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彼此陷入了沉默之后,这时有人敲门走了进来。这个人我认出了,就是刚才他和罗义低语说话的那个人。他是提前离开的,这时又过来和罗义说着什么,我还是一点也听不懂。
他们只说了几句话,那个人就下去了。然后这里又剩下我和他,还有一个翻译。
“刚才,那个小伙和我说,他找到了你的孩子,这个你看看是不是她的。”他开口说话,即使那翻译说出来的话,犹如念经一样没有任何的起伏波澜,但还是让我的心激动不已。
罗义的手中有一个本子,那是学校里发下来的作业本,我抢过去,拿在手里翻起来,里面的字迹确实是郭默默的。是她,这个就是她的。
“她,她在哪里?”没想到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了。
“走吧。”他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只能跟在他的后面。
他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来,让我打开门。我有些迟疑,我知道这房间中一定有我想要的人。可是在这个时刻,我居然有一种想要退缩的意思,我把那扇门打开。怕看到失望。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门让罗义打开了。我还有些生气,为他的自作主张。门打开那一刻,我看到了一张床上,有一个女孩子躺在那里。从她的外表我看出了那就是我要找的女孩——郭默默。
“默默?”我不顾一切,冲进了房间里,想要探一探她是不是还有呼吸。我的心跳加快,呼吸加促,真的害怕她永远也醒不过来。我想那都快要爆掉的感觉。我的呼唤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默默还是在沉睡,我知道即使她再困,也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她这样昏迷一定不正常。我转头看向罗义,希望他能给一个回复。
他笑了笑,然后说道:“不会有事的,我们只是给了她一些有助睡眠的药物。”
虽然他说的很婉转,但是我也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什么叫有助睡觉的药物,就是安定。这么小的孩子,却让被他们折磨的如此,我的手在下面握成了拳。
“好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父女俩重复了。”
罗义他们退出来,我心中的怒火才慢慢的熄灭。我转过头看着默默,原来还像一个苹果的脸蛋,现在就仅剩下一条了,她瘦了很多,脸色也不是很好。这些日子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我在看她憔悴的样子,不忍去想。
我就在她的床边,这期间没有人打扰我们。我感觉渐渐的身体乏了,眼皮如千金重,慢慢的我也闭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只是耳边听到了哭声,我才惊醒,看到默默已经是从床上起来,她用双手摸着泪水,大声的在那里哭了起来。我的心立刻揪了起来,抓住了默默,可是她的小拳头一直在打我,捶我的胸。
“默默,是我。是我啊,默默。你醒醒。”
我一遍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可是默默的手,依旧是胡乱的打着、抓着、挠着。就在她一个拳头挥来,我没有及时躲开,这一下子就打在了我的鼻子上,顿时感觉温湿的血液就从鼻孔中流了出来。这她也没有住手,还是在空中乱挥动。我不再碰她,她才变得好了一些,不再挣扎。但是她爬起床,就要离开,我连忙拦住了。并把室内的灯给打开。
灯一打开室内就明亮的很多,也让默默的眼睛有一点受不了,短暂的眨了一下,好一会儿她才适应,等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我。我看到他的目光望向我,我立刻叫住了她。
“默默,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
有短短几秒空白时间,直到默默的眼中有了一些变化之后,她开始停止了哭闹。她的大大的眼睛噙满了泪水。她的眼泪下来了,先是几滴“啪嗒,啪嗒”的,然后就成了嚎啕大哭。我紧紧的抱着她,希望能给她一个迟来的温暖。
“对不起,你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我疼惜的抚着她的背,她的哭声让我的心像被万根钢针扎到一样。让我痛得都打寒颤。
这原本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姑娘,我从没有见过她哭成这样,即使有天大的委屈,我也未曾见过她这样。
我只遇到她哭是我那时被误认为是杀人凶手,被逼一个多月不能回家,她刚见到我回来的时候,就哭了起来,不过她不是当着我面哭的,而是躲在了卫生间里。像今天这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默默,他们怎么对你了?”我的声音尽量保持镇定,可还是泄露了我内心的恐慌,我害怕从她的口中说出让人承受不了的字眼;我害怕她承受巨大的负荷把她的小身板都给压垮了;我害怕这会成为她的噩梦。
“默默,不要怕,不要怕,爸爸在这里谁也不会再伤害你了。”我把话语放得很柔生怕大一些的声音会吓到她。
郭默默终于在我的怀里睡着了,她即使睡着了脸上,还是流露出扭曲痛苦的表情,她的手也不松开我的衣服。
我知道她一定经历了特别痛苦的事情,每每想到这里时,我就对蛮头、罗义产生彻骨的仇恨。我知道无论怎么弄,也未必能让默默忘记这次痛苦的经历。直到默默的手松开之后,她已经睡熟了,我看着她那并不安心的睡姿,心又一次被剜痛。
又等了一会儿,见他睡熟之后,我便轻轻的出去,推开了门。按照我的记忆,我走到了刚才和罗义待过的那个房间。在那房间外面有两个庞大腰圆的印度男人,当我要进去的时候,他们把我拦了下来。
“我要见罗义。”我冷冷的说道。
我说的话也不知道他们听没听懂,但我就要进去,他们伸出手拦住了我。两个人的黑脸板了下来,很是严肃,隐隐的还有一些怒气。
“你认为这样就能拦住我了吗?”我皱了下眉头,语气当然也不善。
那两个男人似乎这回弄明白我的意思,也没有等我动作,就伸手要先动手。在给我摆谱吗?阎王难见小鬼挡道。我真就不信这邪了,今天我一定要见到罗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