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灰蒙蒙的天气笼罩着的城市仿佛进入了夜色,绚丽的灯光霓虹营造出的全息影像离得很远便能看到,其中最明亮的源头明显是其中的能源枢纽热核反应堆,绚丽的光柱好似直达天际昭示着它的存在,聂伟乘坐着飞行器在其下缓慢飞近了这座相对来说建立不到两百年的现代化城市。飞行器飞进城市中,景色渐渐地从富丽堂皇的高楼大厦飞进了街头小巷,这座城市也渐渐以另一种面目收进了聂伟的眼中。街道上车水马龙游人如织,再次飞过一段距离,飞行器缓缓降落在了一座看起来几乎悬浮在半空的屋顶,踩踏上去年久失修到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些摇摇晃晃,仿佛一不注意就会坠落到下方。聂伟小心翼翼地迈着脚步穿过阶层来到下方的小巷里,可能是由于长时间未曾被人清扫散发着一股腐败地味道也让他感觉一阵不舒服,站在狭小逼仄沾满青苔的巷子向上望去,层峦叠嶂般堆砌起来地破旧建筑中悬浮列车在其中穿梭,无数地飞行器和惊起地鸟雀在空中飞舞,偶尔有一些衣衫不整的孩子在巷子的尽头跑来跑去,透过小巷依稀可以看到尽头的灯红酒绿.长长的巷子中偶尔有顽强的杂草从满是青苔的砖缝或堆满杂物锈迹斑斑的箱子中长出,除了几个躺在巷子中衣衫褴褛偶尔露出麻木或阴鸷桀骜目光的人外不见一丝生气,这样的场景映入眼帘后让聂伟不由得想起了离尼尔斯所居住的地方,富人区不远的地方就是贫民区,一线之差就是天壤之别,让他不由得感觉有些压抑。

阳光渐渐穿透乌云,终于走出这条小巷看到外面景色的聂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穿着各异和各种形态的人填满了大街小巷,这里对于肢体改造与变种改造后异样形态的人接受程度明显更加的开放,装扮华丽的车辆与飞行器穿梭其中,耀眼的霓虹灯闪烁着各种色彩在这个灰蒙蒙的天气中占满了眼帘,人潮中不时有一队队肤色各异的小群体在街边打砸一些大企业的商铺而引起一片区域的人群的惊叫和混乱,还有人不时从这一队队人中冲出来四处散发着传单,然后又迫不及待的跑了回去参与那些人的行动,甚至有的人从里面跑出来就在不远处售卖起来自己抢到的物资。聂伟也随手接过一张传单打量了一下,原来也是十二号那天为了他们的游行招揽支持者,这让聂伟感到有些不妙,那天不会只有他们一队人会有诉求,其他带着各种目的的人都会凑在一起,恐怕真到了十二号那天会很热闹。

小心的躲开混乱的人群,聂伟穿过街道后终于来到约定集合的目的地,小队里有着机械工程博士与电子科技工程博士双料博士头衔和微电子工程硕士学位的队友鲁门开的一家小型机械维修招牌的门店前按响了门铃。一张小型的电子全息投影屏出现在了聂伟面前对着他说道:“聂伟啊!快来桑奇108大厦,我们在这里,你来了后还差12个人就都到齐了。”

。。。

从桑奇大厦的63楼往下望去,接近城中心的城区更加的灯火辉煌,装饰豪华地6308包房内悠扬的乐曲在其中缓缓地流淌,彷如古董工艺品地吊灯绽放着璀璨光辉,嘈杂的吵闹声此起彼伏。

被灌了许多酒的聂伟躲到了窗前吹着冷风静静俯瞰外面的景色,这让自己的大脑清明了许多。脚步声从身后响起,一个一米八个头满是大胡子的东方面孔壮汉哈哈大笑的拿着酒瓶走到聂伟身前调侃道:“哈哈,聂伟这可不像你,在队里每次聚餐你可都是坚持到最后一刻的人。”

“算了吧鲁门,今天没什么心情和那帮家伙拼酒,在这里躲躲清净。倒是你这个吝啬鬼,听说你最近可是拮据得很,这次怎么想起请我们来这种地方。”聂伟与鲁门当年是同一个队关系非常要好的队友,所以说话也很随意的问道。

“这不是马上就要拿回属于咱们的一大笔钱才想着给你们体面一下,洗刷洗刷我当年在你们眼里的印象不是。”鲁门也不介意聂伟的调侃,笑着回答道。

“你真觉得这次能拿回我们的钱吗?”聂伟问道。

“不知道,总要试试看吧!咱们这次有这么多人,真能闹出一些动静后那些人总不会再像现在这样无视我们,所以我还是比较乐观得。你看,大家都很高兴不是!”鲁门笑呵呵的说到。

听到鲁门的回答聂伟笑了笑,这回答很像鲁门的风格,对未来总是保持乐观的心态。透过窗户看着下方的景色聂伟不禁有些出神,想起来了自己所到来这座城市经历的一幕幕,贫瘠小巷中麻木的人,欢闹的孩童,闹市区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衣着考究对一切都带着审视目光的人,还想到了那些打砸店铺散发传单的人。

“鲁门,你知道那些在街上到处打砸散发传单的人吗?我来的时候也收到了他们的传单,看样子他们也会和咱们一样在集会庆祝那天活动。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情况吗?”聂伟问道。

“哦,我知道,这些人一直有。之前经常会有有组织的抗议活动,不过那时候是有秩序的,不会有打砸抢烧搞破坏这些行为,甚至还会给穷人派发食物和做公益活动这些事情。后来那些组织抗议的领头人不是被人给暗杀了就是因为内斗消失掉了,所以后来就变成了暴力破坏的团体。现在比之前好了很多,只是打砸那些大企业的商铺,不会去骚扰那些普通人,看来现在有人重新开始试图把这些人组织起来,不过应该时间不久还没有对那些抗议的人形成较强的领导力,要不然不会出现人员混乱打砸抢烧那些情况。我记得现在那个领头的好像叫霍尔·路德·汉普顿,对,是叫这个名字。”鲁门笑着回答道。

听完鲁门的话聂伟突然对他们这次要进行的讨薪行动的前景有些不安起来,他明白自己的不安是来源自哪里了。显然一个有组织秩序的只针对特定目标抗议的团体比那些只会打砸抢烧的混乱团体有威胁的多,那些混乱的群体对那些大企业显然造成不了任何威胁,这也解释了那些领头人的消失显得是那么明显的充满阴谋的味道。而显然现在那些混乱的抗议人群重新出现了试图组织他们的人,那么集会那天会不会出现针对这些抗议人群的突发情况就是聂伟不安的缘由。

就在聂伟看着窗外的街景为自己这些人的前景感到不安的时候,这次的宴会也到了尾声。随着众人带着还未消失的兴奋神情散去,聂伟终究还是没有将心里的不安说出来,这时候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也于事无补,反而会有些扫兴。抗议活动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不进行的,大家都是被生活所迫,迫于无奈才选择一起聚集到了这里为讨薪一起行动,如果有选择大家也不会选择这种方式。

“算了,再差的结果也不过是这次不成功罢了,就算出了意外这次不成功也没关系,大家再想想别的办法就是。”聂伟躺在鲁门为他准备的房间里躺在床上,想着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讨薪不成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