的叫声,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知过了多久被电话声吵醒,原来是父亲打电话过来,问我起来没,他已经准备下来了。

我蹦起来,换衣服,洗脸刷牙,拉屎,匆匆跑到楼下去,如往常一样,人来人往,买粽子的阿姨正在拆着粽子,我站在旁边等。

阿姨抬头问我“靓仔,要粽子吗。”

“嗯,拆了。”

“好的。”眨眼功夫就装好给我,“靓仔,上班吗?你这是最后一个了。”阿姨笑着说。

“是呢,上班。”我边走边啃着粽子,不知到街上的人经历了什么,但我从新开始,再也不是那个打工仔,虽然说不多不少,但这笔巨富也让许多人一辈子都遥不可及,想着就被粽子吭了下。

父亲的车停在公交站那边,我钻上二排,车子还有股新车的塑料味,不过这毫无关系,我调整好坐姿,灌了一口酸奶。

“吃了早餐没有。”父亲问。

“刚刚啃了个粽子。”我说。

“想着吃了早餐再过去,过去那么早别人都还没开门。”父亲说完就哼了几句歌。“过那边吃个吃个粥,来碟炒粉”。

“你那个身份证,彩票带了吧?拿好。”父亲说。

“带了。”我关上门,这白色的小本田还是可以,挺好看,说实话对我这个家有个车也真的了不起。如果按照原来的剧情去走,我真的一蹶不起,负债累累,我的好好珍惜真来之不易的chance,我摸摸那丝滑的引擎盖,不错,虽今骄阳炎似火,奈我有车无惧炎。

我们找了一个角落坐下,一位男人拿着餐牌上来说:“几个老板吃什么?”

“炒河粉,多放点芽菜。”我说。

“你呢,弟弟。”父亲问。

“一样吧。”

“三个炒河粉,一锅猪杂粥。”父亲向男人说。

“好的,稍等。”

我看着那台白色的宝马说:“要不要换一个宝马,换个好点的车。”

“不用啊,刚买不久换它干嘛。”父亲吃着粥说,“你们有驾驶证,自己买个开就行了。”

父亲不说我都忘了,过几天要去考科目三,这次可以一次过了,“过几天就要去考科目三了。”

“考了就可以买了。”父亲低头吃着粥,“这里的粥还可以,炒粉也是。”

吃了个粽子,我吃了几口吃不下,太饱了。我跑过去给了钱,又喝了两口茶,这茶的味道跟小时候喝的一样还是那种大排档特有的味道。

坐在车上,落下窗户,风吹着确实舒适,父亲关上窗,“要上高速了,开空调。”

冰冰的空调从自己家的车出来就是爽,我躺在座位上,车子后座确实小了点,车子在高速路上呼呼跑着,上高速了就无法掉头,人也一样,选择了一条路,走了就无法回头,高速路起码知道去的地方是什么样,人生的可怕就是条未知路,路途是一帆风顺,还是艰难险阻,或是半路game over,只有开着人生这辆车的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