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精神错乱

张寒四人,在公寓内房间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橘猫将军的影子。

周佳丽给将军准备了的是将军最喜欢的罐头肉早饭,结果,这只橘猫仍旧没有回来。

“叫我说啊,这只猫吃得太好了,可能是到什么地方,调戏小女猫了。”三胖用勺子敲着牛奶碗说道,“我看它现在一天天吃得伙食很好,无所事事的。”

“现在大街上恶魔横行,就算有女猫,要么被恶魔撕碎了,要么找个什么犄角旮旯躲起来了。”张寒啃了一口面包道。

“那将军要么被恶魔……”

“呸呸呸!胡说八道!”

三胖话还未说完,立即被三人集体呸呸了一顿,吓得立即把后半句收了回来。

这只大橘猫,此时,就如团队成员一般,尤其是张寒和周佳丽,对橘猫将军,极是喜爱。

四人接着吃早饭,经过昨天一晚上恶魔晶核对身体的强化,四人明显感觉到身体素质又提高了不少。

张寒、周佳丽的身体素质,偏向于敏捷类。

而三胖的身体,强化主要方向,则是偏向力量。

至于秦老爷子,则是似乎又年轻了许多,各方面素质都有提升。

四人吃完饭,大橘猫将军还是没有回来,只好带好装备,下了楼,直奔天元地下停车场。

从人行楼梯通道下到车库,此刻,车库里的温度,早已降了下来,四下里,一片焦黑,几百辆被烧得焦黑的汽车残骸,四散各处,在这些汽车残骸之间,是无数具被焚烧后的恶魔残骸。

停车场太大,而且,形状并不规则,四人先将停车场划分为八个差不多相等的区域,然后,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去寻找。

花了这么大力气,冒着生命危险,得到的恶魔晶核,一定要个个都不能遗漏,颗粒归仓!

像昨天晚上,那样一顿乱摸索,虽然也收获不少恶魔晶核,但毫无疑问,他们搜索过的区域,遗漏了不少。

划分区域,再在一个个小区域内,精耕细作,遗漏肯定会有的,但是,必定会很少。

划分好区域之后,四人开始沿着预定的路线,开始搜索。

他们从六点多开始搜索,如同秋季田野上收获的农夫,仔细搜索每一个区域,一颗颗半透明的恶魔晶核,被搜集了出来。

花费了足足两个小时,四人才把第一个区域搜索完毕,把恶魔晶核放到一起,统计了一下,一共十八颗。

八分之一的区域,一共收获了十八颗,那么,如果八个区域,全部都搜索完,收获量估计在一百四十至一百五十颗。

加上昨天晚上的三十六颗。

总计数量,在一百七八十颗的样子。

昨天吸引进入天元地下停车场的恶魔,数量大概在一万八九的样子,出产一百七八十颗恶魔晶核,恶魔晶核的诞生率,也非常接近百分之一了。

四人休息了五分钟,喝了点水,每人又吞服了一颗恶魔晶核。

昨天晚上的恶魔晶核能量,经过了一整夜,差不多已经被身体吸收完了,身体强化得也差不多,此刻,再吞服一颗恶魔晶核,再强化身体一次。

四人也得抓紧时间,强化身体。毕竟,今天晚上十一点左右,人类将会迎接第三场考验——精神错乱症!

身体强健、意志坚定,这必然有利于扛过这第三次考验。

四位“农夫”休息完了之后,立即又开足马力,开始捡捡捡,一个区域一个区域地“收割”,绝不放过任何劳动果实。

张寒预计,四人把全部八个区域搜索完毕,估计需要十六七个小时,那得干到晚上十点左右。

为了留更多的时间,准备迎接晚上的第三次考验,四人决定也不再休息了,像发动马达的机器一样,一刻不停地搜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忙到了晚上十点左右,所有的区域,全部都搜索完毕,四人累得几乎直不起腰来。

这次,张寒等人是真的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腰断了”!

尤其是秦老爷子,累得最惨,他年龄最大,身体最弱,此刻脸色发白,额头汗珠滚滚,几乎是瘫坐在地上,一副马上就要倒下来,就地睡一觉的感觉。

三胖干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脸上满是混合着恶魔焚烧之后的黑灰,整个人脸上一片黢黑,跟挖煤人一样,就着淡淡的月光,三胖就剩下两颗眼珠子和一排牙齿能看见。

四人大口大口地喘气,稍稍缓了缓,也来不及数收获了多少恶魔晶核了,正打算回去。

“咦,这是不是将军?”

突然,周佳丽猛地一声惊呼,指向一个地方。

张寒、三胖、秦老爷子立即顺着周佳丽的手指看去,果然,在一辆汽车残骸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卧在那里,不过,在那团黑乎乎的影子中,是两颗蓝绿色的荧光。

四人的视力,经过恶魔晶核的强化,比普通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此刻,众人发现,在月光之下,橘猫将军身体似乎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月光。

“将军好像是在吸收月光!”张寒眉头微皱道,心中开始涌起了一种预感。

“我去!这只大猫,成精了!”三胖爆了个粗口。

秦老爷子此时扶着一辆汽车残骸,站了起来,突然开口道,“张寒,你是说,这只橘猫妖化了?”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均是一震。

不过,即使老爷子不说,其他三人也隐隐猜到了是这种情况。

“我去!我们几个冒死冒活,累得跟孙子似的,倒被一只猫大爷摘了桃子,吃了现成,睡得舒舒服服当监工,还他妈成妖了!”三胖没好气地说道。

仿佛是为了跟三胖顶嘴,将军猛一张嘴,朝着“嗷”地一声嚎。

这声嚎叫,确切地说,应该是“吼”,声音高亢响亮,气息十足,不像是猫,倒是真有一两分小老虎的意思。

三胖原本只是磨磨嘴皮子,却看到这只猫朝自己嚎叫,顿时怒了,“咦,我去!吃了现成的,还敢顶嘴。我倒是见识见识这只猫的妖兽精丹是什么样子。”

胖子就要动手。

张寒却拦住了三胖,走了过去,把橘猫抱起来。

“将军估计正处于妖化的关键阶段,所以,不想被打扰,我们先把它带回去,让它在公寓中完成妖化,在这里没人保护,万一有恶魔闯了进来,伤了将军,就不好了!”

周佳丽也道,“没错没错,将军是我们的宠物,也算是我们的成员之一,它只是妖化,并不是恶魔化,又没有丧失理智,即使将来成了大妖,也是我们的朋友!”

秦老爷子也是点头称是。

三胖见众人都这样说,也只好嘿嘿一笑了事。

于是,四人一猫回到公寓。

回到公寓,已快要十点四十了。距离第三重考验——精神错乱症的到来,也就二十来分钟了。

四人赶紧洗漱、吃晚饭,补足体力。

由于这次是精神错乱症,互相之间,并不能有什么帮助,众人决定分开房间,各自对抗考验。

张寒回到自己房间,刚刚在床上躺上,不到两分钟,陡然感到房间一震,像是发生地震一般,接着,眼前的事物,天旋地转,整个公寓,似乎要倒塌似的。

“不好!这是精神错乱症来了!”

张寒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发生了地震,公寓中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并没有倒塌,而是他自己的第三重考验——精神错乱症到了。

不过,这种天旋地转、墙倒屋倾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不像一点假的。

也幸亏张寒知道,这是第三重考验,否则的话,后果真的不知道会是怎么样。

与此同时,在公寓同一楼层的周佳丽、三胖和秦老爷子,也遇到了他们各自的第三重考验。

第三重考验,虽然都是精神错乱症,但是,每个人的经历和思想都是不同的,因此,每个人面对的精神错乱症都是完全不同,互相之间,不仅帮助不了,也毫无借鉴意义。

在张寒的意识里,“地震”爆发后,整个楼层倒塌,他自己,也跌落到了地面之上。

惨淡的月光下,面前,是一片残垣断壁,张寒环顾四周,除了张寒所在的公寓,还有旁边的工商银行、不远处的九州小商品批发市场、附近的桃源小区,等等建筑,全部倒塌。

整个城市,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荒凉、死寂。

一股绝望、无助的念头,袭向张寒内心。

不过,张寒死守内心中的一层理智,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幻想,一切,都是精神错乱症引起的。

此时,在城市的废墟之上,无数只红色、蓝色、绿色的眼睛,突然亮起。

“不好,这是恶魔!”

在张寒的意识里,城市废墟之中,突然涌现出无数的恶魔。

这些恶魔,真实无比,张寒知道,即使这些恶魔是假的,是虚幻的,但要是被这些恶魔抓住、撕碎,自己还真的有可能直接就死了。这不是身体层面的恶魔,更是精神层面的。

“逃!”

一瞬间,张寒做出决定,身体一下子窜出,向着残垣断壁间,猛地奔跃而起。

同时,恶魔们被引动。

张寒眼角的余光看见,数以万计的恶魔,跟随张寒移动,这些恶魔,奔跑的速度,一点也不比张寒慢,而且,四面八方都是,呈现围拢过来的趋势。

“不好,千万不能被围困!”

张寒心念一动,右手中显现出来金色的斩魔剑,五次强化的身体,如同古代武艺超绝的大侠,动如狡兔。

不过,尽管张寒速度快而诡谲,奈何恶魔太多,越逼越近!

眼看恶魔逼近,张寒手起一剑,距离张寒最近的一只恶魔,被刺穿脑壳,身体一倒。与此同时,张寒并不抽回斩魔剑,而是用力一划,另一只原本打算从后面突袭的恶魔,脑袋顿时搬了家。

张寒且战且走,不到五分钟,足有十来只恶魔,死在张寒的剑下。

不过,张寒的身体,也被恶魔的手爪,抓伤两下——恶魔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不好,这恶魔,杀不尽啊!”

张寒在奋力杀恶魔,但,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张寒闪展腾挪的空间,也越来越小,张寒有一种恶魔杀不尽的感觉。

“按这样的态势发展下去,我的力量迟早要被耗尽,到那时,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任凭恶魔撕碎了。不管了,杀吧!”

杀杀杀!

面对无穷无尽的恶魔,张寒真正是杀红了眼。即使是前一天吸引了一万多只的恶魔,张寒的情势也没有此时危急。

不过,张寒杀得越多,周围的恶魔,似乎反而更多。身体中的力量,也再急速消耗。

无力!

疲惫!

甚至是绝望!

张寒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疲惫感!

绝望感!

张寒甚至感觉有些麻木!

然而,张寒始终没有放弃,心中一丝信念,犹如火堆的余烬一般,始终不愿熄灭。

但是,张寒身体、四肢上,被恶魔抓、挠、咬的伤口,却越来越多。胸口上开了一道一尺长的口子。

而且,好几次,斩魔剑差点被击飞,若不是斩魔剑与张寒本身就是一体的,斩魔剑都丢好几回了。

“嘶啦嘶啦……”

恶魔越来越多,最后几乎与张寒面对面,不到一尺距离。张寒闻到恶魔口中的腥臭,看到锋利的尖牙。

张寒手中一米多长的斩魔剑,甚至都有太长了的感觉。

包围圈更加小,无数只恶魔的手爪,抓向张寒的后背。

“不!”

张寒绝望了,但是,求生的本能,让他猛地往空中一跳,希望能够跳出包围,跳到空中,踩在恶魔头上逃生。

然而,就在张寒跳向半空之后,却并没有落下。

他的后背,猛然涌起一阵热流。

两面金色的、金属材质的、覆盖着类似鱼鳞的翅膀,不知什么时候,突兀地出现在张寒的背后。

金色翅膀微微一扇,张寒向空中飞去,悬浮在空中。

与此同时,张寒猛地睁开眼睛。

哪里还有城市的残垣断壁,哪里还有无穷无尽的恶魔,张寒看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自己悬浮在空中,在他的背后,是两面金色的、金属质地、覆盖着类似鱼鳞的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