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镇云淡风轻,说道:“我就是想看看箱子里是何物罢了。”
丁先奉言语生气,道:“那阁下执意要死,我也拦不住了。”说着,双手开始拔刀。
高镇笑笑,轻蔑地回复道:“是嘛,那我真的是想要瞧一瞧了。”
两人眼神交锋,刹那间,同时出手,刀剑碰撞,雨滴飞溅,三两回合,二人分开。
丁先奉的手微微颤抖,心想:此人武功之高,我定然不是其对手。
这时候颜家大部分人也赶至现场,这下局面变得对丁先奉十分不利。
颜家姐妹上前,一青一白,佩剑直指丁先奉,颜墨心直口快,开口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对我颜家烟火意欲何为?”
丁先奉面具下面露难色,手心往外涌汗,笑了笑,尴尬地说道:“怕是误会,多有打扰,告辞了!”
陆十七也来到了高镇身旁,高镇开口驳道:“是误会啊,那我们可否看看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丁先奉挥手示意让手下先将箱子搬离,未曾想根本逃不过高镇的眼睛。
高镇飞身而去,一个起身旋转,将四人抬起的箱子重重踩在脚下,不得动弹。
未等众人反映,高镇长剑刺下,一阵粉末飞出。高镇说道:“你箱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一查便知,可敢?”
这样一来,丁先奉彻底怒了,大喊道:“给我杀了他!”
颜渊随即一声令下,喊道:“颜家众人,将这些人拿下!”
双方在雨中展开激战,丁先奉不是高镇对手,被打得连连败退,见此情形,便选择了撤退。
颜渊走上前来,对高镇礼敬一声,说道:“多谢!”
高镇无意间瞥了一眼,这颜家大公子,竟然是个女子。
高镇刻意眼神回避,说道:“举手之劳,阁下慢慢处理,在下先行一步。”
颜渊也发现了高镇眼神,伸手遮挡,面露泛红,道:“请!”
颜墨不一会儿走过来对颜渊回报道:“幸好那位少侠及时出手,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动烟火。”
颜渊点头,说道:“那就好,再加派一些人手,让其余人赶紧休息,不要耽误了行程。”
次日清晨,雨已停歇片刻有余,众人踏上去往京城之路,而后也便安全些许。
高镇细细想来,看来这京城要有动静了。
颜家姐妹也想到了昨夜之事,必定牵连甚广。运送烟火非颜家一家,若其余各家遭到掉包,烟火节就是灾难。
所以这件事变得非常严峻,烟火节前,要检查各地运送的烟火才是。
他们查看了昨夜留下的箱子,烟火在上,炸药在下,极其相似,没有专业的烟火师傅很难分辨出来。若京城口道,查验不深,必定混入,到时候真的就为时已晚了。
丁先奉十分狼狈,带着剩下的人马而下,回去复命。
雪上加霜的事情随即而来,一手下快马加鞭赶到丁先奉面前,慌乱下马,急急忙忙得禀报道:“大事不好了,丁爷,那批从茶棚截取的宝箱被人抢走了。”
丁先奉一听,原本愤怒的气息再次暴涨,大骂道:“何人所为?”
手下颤颤巍巍地答复道:“就是那日茶棚二人。”
丁先奉听到这里,心情瞬间平复了下来,说道:“赶紧回总舵。”
说罢驾的一声,策马而去。
辛蓦兄妹二人驾着马车,一路上将财宝散去,财物之中有一只木盒,做工精致,辛然很是欢喜,就把木盒留下,将师父送给二人的令牌放入其中。
京城皇宫大殿,因周戏子一事,闹得不可开交,周卿定恼怒,追责高明,是非不分,就抓人入诏狱,更为过分的是还乱用私刑。
高明欲上前解释,却被锦衣卫指挥使严廖先行一步,抢道:“是微臣看管不严,微臣愿和高明一同受罚。”
严廖跪倒在地,全然认错,高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其父高侍全赶紧上前答道:“微臣之子,不知轻重,还望陛下从轻处罚。”
高侍全转头,大呵道:“逆子,还不跪下!”眼神愤怒,满是责备之意。
高明听从父亲安排,赶忙下跪说道:“微臣知罪,请陛下处罚。”
杨携满未等皇上发话,又言:“陛下,高大人令郎也是为民担忧,情有可原,近来烟火节将至,不如让其戴罪立功。”
皇上想了片刻,说道:“杨爱卿所言有理,就让高明戴罪立功,负责烟火节时期的皇城治安,但还是要罚,以正朝纲,拉下去,杖刑二十。”
周戏子受到皇恩,楼中生意兴隆,并赐名为素,以周素称之。
高府,简朴古雅,高明于床,刚下人为其上完药,臀部尚有疼痛之感。
父亲赶来,高明忍痛起身行礼,父亲方正的脸十分阴沉,不悦二字如刻在脸上一般。
高明忍着疼痛跪在地上,高侍全站着,用手指着高明说道:“官场险恶,你竟然还如此大意,那周卿定本与我高家不和,你倒好!”
高明不服,解释道:“是锦衣卫指挥使让孩儿去抓的人,孩儿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
高侍全怒火中烧,脸色难堪,骂道:“混账,你还以为自己没有错,你抓人之前,对这周戏子的身份一概不知,你的职位要来何用?手下用刑,你也不知,难道不是你的失职?戏楼台下皆是达官贵人,谣言四起或不假,你敢如此行事,那些达官贵人在朝堂之上谁敢于你作证?”
高明被父亲狠狠数落了一番,细细想来,确是自己大意。
高侍全心情平复一些说道:“起来吧,不过对我们来说也并非全是坏事,这严廖是周卿定的人,日后你在锦衣卫要当心。”
高明慢慢起身,双手交互,拇指竖起,回道:“孩儿谨记。”
高侍全长叹了口气,说道:“孩儿,莫怪为父今日大发雷霆,官场大意不得,一不小心,轻则丢了乌纱帽,重则性命难保,杨大人有意栽培于你,给你在皇上面前美言,这烟火节一事,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高明还是保持双手交互拇指竖起的行礼姿势,应道:“孩儿明白,父亲放心。”
说罢,高侍全离去,高明趴在床上,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满脸不悦,自言自语着说道:“严廖,我如此信你,你却反手一刀,此仇必报!”
土妖总舵,环山绕水,林树茂密,深处一山洞,洞口初极狭,行数百步,此山腹内空旷,岩壁之上皆火把照亮,洞内依旧昏暗,略显沉闷。
堂内一方洼坑,露天雨水落入,聚水方聚财。
最为上方,三把椅子,便是土妖背后三位主使之位。
往下而退,左右各两把椅子,其余人皆无坐下的资格。
四把椅子便是土妖部的四大护法,各个本事高强,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
丁先奉跪在下面,众人纷纷看去,丁先奉开口说道:“是属下失职,让财宝丢失。”
所有在场的人大吃一惊,中间位置的主使,称之为土妖王。
一脸阴沉,十分愤怒,让人不寒而栗。声音沙哑,问道:“如何丢失的?”
话音虽低,但是压迫感让人不由得心头一颤。
丁先奉微微咧嘴一笑,说道:“那还要多亏山间风护法的两位徒儿啊。”
山间风一听此话,立马从凳子上起身,破破烂烂,邋里邋遢的,嗓门声高,问道:“丁先奉,你这话何意?”
丁先奉不畏,笑笑,回答道:“您别急啊,我慢慢跟您说来听。”
此刻山间风正对面的雨淋霖起身,冷讽道:“这么,心虚了?”
山间风一声大笑,说道:“我有何心虚,丁先奉你今日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罢坐在椅子上,一脸愤然。
雨淋霖一摆手,冷哼一声,也坐了下来说道:“奉儿,实话实说即可,不必理会这糟老头子。”
丁先奉眼神示意,点头,继续说道:“是这山间风护法的两位徒儿…………”
土妖王听后,大怒,拍椅而起,指着山间风,山间风连忙起身,单膝跪地,土妖王愤怒的喘息声,清晰可听,骂道:“看你的两个徒弟,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那既然他们已然背叛,那么也不必留着了。”
雨淋霖此刻起身,添油加醋道:“做师父的这么可能一概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也说不准啊!”
山间风立马解释道:“属下平日只教二人武功,其他方面是属下疏忽了,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行事,是属下失职,甘愿受罚。”
雨淋霖还不肯罢休,正要开口,被土妖王呵制,吼道:“行了,你给我闭嘴。”
雨淋霖有怒却不敢再多言,只得坐下,满脸生气。
土妖王对着山间风说道:“你为我土妖多年效力,我姑且信你一次,两月之内,杀了这两个叛徒,回来将功赎罪。”
山间风捡起土妖王扔下的药丸,吃了下去。两月不回,自己必死无疑。
雨淋霖呵呵一笑,说道:“山间风护法武功高强,必定马到成功。”
山间风起身,来到雨淋霖面前,凑到耳旁轻声说道:“女子本贞,而你满身骚气,今晚又要去那个男人床上,来解你的相思之渴啊!”
说罢,甩手而去,伴随着一阵大笑。雨淋霖愤然起身,咬牙切齿,但又无奈,凭着身子上位,进洞之人皆知。
这雨淋霖虽说是如此上位,但手段心机,都十分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