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的这么令人伤心啊！”勾起毛毯下的手指，放在口中刺破皮肤吸食甘甜的血液，他张开无辜又神情的眼睛，“我怎么会舍得伤害奥琳娜呢！”
“真是虚伪。”
奥琳娜讨厌他这幅表里不一的模样，外表装的温柔无辜，实际上内心的盘算堪比毒蛇。
“好好说话，别逼我对你使用诅咒。”
被诅咒的人下场他亲眼看见了，像是被地狱里的恶鬼狠狠磋磨了一番，死相凄厉。
耶罗握着手里白皙的手腕轻轻摩挲着，语气亲昵，“是要挖掉我一块肉还是捅我一刀？对了，奥琳娜身上带刀了吗，需要帮你动手吗？”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奥琳娜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
不论是哪一种都是在伤害他的身体，他怎么能笑着递刀给她？
“只是一个不痛不痒的小游戏，既然奥琳娜想玩，我又怎么会不满足呢？”
他把刀塞进她手里，然后抓着她的手就要往身上捅，认真的态度完全不像是在说笑。
“疯子！”
奥琳娜用力挣开，把刀丢的远远的，若是自己不阻止，他真的会用力扎下去。
“你对我真好。”耶罗愣了一下，居然扭捏起来了。
“找我到底做什么，有事就说，没事就离开。”大男人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实在没眼看，奥琳娜伸手推开凑过来的脑袋。
“跟我去魔族吧，奥琳娜！”他叹了口气，神色郑重，“任务单你应该看过了，我想杀一个人，需要你的力量。”
耶罗稍微整理下衣领，正式做出请求，“诅咒需要的材料我来负责，到魔族之后你也不需要和他直接接触，就算这次不成功也没有关系。”
说到没关系时，他的眼神染上了几分哀伤，显然没有语气里那么轻松。
“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并不是诅咒需要的信息，但奥琳娜还是问出来了，因为对方是耶罗。
“认真算起来我应该喊他一声叔叔。”他张开仅剩的一只翅膀，懊恼的扯着上面的黑色羽毛，“因为这位叔叔，另一只翅膀从我身体里消失了。”
“疼吗？”
指尖落在张开的黑色翅膀上，淡淡的温度顺着指腹传进手心，奥琳娜至今还记得两年前他从天而降，恶魔与天使交织。
“抱歉，吓到你了。”他握住她的手，温热的呼吸仿佛能驱散黑夜的寒冷，“只要奥琳娜在我身边，最终会有一天看到完美的我。”
吸血鬼本身就具有强大的恢复力，再有女巫的血液增强力量，被撕裂的翅膀或许会在将来某一天重新出现。
不过这并不重要，他需要给出一个理由，一个让奥琳娜无法离开的理由。
奥琳娜偏开眼睛，错开相对的视线，她点了点头。
“我和你去魔族，路上......告诉我所有的事情吧。”
“嗯，全部都说出来，不过不要被吓到。”
怎么会被吓到啊！
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饱经苦难，可是事实上，那个比她强大许多的人只是更加懂得隐忍罢了。
耶罗将她带上一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马车，车轮碾压着松软的泥土，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远离怀特城。
“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先告诉你。”等看不到怀特城的影子时，耶罗突然开口。
“说吧，在你这里已经没什么事能够打击到我了。”
无论身旁的人再做出什么事情，她都不会觉得意外了，毕竟这个人从骨子里就是一只恶魔。
“教会派人到怀特城了，就在昨天。”
当上城主之后，耶罗不仅继承了前任城主的财宝，还拥有更多的消息来源。包括教会派人隐秘的潜入城中，这也瞒不过他的眼睛。
“店铺经营了一年多，女巫的名声应该早就传出城了，他们知道我的位置也不奇怪。”
只是怀特城拥有各种各样的犯罪分子，一旦教会的入城，将会被整座城的人视为敌人，他们应该明白这点才对。
“即便是为了捉拿女巫，选在这个时候入城也太怪异了，外面出了什么事？”
“的确出事了，而且还是关于一个熟人的。”耶罗把下巴放在她的肩上轻轻蹭着，“奥琳娜不妨猜一猜，都有谁和你有仇？”
“人在教会又记恨我的，除了露伊莎没有别人了。”根本不需要猜测，答案只有一个，“所以说，露伊莎将魔法提升到大魔导师级别了？”
“可差远了。”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他眼底闪过一道嘲讽，“光明魔法稀有，提升等级更加困难，教会之所以会有大动作，是因为教皇。教皇年纪太大了，最近打算退位。”
“露伊莎想成为教皇？”奥琳娜十分惊讶，“她才二十岁，哪来的底气妄想当上教皇。”
“因为你。”耶罗手指一转，指尖指向她。
“我？”
“是啊，两年前揭露魔族破坏结界的阴谋，而且找出大陆上最后一名女巫，光是这两份功绩就让她在王国内拥有大量信徒。”
还真是，他们俩全都成了露伊莎上位的踏脚石了。
“不过由于圣子在教会的地位也足够高，目前并没有确定教皇的直接人选，于是为了做出更大的功绩，他们派人来捉拿女巫了。”
这也是耶罗特意带她离开怀特城的原因之一，城里都是些亡命之徒，继续留下来保不定会被抓住交给教会。
好不容易找到的容身之所又被那些人给毁了，奥琳娜真是讨厌死他们了，用力攥紧衣角，恨不得立刻就把准备了一年多的礼物送出去。
“不会再继续被动下去。”
“奥琳娜终于想通了？”耶罗感觉新奇，“从魔族出来后我的实力应该会得到大幅度提升，到时候我们去王都复仇怎么样？”
再一次听到复仇的言论，奥琳娜还是摇头，“不想复仇，我只会送给他们一场雨。”
没能把人鼓动起来，耶罗也没失望，“女巫的雨吗？还真是令人期待呢！”
她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那将会是一场空前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