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军皱着眉头沉思，忍不住想拿出一支香烟点上，却又想起这里是猫咖。
只能把烟塞回去，从莫志军衣服上扯下一片叶子嚼起来，烦躁的敲着桌子。
等待是难熬的，好在没有持续多久，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如何？已经筛选完了？”
“还没，但我已经从其中的三起案件里，找到了垫脚走路的人。”
奇异的案件，出现共通的奇异行为，已经基本可以确定，垫脚魁的方向，是没有错的。
古军听着小黑的汇报，心中的不安更盛了。
难怪狼四闻不到气味，这垫脚魁分明是操控别人来作案的，已排查的垫脚者中，甚至有一位是死者。
整个新水市的人口，超过2000万。
如此庞大的数量，垫脚魁有可能操控任何人作案，哪怕依靠监控网络，也很难锁定鬼魁。
更别说那只鬼魁的实力，还尚未可知。
“组长，这条线索，您是在哪里找到的？需要上报总署吗？”
“上报，让总署给出行动方案。”古军看了眼远处忙碌的白旭：“你就说，这消息是我们的秘密线人提供的。”
“好的，我马上上报。”
小黑应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奇怪了，咱们组的情报，不是一直垫底的吗？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线人了？”
挂断电话，白旭也走了过来。
“古组长，你刚才是在叫我吗？是不是咖啡凉了？我给大家重新泡4杯？”
古军：……
咖啡凉了，那是因为不好喝。
你又去泡4杯，有意义吗？
面对白旭热情的招待，古军有点扛不住，连忙说道：“咖啡就不用了，我们不爱喝咖啡。”
“哦，是这样啊！那要不要来点果汁？”
果汁？古军看了眼餐牌。
【千变果汁：每杯200元。】
这项似乎是临时加上去的，依旧是霸气的名字，依旧是贵的要死的售价，就一杯果汁而已，竟然卖200，有傻子会去喝吗？
……好吧，他似乎就是傻子。
“给我来4杯吧。”古军叹了口气，接受了冤大头的命运。
他现在急需情报，而白旭，就是获取情报的唯一途径。
看这位如此认真的推销产品，不消费一些，恐怕问不出消息来。
比起那甜齁的咖啡，果汁应该算好的吧，原汁原味，就当是几百块钱，买了几个水果吃。
当然，想是这么想的。
但古军突然发现，小疯割桌子的动作，突然停顿下来，眼睛里竟然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与小疯共事多年，古军心里很清楚，只有出现重大变故时，小疯才会一反常态的，露出人性。
难道是敌人吗！
古军瞬间紧张起来，全身绷紧，努力的感知周围有可能出现的危机。
谁知小疯抬起头来，第一次，她用正眼看向了白旭，嘴里轻轻的吐出两个字：“恐怖。”
恐怖？是指白旭吗？
古军一愣，顺着目光看了过去，
只见白旭一个人站在料理台旁，似乎因为有钱赚，正心情大好的哼着小曲准备果汁。
当然，新鲜水果是肯定没有的。
像白旭这种懒人，连猫粮都是让宠物店送的，会去买新鲜水果榨汁？
他能招待客人的，只有冰箱里，一瓶顺手买回来的冰红茶。
为了好卖，他刚才紧急加上了【千变果汁】一项。
听名字就知道，这款饮品的味道千变万化，所以即使果汁的味道，和冰红茶的味道类似，应该也能说得通吧。
嗯，就是有一个问题。
这瓶冰红茶，没法倒满4个杯子啊！
就这么端上去，似乎有些失礼吧，该怎么办呢？
对了，加一些水下去，不就满了嘛。
可是这样一来，味道就淡了呀！
没事，大不了再加几勺糖。
想着，白旭把四杯饮料，端入了厨房里。
……
“当真是恐怖如斯。”古军也忍不住发出了惊叹。
从业多年，他在看人方面，也算有些心得，但这白旭，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要说贪钱吧，确实贪，看看那餐牌上的那价格，简直是在抢劫。
但要说抢劫吧，白旭又没逼他们喝呀！
人家是堂堂正正的开门做生意，自己是硬要往上撞的，怪谁？
算了，虽然行为古怪一些，但至少是位有用的线人。
看到白旭重新端着饮料出来，古军连忙伸手帮忙分配。
第一杯是莫志军的、第二杯是莫志军的、第三杯是莫志军的、第四杯还是莫志军的。
莫志军：？？？
嗯，如此分配非常合适。
毕竟从外观上看，这四杯【千变果汁】，颜色都有些不太一样。
酸甜口的饮料，不单单只有冰红茶，也有可能是醋与糖的搭配。
看到白旭陷入沉思，似乎正在盘算下一轮的饮料，古军连忙岔开话题。
“白老板，关于这垫脚魁，你知道他有什么弱点吗？”
“瑞典？有的，他一般是夜间出现较多，白天若是附身行动，需要在阴暗处，至少也要挡把伞。不然会显性。”
“哦？怕阳光？是个关键信息。那他的实力如何呢？”
“不清楚，每只鬼魁的实力都不一样，犯下的命案越多，越强。”
现在见过垫脚魁的，只有侦探喵。
但他是位侦探，调查命案还行，战斗与他无关，白旭也不知道这鬼魁的强度。
古军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么，对于如何捕捉，白老板有什么建议吗？”
“捕捉？这我没法给出建议。”白旭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他除了三次不稳定的【梦仙术】外，就只剩下燃烧的腿毛可以对敌。
天知道这腿毛给不给力，还是呆在店里更安全。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莫志军完全误会了白旭的意思，竟然还教育起了古军来。
“组长啊！你这程序就不对了，你给我的手册里，可不是这么问情报的。”
如果不是外人在，恐怕古军会给这傻孩子一脑瓜。
什么叫程序不对？你手里的册子，还是我编写的，你这是要造反吗？
没理解组长瞪眼睛的怒火，莫志军翻开了手册，按照线人流程，读了出来。
“白旭，你放心，我们向你询问情报，是另有报酬的，你所透露的信息，我们只会内部使用，不会给你带来危险。”
报酬与安全，这是每一位线人关心的问题，当然，白旭只关心前者。
“提供情报，还另有报酬？”白旭眼前一亮。
他还以为，这些咖啡、果汁和薯片，就算报酬了。
毕竟4杯咖啡、4杯果汁、10包薯片，一共要3600元，还是挺贵的。
没想到，这情报还是另外的价钱。
“那当然的，你忘了我帮你申请的款项补助吗？咱们九黎署，还是很有钱的。”
此话一出，小疯停止了磨刀、狼四也停止了吃食，全都看向了莫志军。
虽然这话是没错，可你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就没顾忌咱们组长的感受吗？
看看那脸色，已经黑了呀！
万一被廉组的人听到，组长未来几天，恐怕都别想睡个好觉了。
就在古军准备暴走，将这倒霉孩子扯回组里特训一番时，白旭开口了。
“奖励有多少？够8888元吗？”
“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莫志军挠了挠下巴，分析道：“不过我听前辈说过，他手下的线人，因为消息准确，拿到了10万块的消息费呢。”
白旭听完大喜，“那太好了，我也不要太多，只要你们帮我办四张会员卡就好，我的这张照片，应该值这个价了。”
还真有隐藏线索？
古军接过照片查看，脸色瞬间大变。
“这是……”
“你们所追查的垫脚魁正脸照，如何，很清晰吧。够不够四张会员卡？”
“够了，这就是其中一位被害者。”古军看向白旭，目光闪烁。
连整个九黎署都束手无策的邪祟，居然在白旭这小小的猫咖馆里，出现了线索，甚至是高清无码的正脸照。
拿回去，恐怕整个总署都会为之轰动。
这人，到底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