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以前杨悦跟夏娴再一起说话的时候，他都不敢正看她的眼睛。
现在他才感到不那么害怕去盯娴娴的眼睛看了，他第一次这么定定地对望着她的眼睛说：
“我一直在想，在米兰的时候，我看到你不是好像一直有那个信仰吗？”
说到底了，杨悦还是挺不甘心的，因为人家夏娴毕竟是第一个闯入他心扉的女孩子，他想在对方即将成为别人的新娘之前，再以恋人的眼光看她最后一眼，这样才算了却了自己心中以前那么多的遗憾。
人生活在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中，最好不要跟自己徒留什么遗憾，能够解决的事情尽量去解决吧。
“是吗？其实，就在你今天下午给我打电话说有个问题想问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今晚见我的目的肯定是想问这个问题的，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你突然问我这个问题干嘛呢？”
夏娴有点迷惑不解得，接着，她也定定望着杨悦的眼睛继续说道：
“虽然在米兰的时候你是有陪伴我去过这么些地方，但是你好像又没有这个信仰？”
“这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只是我一直在想，虽然你有这个信仰，可这次将要和你再一起步入婚姻殿堂的人却不能有这个信仰，你难道不清楚吗？我们祖国的人民子弟兵可是不能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他们唯独只可以相信马克思列宁主义，因为马克思主义是唯物思想主义的，但凡宗教明显都是唯心主义。你说你这样不是跟你所爱的人拖后腿吗？”
杨悦索性也不想跟她藏着掖着了，他非常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个，我也知道的啊！而且我的大熊熊也知道啊。”
听杨悦提起这个，本来内心面对这个问题就一直感到有点棘手的娴娴她也一直十分迷惑的，但她就是有那个信仰啊，然而她又无法放下自己这十多年以来对熊烨的执着和熊烨对自己的执着。
她明明知道自己有那个信仰对大熊熊前程来说，影响就是不那么好，可是她还是无法磨灭心中那个信仰。
也许人天生就是拥有一种自相矛盾的产物：人类在上帝眼里就是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
就信仰这个问题她也跟大熊熊商讨过。但大熊熊告诉她：“叫她不要为难，他也不要她为他做任何改变，只要开心快乐做自己就好，因为某些信仰只要不是违规的，再我国也是允许的。”
所以有些时候，娴娴一想想自己：就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太自私了、太为欲所为了嘛。
“那你既然明明知道，你怎么还要违背你那个信仰的旨意跟一个完全没有共同信仰的人去走向婚姻的殿堂呢？这就是从我知道你的男朋友是个兵哥哥的时候，我就一直想问你、但却又不敢问你、但也一定要问你的问题，你明白吗？同时，这更是一个一直以来最困惑我心、最迷惑我心的问题。”杨悦委屈巴巴地说。
“就你说的这个问题吧？其实在米兰的那四年以来，我常常也有深深地纠结过，可我就是不知道怎么办啊？后来，我也只有祈求上苍的原谅，因为你知道吗？我是先爱上这个同时也爱我的男人，后来才有这个信仰的。尽管我也知道自己以后不该再有这个信仰了，可是人一旦有了某个信仰，就始终是深深有了这个信仰的。或许人的内心本来就有太多自相矛盾的时候吧。平时，我也只有这样想的时候，我才能够平衡自己的内心世界。”
“哦，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先有那个信仰的。”
“这怎么可能呢？十五岁那个时候的我能懂得有什么信仰？那时的我，一天到晚除了玩就只记得玩，但自十五岁那个时候以后，我就已经认识我这个生命中的另一半了。杨悦：你知道吗？从我第一眼看到大熊熊时，我的内心就被完全被他所迷惑、所占据了。”
跟熊烨认识这么多年，夏娴也是第一次对别人谈及自己对熊烨的真实情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