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们的菜都端上来了之后,我再慢慢的开始诉说。
“其实我不叫郭子栋,我叫杨朔。”说到这里,小梁惊讶了,他本来嘴里还吃着肉,突然停下来看我,都忘了嘴里的咀嚼。
“什么,什么意思?”他吞吐的问我。
之后我就把我身上经历的这些事,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了他。小梁听了之后,目瞪口呆。他的这种表情我还算能理解。我相信如果要是换了别人的话,一定会变成了尖叫。和一个“杀人犯”坐在一起吃饭,相信谁也不能保持如此镇定。
“你,你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问。由震惊转变成茫然。
我没有回答,他又接着问道:
“这些都是真的吗?”
我还是没有回答,因为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已经不需要我来回答这些。
“你这是和我在开玩笑吗?你把我当朋友了吗?”小梁沉默了一会儿,又从茫然转到了气愤。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就是把你当朋友,才这么说的。因为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说的很真诚希望他能体谅一下我。
“你不觉得可笑吗?我是一个警察正在和一个杀人犯吃饭。”小梁的语气变得冰冷起来,我们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有杀过人。”我的声音很低沉,也带着一种愤怒。
“如果你真的没有杀人的话,那你的妻子去了哪里?”他的问话,让我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这件事,我都没有弄清楚怎么向别人说。
“正在找,我相信一定就在这里。”我坚定地说道。
小梁没有说话,我们之间都发生了可怕的沉默,默契的谁也不愿意再说话。这种压抑的感觉让两个人食肉无味。
我们沉默了许久,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可是到了最后他又说了。
“行吧,今天这肉感觉有点不新鲜了,少吃一些吧?”
“梁子,那个……”
“老郭,我们今天什么都没说,我也没有听到你的话,我会全力帮你找到你老婆的。”小梁说完这句话,他就往回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一动,眼前有些模糊。他还是承认我就是郭子栋,随便吧,名字只是一个代号,怎么叫都可以的。只要他承认我这个兄弟就可以。
我长长松口气,对小梁还是心存感激。如果换了别人,我不知道小梁会怎么样?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小梁的时候,我还是对他产生了很强的排斥感,对于警察我一直就是这种感觉的。可是在这里我认识的这几个警察,小梁、缚石他们都不错。
“哎?你先别走。我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呢。”我突然想到了正经事,就立刻叫住了小梁。
他停住了,回头用疑惑目光看着我。
“还有事啊,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你这个样子。”他嘴角微微的翘起,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是我的事情,不,也算是我的事情吧。关于默默的事情,我想你帮我找到她的亲戚。”
“啊?你想把她送出去?”小梁比我的反应还大。
“她跟在我身边还是不方便。”
“对了,上回她丢也是因为你的原因吧。”小梁回答道。
“是啊。所以我不能再带着她冒险。”我说道。
小梁点点头,他对我说道:
“你不是他的亲生父亲,还能待她那么好,挺难得的,就这一点我知道你就是坏,也坏不了哪去的。所以我没看错人,我相信你的。”
“谢谢,兄弟。”我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梁这回离开了,我又在小摊里喝上了几口,最后到凌晨才回去,我看看默默那屋,她还睡着。
我进了房间里,这一宿注定失眠了,就是喝完酒一点睡意也没有,心中有事想睡也睡不着了。就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更加的纷乱。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渐渐有了睡意,真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已经大亮了,我才渐渐的起来。一起来就感觉脑子有些痛。昨晚的失眠再加上喝了酒,才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这头疼欲裂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受啊。我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暂时好了一些。看着默默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她大概已经走去上学了。这孩子一直很独立,一点都不让大人操心。
我看了看台历,今天是星期五,我今天是晚班所以也没有着急去整理,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头还是感觉有些疼。又躺了一个小时左右,感觉能好一些了,便起来。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我去接,里面就传来了一道咆哮的声音。
“郭子栋,你真拿这里是自己家吗?想来的时候就来,不想来就不来了,连一个招呼都不打一下,你把我们还看成领导不。”这位咆哮的人,是我的厨师长,平时就经常看不惯我,这回就更加的暴跳如雷。
“厨师长,今天是星期五,是我的晚班,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我平静的回答道。
“什么?星期五?你看看今天都是星期几了?你失忆了吗?”
我的话又引来了厨师长的咆哮。我拿下手机,看到手机上显示的是星期日。今天是星期日了?我的脑子这才开始转起来了。又看了看默默的空床,她不再。那她会上哪呢?我顾不上在手机听筒里咆哮的厨师长,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默默一般不上学的时候,都是在家的,可是今天为什么她这么早就离开了?
我突然想起来,她手上戴着的电话手表了,电话手表有定位的功能。这也是因为上次她丢了那次,我之后才决定给她也戴一个,并告诫她一定要上哪去都要带着这块手表,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就想办法把手表先藏起来,不让绑架她的人发现,这样无论她在哪里我都能找得到。
想到这里,我就打开了手机里控制电话手表的APP。等我查询默默的行踪时,发现她的手表位置就在家里!我找了她的书桌,没有。最后是在她的抽屉里发现的这块手表。这孩子把表放在了这里,有两种原因,第一种就是她忘记戴了;第二种就是她特意而为的。后者的话,就会让我更加的担心,她如果是特意这么做的话,那就是想要避开我的搜索。这孩子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