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青与少林寺住持天心法师、元真小和尚以及陪同而来的婆婆一行人,一路从河南少林寺出发,往西北方向行进。前行数日,来到了一座荒凉的山峰。
在走了一段时间后,司空青一行七八人来到了一户山野人家门前。
一个农夫正在门前砍柴。
“施主,请问此地叫什么名字?”天心法师问到。
“此山名叫苦山。”
“我们来自少林寺,一行人要去敦煌办事。”
“哦,这位女师父?”
“你好,大叔,我不是少林寺的人,我来自西南边境的蓬莱派,前来协助少林寺办些门派上的事务,此行我婆婆与我一同前来,正是为办此事。”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了。”
“施主,你看今日天色已晚,可否容我们暂住一宿?”天心法师问到。
“佛门中人普度众生,我倒是愿意收留你们,可我这家里小,怕住不下你们这么多人。”
“没事,只有蓬莱派的婆婆与女师妹与你妻儿同住,我们出家人在你院子里简单歇息便可。”
“那行吧。”
“只是请问,您这里夜里会不会有什么毒蛇猛兽出没?”
“这些倒是没有,不过最近,不知道山上是不是来了什么野人,老喜欢在夜里骂人。也不知道他骂的是谁,声音刺耳又难听,扰人清净。”
“哦?还有此等事,阿弥陀佛,谢谢施主提醒。”天心法师回答。
“我吩咐妻子和女儿去给你们做些斋饭吃吧!”农夫回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菩萨保佑你!”天心法师回答。
“好的,你们就在院内稍作歇息吧。”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农夫妻子做好了斋饭,在院内简单支起了一张桌子,将一些米粥和咸菜拿了出来,大家吃得津津有味。
到了晚上,婆婆与青儿跟女主人和女儿住在一个屋,农夫去了平日里孩子住的稍小的一间屋子,天心法师住在了柴房,剩余一众僧侣就住在了院里。
夏日里蚊虫多,奈何出家人不杀生,僧侣们就近采摘了一些艾草,盖在身上,用来驱蚊效果还不错。
天空中一轮明月高悬的时候,山林深处传来了阵阵骂人的声音:
“你这个挨千刀,遭万剐的败类!”说完就是一声猪嚎。
众人本已睡着,却被那声猪嚎给惊醒了。
“你这气死白赖的王八羔子,混账东西!”
“你一笑狼都上吊,你一叫鸡飞狗跳,你一打扮比鬼还难看!”
“遇到你之前,我的世界是黑白的,遇见你之后,我靠,全黑了!”
“你一出门,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你赶紧找个尿罐把自己个儿藏好吧!”
“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
僧侣中一个年纪稍小的小和尚,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我爹我骂的就是你个小蠢货!”
小和尚愣头一惊,身边的其他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骂人的声音源源不断的继续传来。
“你就是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你看看你,一脸的癞疮疤,你是癞蛤蟆的后代吧,你个癞浆包!”
“你小时候被猪亲过吧?你长得好象车祸现场。”
“你干嘛用屁股挡住脸啊!我觉得世界上就只有两种人能吸引人,一种是特漂亮的一种就是你这样的!”
“不要说别人脑子有病,脑子有病的前提是必须有个脑子。”
“你脑袋别晃荡好吗,全是水咣当咣当的。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
这咒骂声一浪接着一浪袭来,虽然难听,但好在也没涉及什么骂人祖宗或是低俗下贱的词语,众人听着听着也麻木了。骂声也逐渐减弱,骂的话也越发简单了起来:
“蠢货!”
“大蠢货!”
“白痴!”
“二愣子!”
“死肥仔!”
“缺心眼!”
“丧门星!”
“扫把星!”
“二百五!”
……骂着骂着,仿佛骂人的那个也睡着了。
大家都睡着了。只有元真小和尚定定的在打坐。
第二天醒来,司空青决定一定要去找一找这骂人的家伙在哪里。婆婆要陪着她去,她却担心会遇到危险,万一不小心伤到婆婆那可不行,随即天心法师便说:
“这样吧,司空青。我们少林这边,你可以选些人陪同你去。”
“那就元真吧。”司空青看向元真小和尚。
“你选他,我是放心的,去吧。”
元真一夜没睡,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诧异了起来。
低头说:“阿弥陀佛。”
“我们走吧!”司空青带上小蜂鸟,腾空飞了起来。
元真连忙跟上。
没过一会儿,司空青就将元真远远的甩在了脑后。
“青师妹,你慢点儿!我跟不上你了。”元真吃力的说着。
“好吧好吧!那就歇歇吧。”
司空青与小蜂鸟停了下来。
“元真,知道我为什么让你陪我来吗?”
“小僧不知。”
“那你想不想我选你呢?”
“阿弥陀佛!”元真开始闭上眼睛念起佛号来。
“你这小和尚,哈哈!我不逗你啦,我选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好人。”
“阿弥陀佛。”
“上次听你讲了你小时候的事情,我觉得我跟你也有相似的地方,为什么当初我的父母亲会舍得抛下我们姐妹呢……”
“阿弥陀佛。”
“其实,有一个秘密,一直藏在我的心里。”
“……”元真念佛号的声音停了下来。
“其实,我一直没说。虽然掌门爷爷从小偏心妹妹蓝儿,可在我眼里,这世上唯一能够相信和依靠的男人,就应该像掌门爷爷那样,善良又智慧。”
“……”
“你不知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吧?”
“……”
“因为你的眼睛!第一次见你时,我就发现,你有一双和掌门爷爷一样的眼睛!”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即佛土净。阿弥陀佛!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元真开始独自念诵起了《金刚经》。
“你这小和尚,脑子里装些什么奇怪东西呢。在泸沽湖边,还有那么多伙伴陪着,如今来了这少林寺,正是很烦躁!”你各自念经吧,我再去找找看。
飞行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司空青意外地在一个大洞里发现了一只巨型猛兽。
说是大洞,实际上是一个天坑,由于地壳运动而天然形成的一个大坑,方圆有几十米宽,几十米深。在那灌木丛生的坑底,躺着一只正在打呼噜的白白胖胖的大猪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