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平定方腊(一)

“哎呦,这不是韩五嘛~”尽管韩世忠尽量压低了帽檐,但还是被乡邻识出,毕竟,这是个身材相当高挑的俊俏爷儿,乡里不多见的。

“哎!还真的是,哎呦哈哈哈,韩爷儿,可有心仪的姑娘啊~你看我家阿言如何?“老妇推了推身边的女儿,”嘶,死丫头!别光杵在那儿,还不快上前伺候着?!“

女孩唯唯诺诺的想要将手搭在韩世忠精壮的小臂上,韩世忠向旁边避了避,还是躲过了那水蛇般的软手。

“抱歉,是世忠失礼了,只是……我已有了心上人,多谢挂念。”说罢便转身离去。

“唉……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好命……”

韩世忠心中满是疑惑,之前的满不待见和现在的殷勤简直是天差地别,他也不过才是个有名位的小兵卒,连下级军官都不是啊?正当他想着,突然冒出来另一个老妇,披头散发的,一下便跪倒在地,抓住了他的脚,怎么也不肯放手,还不停的骂着。

“泼韩五!你这泼皮!快还我儿性命来!”

“大娘,磊哥儿的性命也不是我取的,何来归还一说呢?”

“还说不是!倘若不是你举报他消极应战,一心只想当逃兵,我的磊哥儿又怎会被军法处置?”

韩世忠微微一笑,露出了那颗虎牙,他慢慢的蹲了下来。

“当逃兵本就是该五雷轰顶,遭天谴的事儿,您现在还活着,不觉得这是一种恩赐吗?”韩世忠一向是有仇必报的性子,先前,这王磊和他娘可没少折磨他。

王磊的母亲一时间竟说不出来什么话了。

“你……哼!你也别得意得太早,你啊,生来就是个克人的命!你是不是喜欢那梁都尉家的大小姐?哈哈哈,你克死自己的父母不说,现在连都尉都惨遭毒手了!”

韩世忠本来不想同她计较什么,一听到这,顿时大怒,揪住了这老妇的衣领。

“你说什么?”

“哦?还不知道是吧?!那梁都尉,可是被满门抄斩,红玉小姐虽未被斩,现在……也该是不堪受辱了吧~”

“你!”韩世忠忍无可忍,一拳便打得那老妇破了嘴角。

“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世忠兄弟且慢!快快住手!”韩世忠刚想揪起老妇再来一拳,还好县令及时赶到,老妇也就是嘴角渗了点血,并无大碍,不然,可真怕是要被韩世忠活活打死了!

“世忠兄弟怎可殴打妇孺?!”

“大人,是世忠情急了!大娘,对不住,世忠这就跟您道歉!”

“哼……你就算是立了军功也活该是个狗东西!改不了吃屎!大人……磊哥儿也没了,我现在还受了韩世忠这样的气,大人可要为老妇做主啊!”

“哎,大娘,得饶人处且饶人,万不得如此的胡搅蛮缠啊!快些回吧,王将军还找世忠有些事呢!”县令话中有话,明显是在赶人了。

老妇剜了韩世忠一眼,只得灰溜溜的走掉了。

“哈哈哈哈,世忠兄弟真的是好血性啊!“刘延庆不禁哈哈大笑。

“哈哈哈,是啊是啊,果然是如传闻的那般,真当是铁血男儿!”刘延庆身边那人感叹道。

“将军说笑了,不知将军近来可安?“

“害,军伍之人,不死便是安啊!“

“将军,不知你身旁的那位是……“

“哦,哈哈哈,都忘了介绍我自己了,在下王禀,得知世忠兄弟的大名之后,特意前来拜访的~”

“世忠见过王大人!”韩世忠之前就听说过这王禀,屡立战功且轻财好义,在这混沌的大宋朝堂上可是个不多见的人物。

“世忠兄弟快些请起吧,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去酒楼一叙可好啊~”

“任凭王大人安排!”

在酒楼坐定后,县令赶忙给在座的诸位斟满了酒杯,“刘将军,王大人,你们吃好喝好啊,这小的衙门里还有些许公务要处理,就先行一步了,等诸位凯旋归来,小的定当款待!”

“大人多礼了,说到底还是我们麻烦了您~”为了表示歉意,刘延庆起身相送,屋内只留下了王禀和韩世忠。

“不知大人动身前来,所为何事?”韩世忠恭敬地问道。

“你可知那梁家为何遭抄斩满门?”王禀话中有话。

“世忠是个粗鄙之人,一向才疏学浅,加之在军中数月,并不知晓这朝堂诸事,还请王大人赐教。”

“方腊,梁都尉因镇压方腊不利,遭到官家怪罪,再加上敌党的添油加醋,这才沦落至此啊……”

韩世忠不禁握紧了拳头,“那方腊……是何人?!”

“不知何时起,官家突然稀罕上了那太湖石,那里的官员也是巴结心切,疯狂的搜刮各家给圣上找奇石。若是谁家的那石头被看上了,轻则拆门破院,重则毁屋灭人啊……弄得百姓民不聊生,倾家荡产。说到底,这方腊也是个被迫害的可怜人儿,不堪重负,揭竿而起,这不起便罢,一起那便是有二百余万的百姓连连响应啊。而且,他们的声势极为浩大,已经连破数城!如今,江、浙震动,四方调兵,世忠兄弟,可愿随我擒了那乱朝的方贼?!”

“世忠为大宋平乱,在所不辞!”

于是,韩世忠便以偏将的身份跟随王禀前去征讨方腊。

正月二十八日,韩世忠随着官军驻扎在杭州城外,整顿兵马,准备进攻杭州。

“王将军,您找我.“

“对,世忠啊,你出营去试探一下地形吧,一来有备无患,二来,也是为我大宋骑兵接风。”

“是,将军!”

韩世忠出营之后,环顾四周,此地十分闭塞,最是不宜骑兵驻阵啊……

正当韩世忠想着,这时,他突然看到宋军骑兵在一位将军的率领下正准备停驻,便赶忙骑马奔过去,拉住了那将军的马头,“将军且慢!”

“哪来的泼皮?!”与王渊一同到达的辛兴宗大骂道。

“将军,您所带领的可是骑兵,此地无法施展,不是适宜作战之处,怎么能在此地驻扎?”

“你是谁?竟敢如此这般的顶撞我们王渊王将军?!”辛兴宗又是骂道。

“在下韩世忠,韩某并不知将军姓甚名谁,韩某只知,现如今大敌当前,一切皆要万般小心才是,还请王将军恕罪!”

“哈哈哈,辛将军不必动怒,这世忠兄弟说的极是,是我疏忽了,传令下去,我们前去同王禀将军会和!“

正当他们在杭州驻扎下来,想要之时,方腊的队伍也已到达,每个人都在头上扎上了红巾以及各色的头巾,极为嚣张。

“大人!大人!王大人!”士兵拼了命的跑到王渊帐中,一不留神,竟摔倒在地,屁滚尿流也不过如此!

“何事!为何如此狼狈,有话慢慢说!”

“大人!密探他……已经被害了!”

“从何处得知的消息?当以眼见为实,不可妄自定夺!”王渊这边还没有得到消息,他不相信,那密探跟随自己多年,经验丰富,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杀害才是。

“大人!那密探已经被点了天灯啊!!!不信,您出门瞧,那灯可就在营外面竖着!!!”

一旁,王禀一拳捶在了桌子上,竟将砸出了一个裂纹。

“心狠手辣!“他低声怒骂道。

“岂有此理!就算再怎么为奸臣所害,也不该对我大宋好汉下手!事到如今,他们与那奸佞之人又有何不同?!”王渊说道。

“大人,末将愿出兵讨伐奸贼!”辛兴宗上前说道。

“大人,还是派末将前去吧!“王禀也愤愤的说道。

当时,朝廷刚刚下诏,若有人能得方腊首级,立刻授予两镇节钺。王渊深知辛兴宗一向贪恋名利,容易急功近利,担心其伤及无辜,坏了宋军的名声。只是,若派那王禀前去,只怕他是会找人妒恨啊……

“辛将军,王将军……此役凶险,况且,你们手握重兵,是保全杭州的最后底牌,万不可釜底抽薪啊……”

正当王渊左右为难之时,韩世忠走了出来。

“大人,不如派末将前去,给我两千死士便好!”

“哈哈哈哈,不愧是世忠兄弟啊,好!韩将军且一路小心!”

“是!大人!”说罢,韩世忠转身便要走。

“世忠兄弟且慢!“

“王大人还有何吩咐?“

“贼为我远来,必易我。明日尔逆战而伪遁,我以强弩伏数百步外,必可得志!”

“是!但凭王大人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