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供认不讳

壮汉个子不高，但身材壮硕，看起来如同一堵小山。

“本官问你，你是不是和……”

就在赵营想要问出，你是不是和李玉隆有关系时，朱瞻基突然拦住了他。

接着朱瞻基问道：“李玉隆已经伏法，对其所做行为供认不讳，本官是来捉拿你的。”

“什么？”

听到这问话，不仅是一院子的乞丐懵了，就连赵营这锦衣卫的内部人士，也懵了。

如今对于李玉隆所做的事情，还没有确切证据。

又因为他是陈瑛一派的大臣，锦衣卫也不敢先拿后审，所以根本无法抓捕李玉隆。

但朱瞻基竟然说，李玉隆已经被抓了？

这是什么操作？

朱瞻基并不在乎赵营的反应，他直勾勾的盯着那壮汉。

而壮汉在听说李玉隆伏法后，他的表情惊愕到了极致。

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样。

而后壮汉做出了一个举动，那就是逃跑。

他反应极快，速度极快，厚实的身体爆发出令人不可思议的速度。

仅仅只是一个眨眼之间，就已经窜到了墙上。

但现实不是影视，锦衣卫的力士们不会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嫌疑犯逃跑，他们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对付逃跑者的经验。

“哪里跑？”

赵营先行出手，身为一品武者的他，一个闪身就窜到了壮汉的面前。

但他并不实行抓捕。

就在壮汉下意识绕开李玉隆的时候，几个力士趁这机会一拥而上，齐齐按住了壮汉，将他抵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人，我们是把他抓回去，还是就地审问？”

赵营问道。

“就地审问，一个也不能放过！”

朱瞻基目光扫视在场的所有乞丐，冷声下令。

随后一众力士齐齐上前，将壮汉和乞丐们堵在院子里，然后如同驱赶羊群一般将众人驱赶进房子里。

待分开人手把守庭院的四个角落和出入口后，一个简易版本的诏狱，就算是制作完毕了。

但朱瞻基并未急着进去，而是拉着赵营来到外面，商量起了事情。

“大人刚才为何说已经抓了李玉隆？”

赵营好奇地问。

“诓他而已，若是我们实话实说，这壮汉乞丐定然狡辩，可我们若是诓他，便可以直接试探出他对李玉隆的态度。”

说着，朱瞻基指了一下庭院的房子：“你看，刚才我诓了他，他的第一反应不是装傻，而是逃跑，这不就坐实了他跟李玉隆有不可告人关系么？”

“大人英明！”

赵营也不是傻子，在得到解释后，瞬间就想明白了。

而在明白过后，赵营看向朱瞻基的眼神，就多了一分敬佩，和些许的畏惧。

在赵营的眼里，这皇太孙简直深不可测。

他虽然年轻，但城府极深，脑子也不是一般的好用，竟然能在须臾之间想那么多的事情，最终确定诓诈目标的谋划，并试探出那壮汉的确是和李玉隆有关系的。

但具体是什么关系，还不清楚。

“我还要继续诓他，李玉隆的亲信之前都说了什么，全部告诉我。”

朱瞻基问。

“呃……那亲信虽突然变得嘴硬，但之前还是说了一些事情的，比如李府的管家叫徐老三，还有这徐老三曾经为李玉隆买过一个孩童，用作试药的药奴……”

赵营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了。

但仅仅只是管家的名字，和药奴这件事情。

前者没什么用。

而后者，虽然买卖人口在大明是重罪，可灾荒地区灾民卖儿鬻女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朝廷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能作为处罚李玉隆的理由。

赵营实在是想不明白，光凭这两件事，如何能诓诈的了房子里那个壮汉？

“嗯……可以借药奴这事说他们买卖人口，进而让他们觉得我们确实知晓了他们做过的恶事。”

朱瞻基思索着道。

“那要是药奴这件事和乞丐与李玉隆等人无关，那咱们岂不是直接露馅了？”

赵营担忧的问。

“露馅了能怎么办？”

朱瞻基一脸无奈的表情：“反正我们也没有别的证据和线索，那就死马当活马医，诓诈一下那壮汉，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东西。”

“那卑职全听大人做主。”

反正赵营也没什么办法，他只能是朝着朱瞻基拱手行礼，打算任由朱瞻基行事了。

“走吧，一会配合我。”

朱瞻基嘱咐道。

随后两人立刻进入关押着那逃跑壮汉的房间。

一进门，朱瞻基直接问道：“说说你的名字，本官看看是否能和徐老三说的名字对得上。”

闻言，壮汉眉头紧皱。

徐老三这名字，就是李府管家的名字。

而既然管家的名字都被知道了，那他自己的名字藏不藏，也没什么意义了。

“爷爷叫徐文！”

壮汉闷声道。

“徐文是吧？好。”

朱瞻基点了点头，紧接着就突然从平静转为暴跳如雷，冲到房间角落里，扛起一个残破的木凳子，朝着壮汉殴打过去。

一边大打，还一边骂着十分难听的话。

朱瞻基打完了，赵营再上去打，一直打到徐文门牙飞出去两颗为止。

“徐文……”

朱瞻基蹲下来，双手抓住徐文的衣领，怒问道：“你这混账东西，竟然买卖人口……那些人还是孩子，就从爹娘身旁被带走，成了别人的奴隶，你这畜牲……”

说这话的时候，朱瞻基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

在任何人看来，朱瞻基此时的表现，都是已经有了徐文等人买卖人口的证据，而绝对不是猜测和诓诈。

但具体真相如何，只有徐文知道。

如果他们并非买卖人口，而是做了别的什么事，那朱瞻基就会即刻露馅，并让徐文看出来，什么李玉隆已经伏法完全是放屁。

但朱瞻基还真猜对了。

被质问着的徐文明显的慌了神，大声叫骂道：“徐老三，李玉隆，我x你们亲娘的！你们这两个狗x的，挨抓了竟然第一时间就把老子卖了！我x！”

一旁的赵营见状登时大喜，意识到朱瞻基的诓诈手段，已经起了效果。

剩下的，就是让信息不对等的徐文，以报复的目的，交代出李玉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