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大家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回房,因为这老房子以前是姥姥和两个叔叔一起住的,所以房间还算多,周晓和官莲住在南边屋子,尚彬和苏夜住在主屋,白桃住主屋旁的屋子,而石峰和字维州则是住在最南边的阁楼上!
周晓和官莲刚刚躺下就听见了苏夜和白桃的叫声!
众人冲到尚彬的房间。
尚彬躺在地上,七窍流血身体慢慢变得透明,官莲和周晓都吓得不轻,睁大双眼,看着尚彬慢慢变成一具骷髅然后又慢慢恢复!
当尚彬从地上坐起的时候已经变回有血有肉的尚彬了!
周晓拨通石木阿苏电话并将尚彬的情况和石木阿苏说了!
对方沉默了,过了片刻石木阿苏才开口:“传说南诏时有一种蚂蟥叫明蝗,全身透明,他们一旦吸完血就会变得全身通红!异常美,有一个巫师就想把明蝗做一种隐形的药,帮助自己的诏主偷取敌国信息,于是在月圆之夜他将数种毒虫放在翁内,经过多次实验,终于做出一种蛊,一旦散在身上就会通体透明但是,骨骼依然清晰可见,所以隐形一事倒也不行,只是不明真相的人一旦中此蛊变会因为恐惧郁郁寡欢,最后在惊恐中死去!”
“那这蛊会要命吗?”
“你说这明蝗吸了七七四十九种毒虫的血和精气,你说会不会要人命!”
“那这蛊可有解法!”
“没有!但是你不用担心,那只蛊虫在尚彬体内,任何蛊毒在它面前都没用!”
周晓放心了!
“不过……”周晓的心又提了起来,“那只蛊虫若长时间在尚彬体内,如长时间吸了尚彬的精血,那么……”
对方沉默良久才再开口:“长时间吸取人的精血,蛊就会想要取代人……”
“那怎么办!”
“每次毒发后取出蛊虫,毒发的时候再将蛊放进体内!”石木阿苏顿了顿问,“那只蛊你取出来过吗?”
“没有!”
“还不快取出来!超过七天蛊就会产生人的意识,从而想要占据对方的身体!”
“好的!”
周晓放下电话变开始将尚彬手指搓破,又叫字维州杀了一只鸡然后把鸡血放在小碗里端给她,然后周晓和一众人来到堂屋,堂屋的火苗若隐若现,周晓叫石峰把火烧起,彝族的火塘终日不灭,不仅仅是因为寒冷,更多的来自对火的崇拜。彝族火塘是一个家庭中神圣的地方,过年的时候,火塘里的火不能熄灭,全家老幼都要轮流睡在火塘边守岁。字维州端着鸡血进来,周晓将装有鸡血的碗放在他和尚彬中间。
“那鸡怎么办?”字维州问。
“炖了!大部分的蛊虫要么吞过蜈蚣,要么吸弑过蜈蚣的精血,蜈蚣喜欢鸡肉的味道,还有蛊虫出来后,我和尚彬也需要补一补身体!”
“好的我去弄!”
官莲忙将茶壶架在火塘支架上。
周晓不再理会众人,抓过尚彬的手将尚彬手指又戳了一个洞,尚彬的血滴入碗中,然后周晓开始用彝语念咒语,大家都会彝语,但是却无人听懂周晓的咒!
当官莲宰好鸡将锅架在火塘上的时候大家才发现已经过去二十几分钟了,周晓额头已经有汗水流了下来,石峰用纸巾帮周晓擦汗水,却被周晓抓住手,石峰还没反应过来,中指就被戳破,周晓将石峰的血滴入碗中,石峰虽然压抑,却也不动声色,周晓口里的咒语依旧不停。
不知过了多久,锅内的水开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屋内弥漫着鸡的清香,尚彬的中指内蛊虫依然没有动静,周晓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滴落,又过了很久周晓将苏夜的血也滴落碗中,可是蛊虫依然不出来,二十分钟后,字维州拿了一个小碗放了些盐巴进鸡汤里,然后舀了一碗鸡吃了起来!
“官莲!拿个碗给我来一碗,然后把鸡头给我!”
官莲问大家吃不吃,除了白桃,每个人都决定来一碗,尚彬也想吃,不过周晓不准吃,就这样尚彬抬着戳破的手指对着碗里的血,看着众人吃鸡,白桃怕尚彬抬不住手,便用手臂托着尚彬的手腕,周晓看着两人伉俪情深,却也奇怪白桃早不歪到脚晚不歪到脚,偏偏那个时候崴脚害尚彬中毒。
不过个人有个人的缘分,周晓也不想多管闲事。
周晓先将碗里的鸡肉吃完,觉得不过瘾,又舀了一碗,然后开始吃鸡头,周晓吃的很仔细,也很小心,彝族巫师自古以来就有鸡朴,用鸡头和鸡脚来算卦,测吉凶,周晓看着鸡头骨,心里没底了!吉测难朴。
吃完鸡周晓拉过白桃的手,搓破手指滴入碗中,白桃怒目周晓却不敢出声,这次周晓开始吟唱,这声音如诉如泣,似乎久别老友相见,又像是夫妻分离,又像母女重逢,可是蛊虫依旧无动于衷,最后周晓搓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到了尚彬中指上,口里的吟诵不断,尚彬感觉手指痒痒的似乎有东西要破土而出。
“他要出来了!”尚彬小声低语,周晓示意尚彬不要出声,周晓看见一只透明的脑袋从尚彬指尖探出四处张望,石峰伸手想把蛊虫拽出,被周晓及时阻止,周晓示意石峰不要胡来,她伸出手掌,示意蛊虫出来,蛊虫爬了出来,浑身晶莹剔透,它跳到周晓的指尖上,想从指尖进入周晓体内,被周晓眼疾手快的拎着尾巴丢到早已经准备好的透明玻璃瓶里,瓶子里有微型草坪,那个草坪上的草和花是真的,还有一个小房子。
锅内还有鸡汤,周晓又舀了一碗,每个人也都松了一口气,除了白桃每个人都给自己舀了一碗鸡。
字维州喝了汤变回屋睡了,第二天还要早起放羊。
“这也不是办法!我听说皮逻阁的墓葬内不仅有金银珠宝,还有南诏所有部落毕摩的经书,医书和修蛊和治蛊之术!”见字维州离开苏夜终于找到机会提出他此行的目的!
“你怎么知道的?”
“听我阿妈说的!”
“那皮逻阁的墓葬在哪里?”
“就在马樱山!”
除了白桃和尚彬,几人都看着苏夜!
“我听阿妈说过,1988年,也就是我出生的那年,周晓阿妈病重,石木阿苏说必须用马樱山的一种叫紫云水晶兰的菌菇做药引,于是姥爷变独自进山寻找,找到紫云水晶兰后遇到大雨,不小心闯入了一个山洞,洞内金银珠宝堆成山。姥爷看见洞内还有许多罐子,想罐子里的金银必定更加珍贵,于是他打开了一个最华丽的罐子,这时里面爬出一只人耳,姥爷吓得从洞内跑出,慌张中跌落深谷醒来时已经到了梨园!彝族自古有火化的习俗,而后来的土葬来源于汉族。火葬前将耳割下封存这是南诏的墓葬习俗!”
“那你怎么确定里面是皮逻阁的墓葬!”
“金耳下葬是南诏贵族的下葬习俗!那里即使不是皮逻阁的坟墓也是南诏先人的,里面必定有珠宝还有遗失的古籍,特别是遗失的治蛊之术!”
“尚彬中蛊毒都没有说要去,你怎么比他还想去!”周晓看着苏夜,她太了解苏夜了,虽然多年未见但是苏夜不是一个舍己为人的人。
苏夜看了看周晓,给官莲投去求助的眼神!
“你看官莲干嘛!说出你去马樱山的真实原因!”
“我在赌坊欠了赌债!想去捞点钱!”
“说实话!谁不知道你身价过亿!多少赌债才能让你铤而走险!”石峰一直没有吱声,若山里有墓葬他倒是想进山看看,他现在虽然身价过亿,可是他的命脉捻在别人手中,若是得到那笔钱,或许可以改变自己的命!只是山里瘴气弥漫,不小心就会死在山里!
乌山有什么?石峰一直想去看看!一个墓地弄得那么神秘,又是稻草人,又是蛊虫的,他曾经直言不讳的和阿爸提出自己的疑问,阿爸说每个年代都有血气方刚的人提出疑问,结果他们进去后再没有回来!
周晓的姥爷是唯一一个回来的人,可是回来后就死了,自己的女儿生下孩子后也是不知所踪!
若是可以他想解开谜底,他希望苏夜可以说出一个让周晓信服的缘由!
苏夜伸出自己的手臂,已经溃烂。
官莲看见苏夜溃烂的双手泪水如水涌出,她想问苏夜疼不疼,可是话到嘴边喉咙哽咽的让她话都说不出来!
周晓看见苏夜的手臂抬起刚刚的鸡血超着苏夜的脸上泼去!
“你疯了!”官莲顾不得哽咽,大声质问,用自己的衣袖擦去苏夜的血渍,周晓一把将官莲拉到一边,官莲怒目圆睁的看着周晓,周晓示意官莲看苏夜的手臂!
腐烂的肉里爬出一只一只的小蜈蚣!
“啊!”官莲吓得后退一步看着苏夜腐肉里的虫子不知所措!
周晓从瓶子里放出蛊,那只蛊虫开始一只一只的吞噬蜈蚣,饭饱后满足的打了一个嗝,躺在腐肉上,周晓拎起蛊虫丢回瓶子,蛊虫瞪着周晓表示不满,却见周晓黑着脸,于是自觉的爬到草地上睡觉!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你去祖坟偷什么?”周晓话一出,官莲和石峰不相信的看着苏夜!
“那个盗墓贼是你?”官莲不可置信!
“我也没有办法!有人用我母亲的事威胁我!我若不去,我的事立马见报!”
“他怎么知道你母亲的事!”
“你母亲不是死了吗?”尚彬问苏夜。
石峰,官莲周晓知道苏夜所指何事?只是这事怎么会有人知道?
苏夜很是沮丧:“阴谋!一切都是阴谋!我一开始就掉入了陷阱?”苏夜的眼眶红了,“我说我怎么能够这么走运,从保山到越南从越南到洛杉矶!怎么那么顺畅!”
苏夜摇了摇头,语气悲凉:“洛杉矶那么大,我还偏偏遇到尚彬!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你遇到我不是巧合?”尚彬疑惑的问
“当然不是!”
“那谁安排的!”
“领我去洛杉矶的人,我阿妈的青梅竹马!”
“他什么目的?”
“他只是拿人钱财为人效命!可惜!钱都没捂热就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
周晓看着苏夜红的眼,泪水在眼里打转,可是他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周晓看着苏夜,周晓想起自己送苏夜回家,那时的苏夜还是杨悦,他对还是字桃的周晓说:“阿姐!我不回去,家里有怪兽!他躲在床下!”
当时周晓以为苏夜找借口,给了苏夜一个耳光,将苏夜拖回家中,而后的第三天,周晓离开,苏夜拉住周晓的手:“阿姐我可以和你去昆明吗?我家里有怪兽!他在床下!”
周晓没有理会!尚彬将他丢在深山里,他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最爱的姥姥去了,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他的前路朴树迷离!
周晓转身爬上卡车,独留身后的伙伴,她走时正是四月,梨园的梨花盛开着,山里的杜鹃也开了,路两旁的桃花慢慢往后移动着,她走出了那个村庄!
可是才一转身,苏夜就出事了,对于周夜如同字梨一般周晓心存愧疚!可是周夜说的陷阱是什么?
周晓打破心里的疑惑:“谁逼你盗墓?那个给你阿妈朋友钱让你偶遇尚彬的是谁?他盗走那件衣服做什么?”
“我不知道她偷那件衣服做什么?至于他是谁?石峰知道!”
石峰脸色大变:“是他!”
“谁!”
“他是我紫玉轩的大股东可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我信你个鬼!不知道对方是谁,你怎么给他做事。”
“每一次做事都是别人吩咐我或者他给我递纸条!”
“我信你个鬼!你以为是谍战片嘎!”
“我知道你不信,可是说来话长!”石峰看了看苏夜,“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