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苦苦等到了元旦,笑笑便先飞回海口了。本是说好:长山从盐城飞来海口,两人汇合,然后一起回雪儿家去。
但在元月二号,因村部推荐了长山作为村人大代表,二号、三号得去镇子上开“镇人大代表大会”。于是,提前买好的飞机票则泡汤了——七百多块,于长山来说还是挺肉疼的。
笑笑抖然听到此一消息,只觉的受到了欺骗。在满心期待下,却如有一盆凉水从头顶泼了下来,整个人冰冷的湿漉漉的。一气之下,于是脑热的退了机票。
之后,经长山好哄歹哄,笑笑这才消了气,于是决定过了人大会后,便飞往海口。
自盐城到了海口美兰机场,飞机飞了近三个小时,一路上,长山极其兴奋,这是他第一次横跨半个中国,来到最南端——海南岛上!
来的时候,笑笑千叮咛、万嘱咐到:“长山,海口是与江苏不一样的,时常下雨,天气很热。下飞机前,你便提前把厚棉衣给脱了。”
长山应允!
确实,长山刚下了飞机,已经感觉到无比闷热,习惯了冷天的他,只觉空气中不时迎面扑来一股股热浪。满眼望去,他觉的哪哪儿都是新鲜、有趣。
次日,到了中午。笑笑说:“长山,我带你去老街逛一逛,顺带吃一下海南特产——文昌鸡。我保证:你肯定会爱上它的…”
两人订的“时光印酒店”楼下,便是老街。
大中午,太阳很是灼热,两人走在老街上,长山四顾向此一别具一格、与家乡判若两然的老街道,两侧都用的深色木头、深色瓦片建起的古代样式,建了有二、三层楼那么高,满墙皆涂的白色。
此时,老街上人头攒动,长山、笑笑踩着脚下平铺的青砖,戴好口罩,直往她熟悉的馆子走去……
到了店里二楼、靠窗桌子处,笑笑说:“老板,还是老三样:文昌鸡、虾酱地瓜叶、紫菜汤,对了…再来两碗鸡油饭。”又转向长山,道:“这一家我每次回到海口,都会来的。他家文昌鸡口感很鲜嫩、肉肥但不腻人。”
长山一脸期待,说:“那倒是得尝尝看!”
这时候,服务员指了指厅内中间的大理石上——其上瓶瓶罐罐的,摆满了调料。示意他两自便。
笑笑拿着碟子,遂去挑了几样调料,都是不辣的——有酱油、蒜蓉、香菜、小青桔,还有一些奇怪的酱。
长山依葫芦画瓢!于是没有细问她,只在心里猜度到:咦…它看着很像桔子啊,是饭前水果吗?长这么大,我还没吃过这种桔子呢!
于是,他便从心了,拿起一个,放在嘴里嚼了起来:“哎哟!够酸的,笑笑。”
笑笑看到他这种糗态样子,噗嗤一笑,说:“哈哈!它还是青的,不能用来吃,是用来挤入碟子里的,就要它这股酸劲儿!”
“嗐!”长山好一阵无语。遂四下看了看,万幸还没有人注意到这边。
说完,笑笑又做起了示范:“你看上面有两个刀口,便是方便挤的。”
过了一会儿,菜先上了文昌鸡和鸡油饭。两人早已迫不及待了。
只见笑笑夹了一块鸡肉放长山碟里,说:“来…你蘸酱,尝尝看。”
长山大口嚼着,囫囵间便吞了下去。同时,又伸筷子夹住一块大肉,递给笑笑,说到:
“还不错,挺鲜嫩的,我喜欢这种肉嚼起来不太硬的感觉,”还未说完,突然惊道:“呃…肉上还有淡淡的血迹?”
笑笑定睛看去:“没事!是骨头里渗出来的。”
长山遂放下了心,便频频夹鸡肉给她。
之后,又陆续上了地瓜叶、紫菜汤。长山看着桌上,只觉菜甚是新鲜,便说:“地瓜叶吗?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呢?”
“嗯呢!和我在一起,你会吃到、还有见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到了晚上,我再带你去‘府城’,那儿有一个小吃街。”说完,笑笑又夹了一筷子地瓜叶给他,又说:“长山,你不是想去看海吗?吃完饭后,我们便去‘假日海滩’玩吧!那儿有海。”
“行!”长山道。
……
酒足饭饱。两人前往假日海滩!
此时,才过了午后,天气还是炎热的。两人搭载着海南特有的摩的——长山看向它,只觉的坐垫很宽、很轻便,适合在街道人群中穿梭,极其自如。
一路上,越是离大海近,海水味便愈来愈浓。
明明顶着大太阳,但潮湿的水蒸气仍是多如牛毛,正扑面而来。
坐在摩的上,开过一条条大道,而每条大道中间都种了一排椰子树,长山还从未见过这种树——它很高、很瘦长,顶上扑开着如蒲扇般的叶子,有的还挂着几颗椰子在上面。
笑笑指了指椰子树,说:“长山,只有海南才会长出椰子树,大陆上是没有的。即便广西北海的,那也是从海南移栽过去的。”
“喔喔!”长山抬头望着椰树顶上。
看到长山目光所及之处,笑笑顿时想到:“哦…对了,过会儿,一起去‘万绿园’。那儿有小卖部、露天桌子,可以喝到纯正的椰子水。你没喝过吧?市面上都是兑了水的,不正宗。”
不一会儿,便到了假日海滩。在入口处,长山远目往里瞧去……
只见笑笑先跑去入口买了一份青芒果回来,蘸着酱油,递与长山一块,说:“来…尝尝这种青芒果。”
长山试了下,只觉太涩了,吃不习惯,便道:“不太好吃!”
笑笑皱了皱鼻子:“啥呀?不懂的品尝。”说完,又嚼了一块:“走吧!进去走走沙滩。”旋即,便牵起了长山手。
此时,沙滩上,有好些人在耍玩——男男女女、大人小孩,堆着沙子、拍着美照。
长山远目望向大海尽头,闻到了海的味道——潮湿、咸咸的。尽头处,雾蒙蒙的,是一带的轮船港湾。走近看,长山心想:
海水也不是很蓝。它正一浪浪的往沙滩上拍打过来。
笑笑说:“长山,你脱了鞋子,踩着沙子试试。”
“行!”长山踩在沙子上,只觉脚下皮肉咯吱咯吱的,恍若掉进了流沙里。
两人走了一圈,笑笑也拍了不少美照。
海水上,此时正有好些人在扬着帆、与海水搏斗……
之后,两人又来到了万绿园!
走在椰林大道上,是长山第一次近距离看椰子树,他伸手摸了摸树皮——不算粗糙,也不太光滑。还有槟榔树、香蕉树,都是只能长在热带的树木。
长山都看了个遍。
来到了小卖部,笑笑指了指身前的桌子,说:“长山,你坐那儿去,我去买个椰子回来。”
之后,长山望着桌上被削成白球的椰子,当中插了两根吸管。
遂吸了一口椰子水,咂巴着嘴,说:“不是太甜,但挺原始的味道……”
长山想起了市面上卖的椰子汁。又饮了几口,说:“我喝不来,还是椰奶够甜。”
“什么呀!那是不正宗的。”笑笑额头上泛起一丝黑线。
两人闲坐了会儿,待椰子水饮尽了。笑笑便拿起空椰子壳,说:“我去让老板劈开它,这个有点老了,估计椰子肉不太好吃?但你还没吃过,可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