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是仙还是妖？

刘良索性也不再跟他们兜圈子，既然你们都送上门来让我坑了，那我还跟你们客气什么。

他问三人：“你们觉得这秘境像什么地方？”

帝泽愣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别害羞，把你们心里想的说出来。”

“回仙师，妖鬼横行，宛如九幽黄泉。”

刘良哈哈大笑道：“你们看到的还只是表面，三千世界中这里才是最适合修行的地方，不入地狱，哪得永生，不入黄泉，哪来的真法。”

帝泽心中震动，细细品味之后，竟然感觉非常有道理。

“怎么样，敢不敢在你们口中的地狱来一场试炼？”

“试炼？”帝泽的头脑里突然出现了雾气中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手，他此来的目的只是替武林至尊打前站拜谒仙人，现在使命已经基本完成了。如果再节外生枝，万一把参商两人的性命都折损进去，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启禀仙师，帝泽只是奉命前来，不敢自专。”

刘良心里疑惑，难道这家伙是被吓住了？明明武功这么高，偏偏胆子却这么小。更或许是这些人功成名就，已经抵达人生巅峰，不需要努力了？不像雷震还在上升期敢打敢拼。

他决定抛出诱饵试一试：“秘境试炼修行好处多多，你们如果能成功通过，本仙还有仙器相赠，更有仙家美食，食用之后可延年益寿。”

帝泽低头沉思犹豫，他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却已经心动了，趴在地上眼珠子滴溜乱转，恨不得能代替师叔先答应下来。

“仙师，可否容我们下去商量一下。”

“可以，你们细细商量考虑，商量好了再给我答复。”

“仙师，我等先行告退。”

三人依次从地上站起，双手作揖缓缓向门外倒退，等碰到门槛之后才转身跨出去，出去之后还要长揖及地三鞠躬。

不愧是天门调教出来的人，有那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感觉了，虽然这种封建礼仪在他看来繁琐迂腐，但却是自上而下凝聚金字塔权力结构的最好方式。反而像雷门这种师徒相传的江湖门派，在组织结构上就不可能壮大，更不可能干得过天门这样的更像朝廷的管理体系。

刘良突然转身问道：“我听说雍州西北有长留山，山中有一座仙潭，水中有一块万年寒铁，是真的吗？”

帝泽停步转身心中大喜，只要仙人有欲求就好办，就怕仙人无欲无求。

“确实有一块寒铁，此铁表面被坚冰包裹，就算是炎炎夏日，湖水也冰寒彻骨，皆因寒铁所故，因此无人能将它炼化。仙师若是有意寒铁，我们回去之后禀报武林至尊，着人打捞而出向仙人奉上。”

“嗯，有心了。”刘良这样答复了一句，便不再去问。

他们三人沿着楼梯走下空岛，雷戊已经静候多时，连忙迎接他们前往武林人士营地，并细细为他们讲解秘境中的一切奇异事件。

武林营地中暂时只有十几间房，构造简单但柜子床铺一应俱全。剩下的场地非常空旷，估计能容纳一百间房屋，外面是高耸的围墙和横向BUG墙。

刘良在这里造了两座焚化炉用来驱散雾气，还接通了瓦斯管路在围墙上，每隔15米就安装有一盏瓦斯灯。住在这里面非常安全，不必担心灰雾涌进来。

帝泽有很多不解的地方问雷戊：“适才我在空岛上向下眺望时，见营地中有房屋近百余间，为何进入营地中却没有发现有别的人。

雷戊：“确实只有我们几人，那边还有几十个本地的土著。”

“只有区区几十人，那这么多的房屋都是谁建起来的？”

”每一块木板土石，都是仙人亲自搭建，从不假手与他人，免得打乱了仙师的规划。“

帝泽突然陷入沉思，他观察秘境中所有建筑设施，以他所认知的土木修建方式，如果只靠一个人来修的话，大概得花一百年的时间。不过神仙不比凡人，如果开山劈石，架屋上梁都如拈花一般容易，三年五载也能够轻松完成。

“哦，对了。”雷戊及时提醒道：“秘境中有时下冰雹，由于常年雾气弥漫看不清天气变化，三位前辈可要及时躲避。”

“躲避？躲避冰雹？”帝参听罢有些吃惊地问道：“这冰雹很大吗？”

“真的很大，连仙师被砸中都会掉东西，至于我们这些凡俗之人被砸中，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暴毙身亡。”

帝泽等人连连点头，这时都不敢抬头看天空了。

雷戊随便给他们安排了房屋，便告辞离去。

帝参帝商两人还在惦记刚才刘良的许诺，仙家兵器和延年益寿，哪一样对他们来说都是难以拒绝的。他们凑到帝泽身边试探劝说道：“师叔，仙人所提到的试炼，未必就是坏事，我们三人先答应下来，若到时真的有大凶险，再向仙人陈情退出。”

帝泽坐在椅上交叠双手苦笑出声：“你们已经忘了在进入秘境的路途中九死一生了吗，怎么还敢贸然参加所谓的试炼？万一我们都命丧此处，岂不是有负至尊的托付？”

帝商又举例分析：“我们刚刚不就完成了一场小小的试炼吗，击杀了那只骑马的鬼将。相信仙人不会安排超出我们功力的试炼，若能一举取胜，便可以得到奖励。况且仙人有灵丹妙药，效果你也看到了，能肉白骨生肌，就算我们不幸死于非命，仙药或许也能救得回来。”

“不要再说了。”帝泽的心性坚定不移，指着两人说道：“你我来此秘境，是受至尊之命，就算要行险试炼，也须有至尊旨意。你们只知道这仙人法力高超，可又知道他是否真的是仙人？”

帝参感觉自己听不懂了：“既然法力高强，又怎么不是仙人了？”

帝泽在房间里踱步猜想道：“你我皆习武之人，无论武学造诣高低，对神仙圣佛之事全不了解，对这秘境也不甚清楚。我幼年好读神仙志怪小说，书中所说世上不止有神仙、还有妖魔。日月齐照，霞光明媚，云腾白鹿，山川灵秀，水生烟波才算得上神仙之洞天。”

“可你们再看这秘境里，终年不见天日，妖雾弥漫，鬼怪横行，到处可见蛮荒森林，不可名状之怪物深藏其中。这位仙人虽常居在空岛上，却占了地面三块大营地，修建广厦百间，许多奇怪的钢铁造物，烟囱里黑烟滚滚，与我们想象中的仙人修士完全不同。我或许可以这样猜测，这位秘境中的仙师与其像个仙人，倒不如说他更像是……”

说到这里他伸手招呼两人，压低了声音：“或许就是妖物修成正果，化作了人形，自封仙人之名。”

两人听罢毛骨悚然，回想刚才在空岛之上距离这妖物竟只有六七米，不由得感到后怕：“那我们岂不是羊入虎口！可师叔你还在那宫观之内请它前往九州武林，让至尊执弟子礼尊为供奉，如此岂不荼毒天下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