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冬,雨天,
要是下雨能冲刷掉一些人的罪恶,那么世界就没有罪恶了。
这一带门口种着许多松树,在凄风苦雨中树叶呜呜作响。枝叶松果被打落一地。
小饭馆前,摆着很多笼子,是那种黑黑的铁笼子。对面的电线杆上还留着寻狗启示被撕下的胶水印记。
这是一个开在市里二环边上的老旧小饭馆,门头上赫然写着老李狗肉馆。
“呜~汪!”笼子里摆放的都是一群大型犬,而只有一只小泰迪,蜷缩在门口。
雨下的很大,而这些笼子上却连一个遮雨的帆布也没有。也许人们只注重现杀而不注重食物的品质吧,才不会给这些穷途末路的狗一片瓦遮头。
很久以前在路上看到有养羊的小贩,就是这样绑了一只羊到街上,现杀现宰肉,现烤串儿,小洛远远看着,心想:闲事管不完,还是抹抹眼走吧。
“老板来这只吧?还没吃过泰迪呢,老狗肉香。”胖子色眯眯的看着,口水差点流了一地。身侧的女人背着个名牌包衣服,嗯,涂脂抹粉,脂粉味都熏得臭大街。
小洛撇撇嘴走在路上,正好经过这家店。
老板是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小个子,不胖,一脸的精明。满脸堆着笑讨好的道:“大哥你再挑挑,这是俺自家养的狗,都没三两肉。你再看看笼子里的吧。”
小洛这才注意到:笼子上一把黑的发亮的刀,大刀。笼子不大。一只哈士奇是弯着腰的,腿也是弯的。雨水顺着头、脊背往下流。小洛看见了他嘴里的血污和钳了指甲的脚趾。笼子里还有一只瑟瑟发抖的二哈,旁边关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金毛。一只皮松垮垮的德牧。
“就看你这只小泰迪还精神,其他精神都不好,就来这只吧。”女人一撩头发,轻声道。
“得勒,就他吧,但你要给双倍钱。一份算我的精神抚慰金。”老板边开玩笑边偷偷背着胖子冲女人眨了下眼。
胖子伸手拍了拍老板的肩膀,眉开眼笑,“可以,好吃我下次还来。”
“松果今天轮到你倒霉了,日子不好过。唉,遇上疫情,生意不好做。没办法。下辈子投胎找个好家别当狗了,松果。我也养了你这么些年了,你就当报答报答我吧。”说着右手抡起了刀,左手在胸口画了个十字,祈祷着。
小泰迪弯着后腿摇着尾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板,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只是祈求吧。也许当老板拿起那个黑的沁满血污的大刀小泰迪就明白了。
哈士奇吓得直往角落里钻,耳朵还转动着方向,仔细听着动静。金毛和德牧已经吓得睡死过去。
雨下的很大,老板就着雨水擦了擦刀,准备挥刀下去。
小洛壮壮胆说,“算我遇上了。”
“老板吃什么不好,非要吃狗肉啊。”小洛说道,将手挡在刀下,被这么脏的刀切到,估计怎么着也得打破伤风了。
小泰迪挣脱开系在老板手上的铁链,跑掉了,边“呜呜”的发出哀鸣。
老板没好气的说,:“去去去一边去。不吃就一边呆着去。别耽误我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