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梁听了我的建议后,他也思考了起来。很长时间我们又陷入了沉默,直到我的话打破了我们之间的静默。
“是不是感觉很困难?如果你太忙,那就算了,这本来就不是你的工作。”我说的话也带着点刚才的负气,一定是很伤人,但是脾气来了就会如此想控制又很难。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不帮朋友的?”
小梁也急了,他虽然极力克制住自己的声调,可还是没有控制好,一下也爆发了,和我一样无法控制。我们又一次成为了这些人的焦点,从这些旁观者的眼中能看出了厌烦、鄙夷与气愤。今天选择这个地方,确实不太适合,谈论这些话题。
“我的话有些过激,向你道歉。”我连忙道歉。小梁也没因为这些再说什么。
“现在监狱里还关着刘子贵,你可以再去问问他吧。我来帮你联系着。我这边你也不用担心,我不能保证每个人都全力帮你找你妻子,但是我保证我一定会帮你的。”小梁的诚恳还是很打动了我,我对刚才对他的态度感到很愧疚,其实我不应该怀疑朋友的。
从咖啡厅里出来,脑子被凉风吹着,突然感觉清醒了很多。刚才小梁的话还围绕在我的耳旁,我是真的往心里去了,那话语的内容还是很清晰的回想在我的脑子里。虽然我相信这些,但这也是一种可能。如果我一直苦苦寻找的妻子出事了,我该如何再活下去?
感觉双眼朦胧,前方迷雾更甚,一下子好像失去了方向。
第二天,小梁的电话又打给了我,他说让我可以随时过监狱那边,他已经和监狱里的狱警说好了,让我可以随时以探望的方式去见刘子贵。小梁现在确实是在努力的帮我,我也不应该再质疑什么了。不过最近我也一直没有倒开时间,现在工作比较忙,而且再过几天,我就要主持去办寿宴了,更是走不开。心中想着得忙完了这段时间的话,再过去找刘子贵,反正这个人也不会去哪,他只能待在监狱中。
这一天,寿宴确实很忙碌,我是一直都站在我的锅罩前,直到忙乎的身体都感觉脱水了,我的最后一道菜也出锅了,等菜被端出去的时候,我也坐了下来,前额已经是汗水满满的。听着外面的人,说我的菜很满意,我才放下心来。
过去了二十分钟之后,有人把我叫了过去,说今天包场的人,想要见见我。他们对我好奇,可是我却不想去见他们。因为上一次的经历让我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
又是前厅经理把我带到了那个要见我的正主面前。这个人五十来岁,头发有些花白,整齐的被梳到了脑后。他在脑后绾了一个发髻。丹凤眼,狭长而又不失神采。他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大家风范。很多人都众星捧月的围着他。这个人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呢?这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
我进来的时候,原本这个老人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了。他的双眼直盯盯的看着我。这举动让我感觉有些不太舒服,就好像我身上没有穿衣服,正被这些人观赏一样。
前厅经理还是笑容满面的对正位置上这个老人说道:
“南爷,人我给你带到了。”
他刚一说出口,我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了。前厅经理管面前这个老人叫什么?“南爷”这个名字,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一般,他打乱了我的全部思维,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菜都是你做的吗?”南爷开口说道。
“啊,是的。”我是被经理给推醒的,如果不是他我还愣在那里。
“你,叫什么名字?”南爷继续开口,他那冷漠的脸上,嘴角上翘,好像是面瘫患者一般的笑容爬上了面容来。
“郭子栋。”
“郭子栋?哈!“
他不屑的笑了起来,我的双手握拳,拼命的在脑海里搜索这个人,可就是想不起来。我对他的话,无法回答,只好选择了沉默。
“郭子栋这个名字,好像并不适合你啊。”他看了看我,又是笑道,这回表情变得自然多了。
“怎么了,南爷,您这么大一个人物,不会对我这种小角色的人放在心上吧。名字一个代号而已,叫什么都行,张三李四、狗蛋、铁牛。”我恢复了正常,言语之间也变得从容起来。
“是啊,名字就是代号,也可以叫杨朔。”他不加修饰的说出来,又一次让我身子一震,从心底升腾起的寒意,已经朝四肢百骸蔓延了。
我又沉默了,他的话,明显就是针对我的,又一个知道我身份的人。可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杨,杨朔是谁啊?”这个时候,在我身边待着一直没有插上话的前厅经理,这个时候笑嘻嘻的说道。
我真的恨他,为什么那么多嘴。这个名字,是我现在最不愿意听到的。
“你不知道,谁叫杨朔吗?”他抬起头反问经理。
“不认识。”他表现得有些困惑,有些兴趣,很配合讨好的说道。
“杨朔,这个人很了不起。他是一个疯子,杀了自己的妻子,没有判刑,反而被当成了精神病,给关进了精神病院。之后他居然能在看守森严的精神病医院中逃出来。他来到了自己妻子的老家,想要在这里找到一丝蛛丝马迹。为了隐藏自己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洞悉一切的说道,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为什么他对我的一切都掌握的这么清楚,这个人一定知道一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这段话说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都不了解情况,对老爷子的话也没有明白过来。只有我明白他的意思。没有人能搭上他的话,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只有他乐在其中。
“哈哈,我们不谈这个了。”他的脸上又出现了笑容,比先前那种僵尸笑,要好了很多。
众人看到他也笑了起来,全场刚刚冰冻的冻点,一下子就融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