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病

她抬头看见司韫辞，他放下手，低声对她说:“我都知道。”

云挽月默不作声，沉思着他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什么……

“我相信你，你不会那样做的。”

云挽月觉得可笑，她看着眼前的这个所谓的学霸，笑问:“为什么？”

司韫辞没有说话，云挽月继续说:“你又不了解我，凭什么相信我。”

“就是觉得你不会。”

云挽月听了心里十分苦涩，司韫辞的话让她愧疚值拉满。

她不知道的是，曾经有个叫文颗颗的女孩被陷害是小偷，被同学孤立，被锁在教学楼里，在大火中身亡……

没有守护好文颗颗，是司韫辞最痛恨的事情。

可是，她不是文颗颗，她也没有被陷害。

云挽月想:这一切我都要承受，我罪有应得。怪自己动了心思，而世上却没有后悔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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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体育课，云挽月借口不舒服，一个人躲在教室里趴着，佯装睡着了。

司韫辞见她不在，跟钟翌晨打了声招呼，以便老师点名，便偷溜回教室。

“外面好热，教室里连个空调都没有。”司韫辞一进门，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云挽月打招呼。

云挽月听见有人回来了，心里的弦紧了一下。

她抬头，又是他？

然后又沉沉地重新趴好，心事溢出来，听不进去别的什么，头疼的冒冷汗。

他走过去，站在她身侧，看着她惨白的脸说:“你确定不用去医务室看看吗？”

“你不是喜欢姜南吗？”她坐正，苍白的脸上冒出来细细的汗珠。

司韫辞怔了一下，然后承认了:“所以呢？”

“她现在可正厌烦我呢，你同我走这么近，不是什么好事。”

“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吧，姜南……她也许和你之间有误会。”司韫辞说着，递给她一包纸巾:“擦擦汗。”

“谢谢，不用啦。”云挽月低着头，又趴了下去，说:“你还是跟我保持距离比较好，如果你想追姜南的话。”

体育老师解散后，学生自由活动。姜南从小花园里一眼看见司韫辞在云挽月桌子跟前。

心里闪过一句“呵”，冷笑不到半秒钟，便恢复平静了。

“你不开心？”钟翌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着问姜南，他也顺着姜南的目光，看向教室里的司韫辞和云挽月两人。

“回教室吧，好热。”姜南现在心里沉沉的，因为昨天的事情，她心里也不好受。

“教室里连个空调都没有。”姜南坐在座位上，拿着练习本扇了起来。

“风扇也不凉快！”舒然吐槽。

钟翌晨看着姜南，拿起练习册也跟着扇了起来。看似也是热极了，实际上是在给姜南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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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回家，钟翌晨跟父亲说了教室好热，风扇也没劲。

下午全校的教室都装了空调。

姜南看着这雷厉风行的安装师傅，直直地对着钟翌晨竖了个大拇指:“还得是你钟翌晨！”

司韫辞看着他们，又看看旁边不开心的云挽月，他一遍遍想起文颗颗。

正想着文颗颗的时候，老师突然喊他解题。原来时间过去这么多了，转眼空调已经在使用了。

教室里26度的空气，昭示着钟家的地位和威严。

奥赛第一名不学习也是会退步的。这段时间司韫辞懈怠了，他没有解出来。

大家都以为是理所当然，因为这个题难度很高，他们大多数都看不懂题目。但是学霸们知道，司韫辞自己知道，这是不应该的。

他突然因为这个退步而感觉不安，他突然有一刻想:我现在要把成绩搞上去，再论其他。

老师再喊人解题的时候，喊了钟翌晨，他很快就解出来了。显然大家都被难住了，嘈杂的班级难得如此安静。

“下面我们来看这一题……”数学老师话音未落，云挽月就倒下了，重重摔在地上。

“她怎么了！”老师吓得不行，但是依然保持镇定:“先送医务室！”

大家都无动于衷，她的同桌也愣在一旁，冷着脸。

司韫辞跑上前，背起她，往外冲。

“120一会就到，往校门口去。”数学老师刚挂电话，班主任就赶过来了。

“应该是低血糖吧。”她同桌小声说。

姜南心里不安了起来，虽然她犯了错，虽然自己真的厌烦她的行为，但是她一想到云挽月形单影只地出现在医院里，她又心烦了起来。

讨厌归讨厌，可怜归可怜。

姜南看得出来，这个云挽月家境一般，虽然看上去富丽堂皇的，但是同样是穷苦出身的姜南能感受得到那些细节。

她心烦的不止是云挽月这件事，还有张秀媛。电话没人接，也没人打过来。

钟翌晨看她忧心忡忡的，却也不知从哪里下手帮忙。

“要不，一会放学我们一起去医院看看她。”钟翌晨问她。

她没有应声，良久才点了点头。她心里在犹豫，也许云挽月并不想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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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云挽月醒过来，泪如雨下。

“你知道你生病了吗？”司韫辞问她。

她恐慌的摇摇头，因为妈妈生病，还在医院里等着她来照顾。

“你没有察觉到身体的异常吗？”

她没有说话，低着头在想什么。

“你是她家人吗？”医生过来，问司韫辞。

司韫辞本能地否认了，直到医生让通知家属缴费，司韫辞才扔下一句:“身体要紧，你别担心别的了。”然后慌慌张张地跑过去缴费。

姜南和钟翌晨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天边的彩霞一泻千里，姜南突然停住脚步，然后转身往回走。

“姜南，怎么了？”钟翌晨拉住她。

“不去了。”姜南冷冷地吐出来一句话。

虽然已经到了医院，钟翌晨尊重她的意思:“好。”

在他眼里，姜南并不是任性的小孩。

姜南心里顿时觉得自己他丫的是不是有病，才会出现在这？为什么要来看她？司韫辞在这，哪里需要那么多人照顾？

“司韫辞，你真是个好人啊。”姜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医院附近堵车厉害，她和钟翌晨坐地铁回家。

“姜小南！”忽然一个女孩子跳到她眼前。

“夏智！”姜南的脸上出现一抹钟翌晨似乎从来没见过的笑容。

那种笑容，钟翌晨后来也很难见到。

“我听姜叔说你也来南都上学了，没想到碰到你啦！天呐！”夏智立马拥上去姜南。

“张姨没陪你过来吗？”夏智挎着姜南的肩膀，紧紧搂着。

钟翌晨很少接触女孩子，也从来没有注意过女孩子之间的关系这么亲密。

“以后再细说！”姜南突然意识到身后的钟翌晨被忽略了，隔开站着，仿佛不是一起的。

她拉着夏智，对着钟翌晨说:“这是我发小！夏智。”

“你好！我是钟翌晨，她同桌。”钟翌晨说完，看着姜南乖乖地笑着。

夏智看看姜南，又看看钟翌晨，坏坏地笑着，然后问姜南:“你是在南都哪个学校？”

“南都中学。”

“我也是！哎？我怎么没见过你呀！”

“我在十班。”

“理科班呀，我在文科3班。”

“3班不是宏志班吗？夏智牛啊！”

“是我爹牛。”

西和站到了。

“我到站啦！”夏智不舍地和姜南挥手。

“你要去我家玩吗？”

“改天。”姜南说完，门就合上了。

“连个手机号都不留的吗？”钟翌晨脑袋上顶着个大大的问号。

“我们俩不需要。”是的，无论隔多久再相见，她们俩始终都像刚刚才见过一样，不联系也不会生疏，不刻意想起也永不会忘记。是一起喂过流浪猫也一起偷过阿婆的瓜，那种知根知底的好友。

“她也是高一吗？”

“高三了她。”

“不会有代沟吗你们俩？”钟翌晨直言直语。

“你说什么？”姜南想敲他脑门。

钟翌晨电话这时候响了，他接听，是司韫辞。

“你跟姜南在一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