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98.幻想的延伸

雨之国。

和资源丰沃、气候温和的火之国相比,雨之国则是长年都被雨水覆盖,再加上封闭的政策,雨隐村的实际情况也鲜有人知。

位于雨隐村的中央部位,伫立着几座看上去就令人心生怪异的建筑,不过就算再奇怪,附近居住着的村民也没有因为好奇而去凑近观看。

某个光线暗淡的房间里,借由床头那忽明忽暗的烛火摇晃,将坐在床上的人的影子也投射的摇摇晃晃的。

他的脸上带着印有怪异的螺旋斑纹面具,侧边床沿上还挂着一件干净完整的黑色连帽长袍,他坐在床沿上,整个人耷拉着像失去了气息一般,透过面具的眼部还可以看到他偶尔会眨下眼睛,他依旧活着。

计划失败了。

他脑海里不断的循环着那天的情景,未知的忍者、未知的忍术。就那么简单的插手,他布置了那么久的计划被直接打乱了,虽然成功的继承了斑的遗产,但他还是失败的很干脆。

那双深邃的绿色眼眸,对视上的一瞬间,原以为对方会败北在自己的写轮眼之下,毕竟写轮眼扬名忍界的其中一个名头便是幻术,没想到失手的是他自己。

他还需要更加的谨慎,更加的仔细,只有排除掉一切不安定的因素,最终计划才能成功,过程怎样都无所谓。

……

“带土…带土…”

“要认真听我说完哦…”

记忆里人的模样愈发在脑海里清晰,那天的幻术像是一把钥匙,解开了他积压已久且深埋心底的思念,就算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月有余,他仍然会不时的想起。

经过岁月的磨砺,少女的容貌也已经褪去青涩,但温柔不改,那个笑容好似印进了他心底。

如果不是雾隐村,如果不是战争,琳的未来,他们的未来,应该就是那样吧?

“笃笃……”

安静的幽暗之中,两道低沉的敲门声响起。

稍过片刻,带土收回了思绪抬起头,门外人也没等待回应,或许也是知道对方根本不会回应,在敲门后等待了一会也就推了开来。

界限分明的黑白皮肤色泽,被像是巨型芦荟的绿色植物包裹其中的人走了进来。

“伤势还没好?”绝的声音带着一种奇怪的沙哑,他很诧异,计划虽然出乎意料的失败了,但带土身上的伤势更是奇怪,虽然那天的情形他并没有具体看到,但后面负伤撤退时他也浅浅的看过一下。

简单一点的都是割伤,仅是上面粘附着的冰晶状物体,但现在才入秋,木叶也没有擅冰遁的忍者。

剩余严重的伤势,便是那位金色闪光所留下的,螺旋状的风痕印记遍布他的躯干,呕血时吐出的血块里还有脏器的碎片。外在看上去也就那样,但螺旋丸的实际穿透伤害是极其惊人的。

若不是忍者的身体素质高,带土大概也无妨全身而退了。

只是部署了那么久的九尾计划被打乱了,下一次要再找到这样好的机会应该是不可能了,四代火影已经开始防御部署了,相关木叶村的防御结界也在不断的更新。

波风水门对于时空间忍术有着生来的天赋,其他的空间结界封印类的忍术也难不过他,更何况原本在那晚会死去的九尾人柱力也活下来了,漩涡一族,最擅封印。

一时之间,绝的心里思绪万千,但此时此刻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计划失败了再部署新的就好了,但带土的心神,似乎陷入了一个奇怪的状态里。

回到基地养好伤后,除去必要性的任务,他就一直呆在房间里,似乎是在回忆。

拥有过失去,比起从未拥有过要残忍的多。

而幻想之瞳的作用,就是借由当事人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希冀,从而拟造出无比真实的幻境和人,换言之,一切都是由中招人本身幻想出的。而眼见的幻象,会随之时间的推移再度出现,没有频率,但最终会逐渐消散。

除非再次见到幻想之瞳。

不过这一切,带土不会知道,而没有参与那一晚战斗的绝,就更不会知道了。

“已经好全了。”带土的声音,透过特制的面具显得十分低沉,再加上声带之前受到影响,他的声音十分沙哑。

他弯着腰坐在床沿,两只手随意的搭在旁边,他知道绝是来做什么的,无非就是催促新计划的制定,又或者是组织的招募问题,也有可能是有了什么新的讯息也不一定。

但此时的他并不想第一时间回应他,心里而是想着,时间再慢一点,再慢一点点,响在耳旁的清脆笑声十分清晰,但逐渐有了模糊的倾向,似乎在和他不断的拉远距离。

这是幻觉,带土心里很清楚。但他也很清楚,他无法拒绝琳。

对于已经失去的过去再度的拥有和再度的失去,这就像是一把钝刀,慢慢的在他的心上磨着,好比凌迟,可上刑的人是自己。

……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对于鼬提出的想法,戴钥衡给予了全盘否定的回答。

和剧情里发展的差不多,即使如今有了他们的参与,剧情已经被改变,鼬依旧生出了想要提前毕业成为忍者的想法,不过这一次,他有了可以对此进行讨论的同龄人。

一天的课程结束,在傍晚来临之前,鼬每日都会和戴钥衡进行对练,而在今日的练习结束之后,他提出了这样的想法。

“人的每一个年龄段,都相对的意义,如果只是为了追寻日后的意义而急着跳过,比起得到的,你失去的会更多。”戴钥衡一边收拾着院落,一边回复着他。

“止水也提前毕业了啊。”鼬思考了一下,说道。

“他申请提前毕业的时候,是在战争期间,若不是缺人,村子又怎会让一个孩子去参与战争。”戴钥衡摇了摇头,将练习时的器具都归纳完毕,倒了两杯水才坐下。

鼬还准备再说什么,坐在屋内的季衡探出身子,算是打断了他。

“你可以再去问问止水本人的看法,过早地成为忍者,他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当事人的想法吗?

鼬身体上虽然还是孩子,但他比起同龄人,亦或者是成年人都未必有他成熟,这也是他想要提前毕业的原因,成为忍者,为村子做出贡献。

但事实也如戴钥衡所言,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不同的职责,而每个人的不同年龄段也有相对应的义务,不断的跳过所得到的,是否能够抵得过失去的。

他还需要再咨询不同人的想法,多加思考才对。

“我会去问的,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