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前

这片土地见到过布恩[2]:这片蓝色的草地、处女地,从阿勒格尼山口——当时都还未命名呢——一浪紧似一浪地向西面延伸,众多的麋鹿与野牛徜徉在盐碱地和石灰石矿泉水附近。这种水日后将用来酿造上好的波旁威士忌;这里还有野人——有红皮肤的也有白皮肤的,白人也必须带点儿野性,这样才能挺住与生存下来,他们艰苦存活的痕迹遂得以留在荒野上——布恩斯堡啦,欧文斯镇啦,哈洛兵站和哈伯兵站啦;肯塔基:这可是块阴郁、血腥的地方呢。

这片土地也认识林肯,在这里,古老、久经风雨、结实的原木围栏圈起了圆山包翠绿、圣洁的步履,山头上耕耘的痕迹早已弥合不见,苍老的大树把浓荫泼洒在只有一个房间的古老小木屋上,在这里,那个小娃娃初次睁开眼睛见到阳光;如今,风声和鸟鸣依旧,娃娃初次面对大路时听到的其他声音却已阒寂无存,这条大路将把他引向名声显赫,引向从容赴义——除非你愿意想象那个人的声音仍然回响于某个地方,向他诞生地的景物诉说着什么,用的是明澈、无可比拟的散文,他曾用这样的散文提醒我们需履行什么职责与义务,如果我们希望国家仍然是统一的话。

这片土地也认识斯蒂芬·福斯特[3]以及他的歌里的砖砌大宅;如今它已经不是记忆中那片阴暗、血腥的土地,而已经是我那肯塔基的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