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列车到站

唐平纳气于身，解除‘开天命’的状态，乳酸能系统在这瞬间产生大量的乳酸堆积到他的肌肉里，如同健体运动员在健身房全身锻炼了一天的状态。

鬼神收集录浮现眼前，“哗啦啦”地翻动到第四页，身高两米四穿着宽厚大袍的女人刻印在上面，在女人的双脚下，还有一个浅到几乎看不清的黑色山羊头图案。

一缕几近青绿色的鬼神炁自鬼神收集录上漂浮出来，窜进唐平的眉心，悬浮在他的脑海之上。

鬼神收集录的奖励依旧是一级鬼神炁，与之前的一级鬼神炁的相比，大概就是颜色变得更青绿了。

“好可惜，那女人死了！我们应该吃了它的……”

“只有它看得见！早就该吃了它！”

“吃了它！吃了它！太可惜了！吃不了了……”

“只有它看得见！只有它看得见……”

唐平的耳边又响起鬼神的呓语，似乎是这缕鬼神炁的颜色更青绿的原因，他余光所能瞅见的鬼神也越来越多。

车厢顶、车厢外、车厢内……

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存在鬼神，它们相互交流，相互试探。

“他是不是看得见我们？”漂浮在车厢外的一只鬼神看着唐平忽然呓语。

“什么？他看得见我们？”

“他没动！他看得见我们！”

“他看得见他看得见他看得见……”

“太好了！可以吃可以吃可以吃……”

周遭的鬼神将注意力放在唐平身上，它们低声的呓语，如同深渊。

唐平自动将鬼神的呓语屏蔽，他面色平静的看了眼惊恐的土御门由美，坐回座位问道：“班长大人，刚刚你说什么黑山羊？”

“鹿港的一个地下教团！”土御门由美满面惊恐，缩了缩脖子说道，“他们崇拜‘黑山羊母神’，认为‘母神’能让他们孕育‘子嗣’，这些孕育出来的‘子嗣’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带他们回归‘母神’的怀抱，单凭这一点，他们就吸引了大量的信徒。”

“如果单是信仰‘黑山羊母神’，应该不会让你们感觉到惊恐吧。”唐平思绪转动极快，不一会他就明白了土御门由美话中的意思。

“对！没错……如果他们仅仅只是信仰‘黑山羊母神’，我们当然不会惊恐。”土御门由美解释道，“但是！黑山羊教团的创立者是‘通识者’！”

唐平沉思，脑子飞速转动，下意识地运转君子六艺之‘书’法门，体内的炁活性在土御门由美一句句的解释中变得更加活跃。

“‘通识者’是什么？”唐平问道，“它和神秘者有什么不同吗？”

土御门由美一拍脑门，想起自己并没有详细的给唐平说过这些，酝酿了一下语言，解释道：“在我们神秘世界，存在着‘神秘者’、‘通识者’以及‘唯心者’三种不同体系的力量，其中神秘者便是我们，以灵觉调动鬼神信物驱逐鬼神的人，灵觉越强的人能看见更多甚至是更高位的鬼神……”

“……通识者便是天生没有灵觉，但是又想进入神秘世界的人，他们基本上会选择和高位鬼神签订契约，血祭大量的人类获得超越普通人的力量，这些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至于最后的唯心者，通俗来说它们就是鬼神本身。”

土御门由美说完，静静地看着唐平的侧脸，她在这一瞬间忽然感觉待在唐平身边或许比待在神秘者遍地的鹿港神社更安全。

“呼……原来如此。”唐平轻呼口气，微微颔首说道，“这么说来，你们神秘者的敌人不仅仅只有无处不在的鬼神，还有血祭人命获得鬼神力量的通识者。”

“没错！”土御门由美点头答道。

唐平得到自己想要的知识，体内的炁活性微弱提高，对神秘世界的了解更加清晰。

他看着土御门由美的俏脸，半开玩笑的说道：“班长大人，闲来无事，不如你再跟我说说你们神秘世界的趣闻？”

“好！”土御门由美用力地点头，看模样是当真了。

……

……

“轰隆轰隆轰隆”

地铁的速度缓慢下来，车厢外的浓雾逐渐消散，浓雾中徘徊的尸体也随着浓雾的消散而停止在原地，它们目送着地铁离去。

土御门由美说了很多神秘世界的趣闻，唐平也趁着这个时间将盘旋在脑海之上的鬼神炁融入肌肉，使得纯度提高百分之零点五，总体纯度来到百分之二点三。

“嘀——”

车厢内的音响发出呜鸣，上方的灯管“啪”的炸裂，唐平和土御门由美所在的整节车厢陷入黑暗，紧接着诡谲的呓语响起。

“列车运行即将到达鹿港西站，请前往鹿港西站的乘客做好准备，依次从右侧车门下车，下车时请注意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空隙。”

土御门由美听了，下意识地想站起来，唐平单手便将其死死按在椅子上。

“怎么了？”土御门由美反应过来，小声问道。

“班长大人，你真的是神秘者吗？”唐平轻叹口气，理所当然的说道，“这语音播报一听就很不对劲啊。”

此言刚落，鬼神的呓语接二连三的响起。

“唉？她刚刚是动了吗？”

“她是不是听得见？！”

“太好了！她听得见！她听得见！”

“她听得见！”

“她听得见！”

土御门由美瞪大眼睛，噤若寒蝉，她想在黑暗中搜寻声音的来源，却发现声音无处不在。

“嘀——”

这回地铁终于稳稳当当地停下，车厢门自动开合，车厢外的光源照入车厢。

土御门由美眼前，一只硕大、不可名状、五条触手胡乱挥舞、紫眼睛、扭曲嘴巴的鬼神正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土御门由美甚至能够从鬼神紫眼睛瞳孔的倒影中看见她自己。

“哈……”鬼神扭曲嘴巴里的口臭哈在土御门由美的脸上。

闻着这味道，土御门由美忍不住紧皱眉头，胃里一阵翻涌，胃酸反流。

鬼神察觉到土御门由美的不对劲，忽然咆哮：“你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