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山岭诈骗案进入调查的第四天，这几天虽然调查工作推进的很缓慢，但从刘爷爷开始，沈末、韩淼、刘凤红，一个又一个人物就像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样接续登场，赵天杨每天都在全新调查的信息轰炸中。早上起床后他才想起昨天在韩淼家门口看到的那个快递退件，“老王，你看这个地址，是不是咱们之前去过的金石大厦？”
王辰田刚洗漱完回来忙不迭擦干额头上的水珠，囔着鼻子说道“诶，你这人，之前都是叫我田哥的，现在熟了就叫老王了，说是不是跟泽童那个犟种学的的？”
“诶，别说人坏话啊。我还在这儿呢。”曲泽童收拾好床铺也凑过来观看。“金京路十九号？我怎么记得金石大厦是金京路十八号呢？”
“嗯，你记得没错，金石大厦确实是金京路十八号，我昨天录数据的时候还看到了。”王辰田边说着边把脸盆放到床铺下面。
“那他这是填错信息才被退件的吗？可能又是我想岔了，田哥，你社区熟，有没有金石路十九号的这个地址？”赵天杨的眉毛又纠结的拧在了一起。
“哪有十九号啊，金石大厦就在路口上，他们家就是最后一个编号，过了路口西边就是仙岭路了。”
赵天杨感觉手中的最后一条线索也这样断了线。
“哟，田儿，你们怎么回事啊，我这帅徒弟借给你们才三天都老了快五岁了。”王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门口，他浑厚的声音无形之中给人带来不少安全感。
“师傅……”赵天杨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王坚打断“先别说了，快去洗把脸来吃早饭，你师娘自己包的饺子让我带来给你们尝尝。”
赵天杨听令端着脸盆出了门，脑袋后面传来章雨的叫嚷声“王师傅，我洗漱完了，我可以吃。”
王坚护犊子般的说道“拉倒吧，我亲徒弟还没吃呢，你那个牛劲放开了，天杨回来了估计就只有饺子汤了。”
章雨自然是不愿相让“诶，王师傅，你这个徒弟啊才是头牛呢，心眼太实，一心只想着案子，要不是我们几个拉着他他老的就不是五岁了……”
赵天杨来到洗漱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油哄哄乱糟糟的，胡子没刮，眼睛下挂着一层乌乌的黑眼圈确实是老了很多的样子。他还是先用冷水洗脸，又打了盆热水洗了头发，刮了胡子。整个人洗漱完毕清爽起来也精神了许多。
回到寝室，王坚已经把饺子摆好示意他坐下。“来吧，快吃吧。”
赵天杨刚坐下，章雨那边已经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饿死我了，昨晚出完警回来就没吃东西，饿了我一晚上，嗯，师娘的手艺还是这么好，真香啊。”
“吃你的吧，这么好吃的饺子都堵不上你的嘴。”王辰田在一旁补刀道。
王坚看到几个孩子都吃以来，开始说道“天杨，你们的情况，刚才这几个小子都跟我说了。案件调查遇到瓶颈的时候就容易自我怀疑，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侦查的规范性提升了很多，侦查的手段也丰富了很多。所以如果你有线索，甚至有直觉的时候，不要怀疑自己，坚持下去。只要你是秉持着正义之心，没有影响调查对象的合法权益，那你就没错。年轻人嘛，就要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倔劲儿。真捅了娄子，还有我们这帮老家伙在后面给你们撑腰呢。”
王坚的话像面前的饺子汤一样，熏得人眼睛热热的。赵天杨吃饱了感觉心里也暖暖的，端起碗又喝了口汤，不住点头。
“哟，王师傅你这铁面包公今天也整这铁汉柔情呢，我看不能再说了，再说啊，你这个白面徒弟就要掉珍珠了。”章雨打趣的说道。
“去你的吧。”赵天杨在一旁笑骂道。
“就是，去你的吧。我要是发现你欺负我徒弟，我才给你打的掉珍珠呢。”王坚笑着说道。
“呜呜，欺负人了，环西社区的师徒俩联手欺负人了。”
几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眼看时间接近早会，几个人收拾利落都去了会议室。
在会议室门口，王辰田碰到了刘同，这几天他们几个年轻的跟着唐怀军跑案子都没回各自的辖区，王辰田也跟自己的师傅汇报了下案件调查的情况。
“天杨，你查的那个快递是金石路十九号？”刘同听完后问道。
“是的，刘师傅”赵天杨边说边找到手机的相册，照片里收件地址写着海畔风景区金石路十九号。
刘同思忖了一会儿旋即说道“这个地址有几年没用过了，按理说应该都停用了，金石路十九号也是金石大厦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