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年大爹…”
“年叔…”
“年叔叔…”
一时间乱作一团,方婶跟吓傻了般再次一屁股坐在地上,围观的人群骚动着渐渐退远,稀稀拉拉的围了一圈。
苏木拍了下呆滞的殷荷,道:“快过去看看!”殷荷这才像个提线木偶,按照苏木的指令扑过去,悲悲戚戚的跟着喊道:“年叔叔…”
“别看了,都散了吧!”苏木打了急救电话,又驱散围观的路人:“别堵在这儿,把路给急救车让开!”然而,就在他驱散人时,在人群中又看到了正想躲开的陆素。
中心医院新区距锦汇不足一公里,五分钟左右,急救车便拉着警报停在广场。
年有德被抬上了救护车,方秀峰跟着上了车,老远围观的人见人已拉走也都散去,唯方妈还呆呆的坐在地上。
苏木拉过殷荷,对未曾离开的石大富道:“大富,你把方婶带中心医院去吧!”又对高棠道:“高棠你先去公司,让杨欣萍帮忙照看着欢晴和...”正要说来福,就见董娇牵着来福走了来。
董娇道:“这傻狗子,刚吓得在桌子下发抖不敢出来!”
“你们去吧,狗子放我这儿,在你们回来之前决不会煮火锅!”
苏木带着殷荷赶到急救中心,找到急救室,年有德已经苏醒躺在急救室,方秀峰却不知所踪。苏木叫住走过的医生,指着急救室问道:“这病人怎么还在这儿躺着?一起来的家属呢?”
医生扭头扫了眼里边躺着的病人,道:“病人心脏有些问题,初步断定脑部有出血,家属办理断层扫描手续去了。”又回头睨了眼苏木两人,问道:“你们是...?”
苏木忙道:“哦,我们是病人亲戚!”
医生又道:“病人心脏不好,你们别太吵,不能再让他激动了!”正说着,方秀峰拿了一沓单据匆匆的走了来。同时,隔壁抢救室一护士开门急促的喊道道:“杨医生,三号病人**异常!”医生一听,转头便赶了过去。
方秀峰眉头一蹙,扫过两人冷声问道:“你来干什么?”
苏木道:“来看年叔!”
方秀峰:“是来看他死了没有吧?让你失望了!”
“我们不是...”殷荷急于解释,却看到玻璃墙内年有德挣扎着似想坐起来,忙指着玻璃墙道:“年叔叔醒了!”
方秀峰抬头看了眼,快步走到门前,脚一滞又回头道:“我们一没关系二没交情,受不起你这样的大老板的关照,回去吧!”说完转头就打开了病房。
“躺那的是她亲爸!”苏木突然低喝一声。
方秀峰再次回头,盯着殷荷冷笑一声,牙缝里挤出声音道:“我妈那样,生不出她那样优秀的女儿!”
苏木道:“她是你爸的亲女儿!”
虽然殷荷早知道答案,可听到从苏木口中说出来,她心脏猛地一缩,悲伤蔓延,眼泪顿时夺框而出。
“...”方秀峰瞳孔骤然一缩,正想说话,就听年有德在里边喊道:“秀峰你过来!”
方秀峰瞪了眼苏木,转头走了进去。
“咱们进去!”苏木拉着殷荷自己打开了方秀峰刚关上的门。
“囡囡!”年有德看到进来的殷荷跟苏木时,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爸爸!”殷荷再也无法控制情绪扑在年有德身旁哭了起来。
“哎!”年有德顿时眼框湿润,抬手抹了把眼泪道:“我是爸爸...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爸...”方秀峰不解,从小他就知道妹妹不是亲生的,现在却说是他的亲妹妹,这不是扯吗?
“别哭了!”苏木拉起殷荷道:“爸爸病了,不要让他难受!”
殷荷站起来点头,揉着眼又哭又笑:“年前我就知道爸爸,可是爸爸不认我!”
方秀峰一听又气,道:“你既然知道还不回来?”
“是我...”年有德正想说出原因,石大富带着方妈便出现在玻璃墙外。
方妈也看到了在年有德身边抹眼泪的殷荷,顿时两眼一瞪,气冲冲的闯进门道:“死女娃子,你跑来做什么?”
“方婶,这是医院,别在这里闹!”石大富跟着冲进来拉着方妈劝道。
“滚出去!”年有德突然坐起来一声吼,捂着胸口痛苦的弯着腰。
“爸爸...”殷荷惊恐的扑了上去。
“爸...”方秀峰见势不对,忙道:“快叫医生!”
苏木推开方妈,急匆匆的冲出门喊道:“医生...医生…”
石大富被苏木推方妈时的惯性连带着跄了一下,心知此时的方妈是不受待见的,便拉着她退到了门外。
“秀峰!”年有德拉住方秀峰,喘着粗气道:“你...听我说...囡囡她...是你...你的亲妹妹...亲妹妹...”
“爸爸...爸爸...”殷荷一个劲的哭喊。
“爸,你别说话,坚持一下,医生马上到!”方秀峰感觉爸爸拉他手的力道,那是拼着最后的力气。他六神无主,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浸袭着他。
“别...别费力了!”年有德吃力的抓起殷荷的手放在方秀峰手中:“你们都是我的孩...孩子...我把她嫁...嫁给了苏木...那钱是...苏木还的,你...护她...苏木...苏木...讲...”年有德越说越费力,终究没了力气倒了下去。
“爸...”方秀峰悲痛的喊了一声,站起来焦急的喊道:“医生...”
“让开...都出去!”苏木带来了医生,方秀峰跟殷荷都被赶了出来。
方妈仍不消停,看到殷荷出来便哭着冲过去抓挠:“都是你这害人精,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决不饶恕你!”
“妈先人呢…”方秀峰连忙拽过方妈,跳着脚道:“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呢?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都是你的功劳,我求你别在作怪了行不?”
方妈一听,儿子也不依她,遂又哭着一顿抓挠:“我没有你这种儿子,吃里扒外的家伙…”
殷荷无暇顾及其他,她一直盯着玻璃墙内,见医生围着爸爸折腾一阵,突然一医生将一块白布盖在了爸爸身上,她顿觉不妙,扶着门便哭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