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小了,村长在大声向众人说道:乡亲们,刚才老五的话大家也听到了,官府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围在外围的几个女子,她们眼里还挂着泪,听到村长的话后互相看了看。老五的话,什么话?你听到了吗?她们相互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现在,村长又继续道:乡亲们,我们该怎么办?
没人搭话,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无着。
我知道村长,我们不交了!大毛在不知什么时候钻到了男子的圈子里,大声说到。
众人大笑,先前流着悲泪的眼睛流出了喜泪。笑声久久不止。
孩子的父亲即村长所说之老五,他跟着众人哂笑,尴尬却泽掩不住。他对着人群中跟着大家笑的大毛道:崽,快回家去,到阿娘那里!
阿爹,我们不交不就可以了吗?我们这些地不是我们的吗?
大毛的话孩子话传到了大人们的耳中,笑声停止了,人们变得沉默。这时,只还剩下了风声。
突然,啪的一声,老五一巴掌呼到了大毛的脸上,大毛愣了一下,转瞬就哭了出来。哭声打破了沉默。
大毛的母亲脸上带着怒容,双眸中流出热泪,挤过人群,她带着二毛冲了出来。
狠狠瞪了一下孩子他爹,转身就抱着大毛,拉着二毛走了。
老五:孩子家和娘们!
众人大笑,沉默又再次被打破。
村长带着假装的笑意,开口压下众人的喧闹声:乡亲们,对于今年的税收,我们要怎么办?去年要十分之六的税收,我们还有活路,今年我们……?
村长,那我们该怎么办!不给村长把话说完,人们就纷纷开口。
村长沉思了片刻,眼角瞥过了被打得半死的还在昏迷的两个官差,想法上了心头。
很快,村长就叽叽咕咕的和乡民商量。至于村长和村民们商量了什么,除了当事人,确实没人知道了。
人们知道的,就是事后,在今年,石村的乡民们只用交纳十分之四的收获,在官府记录下却写着十分之七的收成。
这次,村民们靠自己的智谋捍卫着自己的利益,享受到了自己丰收年里大半的成果。
第二天村中就见一批浩浩荡荡百十来头牛拉的粮车上了路。村口女人孩子们在村口看着,孩子的喧嚣声却未断过。石村去县城还很远,他们拉的粮食从早上一直走到了晚上,才依稀看到县城的影子。县城有宵禁,每天晚上都要准时关闭城门,只留下黑黑的土筑城墙,在这一带的土地上蜷伏着。
村民们在夜里就到了城墙外,赶了一天的车不止人,牛也早就累坏了。
在这里休息吧,村长对着众人说道。人们纷纷从牛背上卸下绑了一天的木车,一时间,木板砸到地上的“嗒,嗒”声不绝于耳。
夜里气温变化大,村民们一圈一圈的围在一起,和着清冷的月色,说着些家乡的土话,就这样挨到了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厚重的城门刚一打开,村民们就给牛套上了木车,很快,浩浩荡荡的送粮车队就开进了城门里。
受了记录粮食官差的白眼和侮辱后,村民们出了县城,赶着牛车,一路上有说有笑。城里的事早被抛到了脑后,他们看着走在前面的牛群在悠悠的踱着步子,咬着从家里娘儿们给准备的干粮,笑意从多数人的嘴角给勾画了出来。
去时带着货物,步伐缓慢。可回时卸了重担,走路飘飘。村民们好像一个又一个的旅人,在自己经历的景区之外急切的想要回到日思夜想的家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