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事

唐耀灵率先摇头,陈徽音其实也没啥想要的,她倒想去县城逛逛,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此也摇了摇头。

还是陈博聿开口道:“买些花生糖回来吧,巧姐儿和大郎都喜欢吃又香又甜的东西。”

几天相处下来,陈博聿不仅仅摸清楚闺女的口味偏好,也摸清楚了唐耀灵的口味偏好,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买几块糖的钱还是有的。

“好嘞。”陈博衍应了一声,就大步蹿出屋子。

让唐耀灵想拒绝,都找不到机会,陈徽音则淡定的跟他说:“耀灵哥哥,就听阿爹的,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买几块糖的钱还是有的。”

唐耀灵能怎么办,只能乖乖点头表示知道了。

陈博聿则跟周静好道:“耀灵在凤翔府时,出了点意外,包裹丢了,你一会儿给他量一量尺寸,给他做两身换洗的衣服,其他的东西,以后慢慢添置吧!”

周静好点了点头,当即给唐耀灵量尺寸,刚量完,东间里,传来奶声奶气的叫声,陈徽音便迈着小短腿跑进东间,不多会就牵着一个约抹三岁,粉雕玉琢的小男娃出来。

“耀灵哥哥,这是我弟弟逾明,小名明哥儿。”随后陈徽音又指着唐耀灵,跟萌弟弟道:“明哥儿,这个是大郎哥哥,快叫人。”

才三岁的陈逾明小朋友,有一双跟他姐姐一模一样,黑亮又灵动的大眼睛,他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大郎哥哥,注意力就又放回身边的姐姐身上,抱着她:“阿姐,你不会再突然不见了吧!”

周静好听了小儿子的话,就跟闺女解释:“十六那天,你和你阿爹刚走没多久,明哥儿就醒了,刚开始还没事,后来一直没看见你,以为你不见了,哭的不行,我和你小叔哄了好久,才把他哄住。”

“不会,不会,这次离家,是阿姐要去看病,如今病已经全好了,以后都会在家里,走,我们和大郎哥哥一起去玩。”陈徽音解释完,顺势将唐耀灵也拐去了西间,给阿爹和阿娘腾出时间说话。

从大平村到县城,一来一回再加上办事的时间,一个半时辰也够够的,但眼见天色暗下来,仍不见陈博衍回来,陈博聿顿时坐不住了,正打算起身去村长家借牛车,打算一路往县城那边找过去,他才打开院门,就看见一辆马车由远及近而来。

最后马车在院门外停下,然后陈博聿就见自家小弟被人押着从车厢出来。

陈博衍看见自家阿兄,愧疚的低下头去。

“这是怎么回事。”陈博聿的目光从自家小弟身上,挪到最后从车厢出来,年纪跟自家小弟差不多,一身锦衣的少年身上问道。

少年冲着陈博聿先拱了拱手,才开口:“陈大夫,我伯父是郑家家主,今天在街上,令弟为朋友两胁插刀,与人起了争执,波及到我,摔碎了我心爱的玉佩,我只好登门找你这个家主索要赔偿。”

郑鸿说完,站在他身后的小厮捧着手帕包裹的碎玉佩上前,让陈博聿过眼。

陈博聿扫了一眼那碎玉,玉质确实极好,价值不菲,他又看向自家小弟,见他紧紧皱着眉头,眼里情绪即有不甘,又有伤心难过,他心念一动,便猜到一种可能。

但他脸上却不显,只是让开,做出请的手势:“郑郎君,这屋外冷,不如进屋谈赔偿的事情吧!”

一行人进了屋子,郑鸿有些嫌弃的在桌前坐下,直奔主题道:“陈大夫,我看你家中也不是多富裕,怕是凑不出银子买一块价值等同的玉佩,听闻陈大夫家里藏书丰富,我看你拿那些书做赔偿正好。”

“阿兄,不能答应他,祸是我闯的,我自己解决。”陈博衍到底年少,没沉住气。

陈博聿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目光落在郑鸿身上:“郑郎君,家中确实没有那么多现银,却有东西能兑换现银,明天中午以前,我自会买一块价值等同的玉佩,送到府上。”

“千金难买心头好,这玉佩是我最心爱之物,我这会儿心里很不痛快,我现在就要赔偿,陈大夫最好快点做决断,再惹我生气,后果只怕你承担不起。”郑鸿没好气的开口。

屋里的气氛一时变的紧张起来,西间里,趴在门上偷看的陈徽音咬着唇转身,焦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只恨手里没银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阿爹他们在外面被人为难。

唐耀灵虽然没看见外面的情形,但外面的说话声,很清楚的传进西间,他能感觉到那个姓郑的郎君没安好心,他必须帮世叔。

这样想,他从怀里拿出今儿一早徽音妹妹还给他的锦囊,从里面取出两朵珠花,递给正好走到身边的徽音妹妹:“这对珠花上镶嵌的红宝石,足以抵那枚玉佩,你快拿给世叔,把那群人打发走。”

陈徽音其实有一丢丢动摇,但最终还是摇头拒绝:“不行,这对珠花,是你身上仅存的东西,它对你的意义一定很重要,我不能拿。”

唐耀灵却满不在乎道:“那你猜错了,这东西是一个我很讨厌的长辈赏的,若不是因为他,我也不用扮成女娃生活这么多年,我父母更是在他手下受尽屈辱,如今能用他的东西帮到你们,我受的委屈也有了价值。”

陈徽音能感觉出唐耀灵提到那长辈时,对那长辈的厌恶和恨意,于是不再迟疑,接了珠花去了外面堂屋。

“阿爹,拿这对珠花做赔偿吧!”陈徽音将珠花塞进阿爹的手里,然后退到阿娘的身后,避开那个郑鸿不善的视线。

陈博聿也上前一步,挡在周静好身前,将手里的珠花递给郑鸿道:“郑郎君,这对珠花上的红宝石,价值已经远超你的那块玉佩,你是接受这对珠花做赔偿,还是我们现在进城,去珠宝铺子用这对珠花替换一块你喜欢的玉佩?”

郑鸿的目光落在那对珠花上时,原本想借题发挥来着,待看清楚那珠花的工艺,顿时一阵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