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次事件之后,敌人再也没有对我们发起过任何挑衅。一来是我们严于防范,二来寒冬即将过去,乌江江面之上的寒冰逐渐融化,敌人失去了交通上的便利。这期间,我与眼镜儿、二郎加紧训练,学习先进的作战能力。闲来无事,我时常翻开从BJ带来的《五行相地寻宝秘术》,其中很多内容,艰涩难懂,讳莫如深,俗话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但这部分内容,我读了几十遍,还是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意思。
就这样,日子过得平淡无奇,到了第二年深冬,该来的还是来了。这次敌人很明显是有备而来,动用了许多先进的重型装备,形式非常危急,我们作为队伍的精锐,随着上级的指挥,从七里沁岛一直转战到乌江上游。
“哼,他妈的,看来上次还是没把他们打服,还敢来我们的地界撒野,上次还没等我显身手呢,就让他们溜了,这次正好让他们瞧瞧四爷这辕门射戟、百步穿杨的本事。”得知了又要跟敌人拼命,眼镜儿顿时来了兴致,一顿的胡吹猛侃。
“二郎,你可别学这周四眼儿,他从小就接受准军事化训练,说起玩枪,还真有那么一点过人之处,你从小在山里长大,接受标准化训练也才不到一年时间,你记住,一切听我指挥,先要保命,才能杀敌。”
杨二郎秉性纯良,又是个没有任何战场经验,我自然少不了几句交代。
“二哥,俺全听你的,你让俺干啥俺就干啥。”
一路沿江而上,真是大河上下,顿失滔滔,乌江早已失去了夏季时汹涌奔流,顺势而下的气势,江面已经被大雪覆盖,到处都是堆垒的巨大冰块。走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一个地势平坦,中间宽,两头尖,形似元宝的岛屿出现在了乌江冰封的江面上。
“诶,老白,听说敌人的那什么王八壳子厉害,枪扎一个白点,刀砍一个白印,我们的反坦克炮都奈何不了他,你点子多,快想想怎么对付那些个王八壳子。”
“王八壳子固然厉害,可只要我们上下齐心,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咱也得让他知道指导咱们姓甚名谁。眼镜儿,别忘了咱手里的家伙那也不是吃素的。”我嘴里这么说,但我心里知道,情况并不乐观,敌人的人数占优,装备器械也是十分的先进。从手里的望远镜可以看见乌江对岸,装备、人员连营数十里地,再加上其凶悍的战斗风格,可想而知接下来的战斗十分凶险。
“军民团结一家亲,敢问天下谁能敌,都他妈的是纸老虎,再厉害的装备还得人来操作不是,我就不信了,凭着我们这战无不胜的队伍,还他妈怕这些土鸡瓦狗。只要让四爷我近了身,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眼镜儿又开始了他那自吹自擂的长篇大论。
我心里则是盘算着:敌人的重型装备较我们先进,数量众多,而我们此刻的兵力不算多,重装备也很少,如果跟敌人硬碰硬,难免会吃亏。心里想着,嘴上说着。不知不觉就到了我方的驻地,众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番,制定了初步的作战计划,我们决定:在岛上暗布伏兵,在江面西侧的航道上,布置一支精锐,随时接应岛上的伏兵,做到进可攻退可守,远程火力配合各战斗单元。
就在众人集合商议的时候,我转头一看,发现了个熟人,是同我们一起参军入伍的秀才——沈钦臣。等到众人散去,我走了过去,说道:
“哎,秀才,沈秀才,哈哈哈,你小子,上次一别都快一年了,你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秀才回头一看,好像第一时间没认出我来,可能他不太敢相信短短一年时间,我的变化能够如此之大,他又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当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的时候,他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快步走到我面前,我们俩人相互致敬,然后拥抱。
战斗生涯让我们变化都很大,秀才也不像以前那样细皮嫩肉,皮肤晒成了紫铜色,眉宇间英姿飒爽。“秀才,没想到我们在这里相见了,眼镜儿和二郎都来了,走,我带你去看他们。”
“诶呀,二哥,我在营部听说你们战斗非常英勇,得到了上级地认可,看来你们都是天生的将才呀!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呀!”这秀才一张嘴,满嘴的四字成语。我们俩人边走边聊,没一会就到了我所在的营地。四人相见都是十分的欢喜,眼镜儿也是十分的激动,他诗兴大发:
“哎呀,秀才,没想到我们四道沟子小分队又在这乌江湖畔会师了,我做梦都想不到,你也来了战斗第一线。此刻,我想吟诗一首:
‘西风落雁,飞雪鹰盘,
终年冰封乌苏里,玉龙搅起彻天寒,战马哀鸣行路难;
须眉铁汉,志坚直前,草鞋单衣踏苍天,回首夕阳残如血,剑指陕甘问中原’。”
你还别说,眼镜儿虽然平时说起话来不着调,可他做起诗来真不含糊。四人一阵彻谈,从他的嘴里,我才知道,原来局势已经到了非常危机的时刻,北方的邻居随时准备挥师南下。当我从秀才的口中得知这样的消息后,全身不由地紧张起来,山雨欲来风满楼,大战很可能即将爆发,我全身一怔,说道:
“眼镜儿、二郎、秀才,我们身后就是祖国,就是家乡,就是亲人,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退缩,我们是军人,军人当以战死沙场,马革裹尸。”
“嗯?哼!他妈的,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我周四海就从没怕过,想要我的命,得拿命来换。”
“二哥、四哥,我听我爹说,杨延广就是替八王爷战死了沙场,今天我就算是牺牲在这里,也算死得其所。”秀才见我们三人个个目露凶光,也是恶狠狠的说到:“如果有人要侵略我们的国家,灭亡我们的民族,那就让他们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四人说的大义凛然,视死如归。此刻的气氛十分的凝重,四人举杯各自喝了一口,都蒙头不语,此刻我最担心的是远在BJ的父母,不知他们是否清楚此刻的危险局势,更不知他们是否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人逢知己千杯少,一直喝到深夜,都有些意犹未尽,但明天还有任务,我们都不敢喝醉,秀才也该走了。送走了秀才,我们三人也早早睡觉,养精蓄锐,以应对随时盗来的挑战。
第二天,我们按照计划,完成了岛上伏兵的部署,我和眼镜儿、二郎三人被安排到接应作战的队伍中,各部分走做好了准备,随时迎击来犯之敌。过了大概有五六天的一个早上,江面的岛上传来了一阵枪击声。我拿起望远镜一看,不出所料,敌人的袭击来了。敌人的队形之中,三辆巨型的王八壳子一马当先,后方紧跟着几十辆战车,战车周围分布着大量的敌人精锐,浩浩荡荡地冲向了我们的巡逻战士,与此同时无数的炮弹落到了我方营地。他们对我方的营地发动了突然袭击,我指挥身边的十多名战士,保持阵型,就近寻找掩体藏身,待命反击。此时,我们的主力部队在乌江东岸,我带领着几名战士早已进入作战位置,在乌江东河道,随时准备登岛援助伏兵,亦或掩护战友撤退。我放的远程火力反应十分迅速,还击即刻开始,一时间,各种炮弹疯狂的砸了下来,江面之上一瞬间硝烟弥漫,炮火连成了一片火海。
敌人见我们早有准备,步兵全部收缩在重型战车之后,徐图缓进,步步为营。我为了延阻敌人机械化部队的行进速度,为岛上巡逻的战士争取更多的撤退时间,率先下令开火。我们配备的数十挺机枪瞬间喷出了数条火舌,枪炮一齐怒吼发射,子弹、炮弹一齐砸在了敌人的队列中,碎石、尘土、冰雪弥漫开来,敌人的行进速度明显减缓,我看到在岛上巡逻的一队士兵已经撤了回来,下令停止了这一轮攻击,准备等到敌军进入岛内伏击圈内,在配合主力部队全面出击。尘土散去,我不觉得大吃一惊,虽然刚才的攻击只是我们试探性的掩护,但敌人的阵型竟然丝毫不乱,看来我们手里的子弹、炮弹对敌人阵中的巨型战车并没有任何威胁。一看这阵势,我心知不妙,这些装备了重型护甲的战车还真是不简单,赶紧派人把我这边看到想到的情况汇报给上级,希望他能有所准备,现在能指望得上的可能也就我方的远程火力支援了。
敌人一步步靠近,借着重甲的掩护很快就登上了岛,眼看他们走进了伏击圈,我命令战士们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发动总攻。我双手握紧着武器,支棱着耳朵,这时候二郎突然说道:
“二哥,你快看,不对劲呀!”我没有杨二郎一样长期在同野兽斗争的过程中练就的眼力,使劲盯着敌人涌过来的队伍看了又看,还是没发现任何端倪。战场之上任何信息都不能忽略,我赶紧问道:
“二郎,你别卖关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有什么问题快说。”
“我...我刚才看到敌军的几具尸体抽搐了几下,就消失不见了,好像...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拖到了冰封的江水里。就凭我这双眼睛,绝对不可能看错。”二郎说的口干舌燥,‘咕咚’咽了一口唾沫。我知道他绝对不可能被敌军的阵势吓到,而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可怕力量。
还不等我多想,敌方军队已经冲到了我军包围圈里,战场总指挥一声令下,埋伏在岛屿难本两侧的战士率先发难,远程火力支援随后跟上,战场上瞬时间万炮齐发,万箭齐鸣;敌人的火力也是相当凶猛,再加上航空火力的支援,成吨成吨的炸弹倾泻到我方不足一平方公里的阵型之中,天雷滚滚,飞沙走石,好似天崩地裂。
战斗一开始,我数个单元队伍已经迂回、包抄到了敌人的侧翼、后方等有利位置,利用有利地形,完成了对敌人的三面合围,奈何敌人依靠着强悍的远程火力,再加上冲入岛上的坦克装甲车作为掩体,和我方形成僵持之势,一时半会难以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