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云布满天空,我坐在窗前,眼前的幼儿园的后墙挡着我的视线,远处的田野雾气萦绕。我看到的那方天地,苍茫地模糊。树木青翠得染绿双眼。好久都不曾出门,只是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等一场细雨的到来,或者等着一个人的脚步声,还是微信上的一个笑脸,这些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更多的云漫过天空,在我的三寸之地厚厚地拥挤过来,我知道会有雨飘下来。这个四月已经干旱许久,尘土的颜色发白,发黄。植物不再生长,麦苗的枝干瘦削,我的内心布满荒凉,那些想要生长的绿草几度夭折,那些想要开放的花朵瑟缩着身体。我举起的锄头,弥漫黄土,它没有清除的杂草,它只有漫天飞舞的杂陈和眼见的虚空。
一滴雨落在窗台,更多的雨落在窗台,我听到了雨滴的声音,似一个远方的声音,遥远地不清晰,进入我的耳膜,轻得我无法捉住。它无声地飘落,在我眼前似昨夜的一个幻影,存在过,没有留下踪迹。只有一种模糊的感觉,像空气一样弥漫,空气里添加着一股清凉,一股潮湿的清凉。
更多的雨滴倾空而下,雨的气息已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在我的眼前飘过,在周围氤氲。看得见的远山在一团烟雾中,轮廓渐渐模糊。我居住的小城贫瘠而孤寂,不多的人群分散在高耸的楼宇,公园不多,只有一座山,山高松柏多,它收纳着很多人不知所以的脚步和心声。我在很多的时间里,走近它,凭借着它的高度和气势,去俯瞰我所生活的人间。都说佛不渡无缘人,我还是凝视着每一个佛,不是让他来渡我,而是想看清他眼中的清波。特别是飘雨的时候,但是众多的佛被众人供奉的彩旗遮住了双眼,他看不到我凝视的眼神,他看的方向我看不到,我只看到远山起伏,一座山推着另一座山,众多的山依附着天边的太阳,世间依然苍茫,苍茫的还有落雨的无数朵拥挤的云。
窗台上有雨滴溅起水花,它打湿了我的窗玻璃。水花不时地打向玻璃,又在玻璃上滑落。眼前放着的一本宋词三百首,蓝色发白的书皮,就像起落的海水,它静静地看着我,我好久都不曾翻起,里面的词人沉寂下来,把多少华丽的辞藻咽下。前朝旧事不再重提,那些春困秋乏,都是些离人心上愁。家国情怀,比不上“十年生死两茫茫”。词人无法救国救命,就在河山中听一场细雨,文字润得是世人的心,清洗着大地的尘。
天上的云如海水涌动,雨滴不时滴落。街道上流水漫过,有打伞的人走过,我的手机窝在手里,黑屏就如黑夜,那样安静的灵魂,就像窗外的世界不是自己的,只有安静的守着一片黑,才可以摆渡灵魂。喧哗已经远去,就连一场雨的声音都那样轻飘地不着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