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有所图

谢思程考量一会儿:“还请顾大人不要说出此事儿，”主要是小妹经常打着他的名号出门，也是一种掩护，让旁人分辨不清他们二人也是故意为之。

“好说好说，只是有几个问题想向二公子讨教一下。”顾偕对谢思程温和一笑，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模样。

谢思程掉人坑里了也没有反驳的话语，磨了磨牙:“讨教说不上，要看你问什么了。”他以为顾偕会问一些比较机密的问题，却万万没想到对方提起了他那坑货妹妹。

“二公子与谢小姐从小在西南长大，今妹可曾丢失过？”顾偕虽然已经有了把握，却还是忍不住向对方确认到，表面上平静无波，心底却掀起了层层涟漪。

“你特么听谁说的！”谢思程突然暴起抓住了顾偕的衣领，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戒备。

顾偕伸手掏出了绣袋，从里头摸出了那颗已经有些陈旧的铃铛。

谢思程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松开了手。

“你是…瓦舍里的人？”谢思程显然认出了那个铃铛的模样，回想起以前的旧事儿。

“嗯…”顾偕又小心的收起了铃铛，谢思程打量着他:“小妹都忘记了，你也不许在她面前提起。”

那是一段对谢思程来说不太好的回忆，才四岁的谢思渺被人当着他的面抢走了，正逢西南边界大乱，爹娘一边打仗一边找。

当他们找到时已经是半年后了，在一个被敌人血洗了的边陲小镇上找到了浑身是血的谢思渺，她丢失了一段记忆，连带着小时候的事情都模模糊糊的。

一家人选择闭口不谈这回事儿，谢思程将谢思渺看的更重了，他不敢想象小妹丢失的半年里经历了什么。

“我知道。”顾偕虽然有些心痛彻底忘记他的模样，可终究还是重逢了。

“我妹妹的小铃铛还来！”谢思程想到对方有谢思渺的小铃铛，多半妹妹丢失那半年就是跟眼前人在一起的。

“不给，我的。”顾偕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心情愉悦的喝光了碗里的茶。

“卧槽，你留着干什么！物归原主！”谢思程单纯的不想让谢思渺跟眼前人有更多的联系，想动手抢回来。

“这是她亲手给我的，即便是物归原主也是我亲手给她。”顾偕随意的躲开了谢思程伸过来的手:“二公子可别忘了，我们还一起喝茶呐？”

被这么一提醒，谢思程脸都黑了，谢思渺怕不是对看中了对方这张脸才溜出去喝茶的，这是什么孽缘！

“二公子不必恼怒，我寻她已经很多年了。”顾偕的语气里含着珍重与别样的觊觎，谢思程瞧着他那张脸有种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呵，你怕是不安好心！”

“在下确实有几分心思，未婚至今。”

谢思程被顾偕这不要脸的话惊到了，换算一下顾偕那比他哥都还要大的年龄，这人可真是个狗东西！

“你要脸吗？”谢思程当场骂道，他见过没脸没皮的多了，却没想过一个当朝首辅也如此这般，还说的分外直白。

“让我猜猜，她是不是也有几分喜欢我如今的样子。”虽然说是猜想，但顾偕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几分肯定，想起小铃铛小时候就盯着他不眨眼的模样，多了几分怀念。

“怎么可能！”谢思程下意识的反驳道，只见顾偕笑了:“那就是可能喏。”

斗不过斗不过，谢思程觉得自己步步踩进顾偕的言语圈套里，这就是个黑心肝的东西。

“哼，”谢思程觉得自己透露了太多东西出去，不再言语起身就要告辞。

顾偕也没拦着他，甚至将人送到到了门口，谢思程一阵气结，他就没这么讨厌一个人过。

气冲冲的谢思程跨出顾府大门后还回了头，盯着顾偕说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希望你说到做到，不然我拆了你家大门。”

顾偕失笑，也是认真道:“顾某说到做到。”这是未来小舅子，不能做的太过火了，毕竟以后还要相处的。

谢思程一脸不开心的回家，进门就自闭将自己锁在屋里不出门了。

谢思渺跟谢夫人回来时他还没有出来。

“大哥，二哥呐？”谢思渺拎着几盒糕点分给他，今天下雨都应该在家才对，怎么见不到人？

“屋里呐，问他干啥？”谢思道可瞧见弟弟回来时一脸黑气了，估计在顾偕那里受了什么气，或者被那心黑的老狐狸给蒙了。

他也没去多问，谢思程愿意说的时候肯定会自己说的。

“哦，我带了几分特别甜的糕点回来，”谢思程与谢思渺口味相近，格外中意甜食。

“咳，我的就是不甜的是吗？”谢思道有些吃味儿的逗着谢思渺，盯着她手里的糕点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羡慕。

“大哥不是不吃甜嘛，这是给你带的咸口的，等会儿给阿爹留两块，我去找二哥了！”谢思渺说完就拎着糕点盒子走了。

谢思道眼底的羡慕散去变成了开心，小妹还是惦记着他的口味的。

谢思程在屋里怀疑人生，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三言两语的就掉进了对方挖的坑里，只是对方提到了小妹的以前，谢思程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他与谢思渺一胎出生，两人参与着对方的一切，是独有的亲密感，只是妹妹生命里缺掉了一块记忆，是他所没有参与过的。

偏偏还有人在这段时间里惦记上了谢思渺，谢思程越想越生气，大概是觉得有野猪跑进菜园子拱他家白菜的感觉。

“砰砰！二哥在吗？”谢思渺轻轻敲着门，看了眼紧闭的大门与窗户喊了两声:“二哥，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来了！”谢思程一个翻身从软榻上爬了起来，打开房门就瞧见拎着食盒的谢思渺。

“怎么了？不开心了？”谢思渺上下扫了眼谢思程，敏锐的察觉到对方似乎很不开心的模样。

“没有…”谢思程哪里会提起下午的事情，让开位置让妹妹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