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破碎的自尊

落红尘急切的回到:“可是,孤鸿展翅是如此的寂寞。飞翔得久了,总没有落脚之处,青春年月却如流水般划过了大半。”

李子舟:“是啊,是太寂寞了!”

落红尘:“……”

李子舟:“寂寞才是人生的常态。孤独是必然的,寻找伴侣来缓解也是必然的。”

落红尘:“我累了,需要找棵树落脚!你刚好是这棵树!”

李子舟沉默了一会,苦笑着说道:“我不配!也不能!”

落红尘:“我不要你负责!”

李子舟苦笑着,没有回话。

落红尘:“我不要你负责,只要你要我!”

李子舟:“不是这样说!”

落红尘:“那是怎样?”

她一个平日孤高冷傲的女子放下少女的羞怯,摆出如此低下的姿态,却还不被接受。这一些好像都在告诉她,她是如此的下贱!

其实她一开始也明白了,红颜与英雄虽是天地的特例,但却不是所有红颜与英雄的相遇都是能够匹配的。

这一切也是她操之过急的结果。如果她能够按慢慢试探,还可以有回转的余地,不至于到达这一步。

但现在,她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成,她还能保住自己的自尊,保住自己在社会上的人设。她几十年而被人认可的形象。

要么败,几十年人设一朝崩塌,证明她不过是一个低贱下流的人,只是因为她经营的人设抬高了她。如果真是这样,她的一切想法都是错的。她耽误了自己的岁月,只为了等待一个不属于她的英雄……

落红尘定定地看着他,李子舟也看着她。

李子舟:“人到达一个境界后,眼界就变了!那时人就会超脱常人的欲望,成为与常人相异的存在……我看到的不是皮囊,我留恋的也不是权势,然我总是寻得美人投怀送抱,也常常挥手间而翻云覆雨,看似好像与常人无异,但实际却大大不同……或许这就是身处高位的弊病吧,我很难跟你解释得清……”

落红尘算听出来了李子舟的话外之意,她所认为可以吸引他的优势,于他而言,是不存在的。可她已展示了所有。

她内心一瞬间垮了下来,自己鼓起勇气放下了几十年的人设,放下了女性的矜持,可得来的却是黄粱一梦,一厢情愿。

世界真是残酷啊,谁曾想在这对话之前,她鼓起了勇气,唱了几个时辰的歌曲,那时她意气勃发,带着期望与忐忑,带着昂扬的生命力。

可如今,她只能低着头,发出无声而绝望的呐喊。她梦想的世界破碎了,连同她的自尊。

忽然,她猛然抬头看着李子舟,却看到李子舟平静地看着她,而且,在他眼中,她看到了一丝无可奈何又不好意思的不忍。

那一刻,她心中的尊严全数崩塌,她自己舍弃了一切的东西换来的只有这一丝可怜的——不忍!

她脑袋轰地一声仿佛被炸开一般,全然空空如也!

眼泪,竟不受控制的滑落,下意识的,她夺门而出,只留下一个袅娜的倩影逐渐消失在白云观的山门处。

李子舟叹了口气。

走出门,他右手放入手中,猛地一吹,一道响亮的声音便自口内发出,两道黑影自高空俯冲下来,稳稳落在他两边肩上。

那是两只鹰,它们在他肩上不断侧头望着他。

李子舟将右手抬起,右肩上的老鹰跳到他手臂上。他左手摸着它的头说道:“今日用不到你,你先去吧!”

接着,扬手一震,这只老鹰扑腾的便往高空飞去。

李子舟快速回到屋内,翻开纸笔,洋洋洒洒写下了几个大字:

地等任务,紧跟落红尘,保护!她已自白云观出发,到青蛇古镇北面去候!

接着,他运起真气,竖起了右手中指!只见在真气加持之下,琉璃玉戒指变得乌黑。

他沾墨往纸上一压,一个小小的“琉璃”二字便被印在上面。

写毕,抬起右手,左肩的老鹰跳到右手上。左手则扯断自己几条头发,将纸张揉好,单手熟练的将之绑在鹰脚上。

走出门,他一抛手,老鹰扑棱着便飞到了高中中。与之前的鹰不同,这只鹰一飞到空中就不断地发出鸣叫,逐渐徘徊着向前。

青蛇古镇衙门内,说书人听到天空中不断传来老鹰的鸣叫之声,起初疑惑,后来回过神来,忙掏出一个哨子类长条的中空竹片,跑到院子外猛吹起来。

声音狭长刺耳,却很像老鹰的鸣叫。

衙门里的一些衙役听闻声响,内心暗暗道:“不知这位上使,又要传去什么信息了!”

说书人自然不知道衙役们怎么想,只是他全身贯注地盯着在天空上翱翔的老鹰。

把中空竹片重新放入嘴巴,再次猛吹起来。

天空中的老鹰听闻了,他又忙自腰间抽出一块青蓝相间的尺来高之布,不断和着哨子挥舞起来。

天上的老鹰注意到了他,猛然向他所处的位置冲来。他举起右手,老鹰落在其手臂上。

真威武!他暗道。

取下绑在老鹰脚上的纸张,他手臂一震,老鹰又扑棱起翅膀重新飞入高空。

将纸张打开,映入眼帘的先是“地级任务”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