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叛逆和幼稚的年纪,在长山十六岁那年,他哪持老成心态,怎会甘于平静与安逸的学习氛围里?于是长山被带偏了——不学习,只知贪玩,矛盾的是他又害怕入了坏学生的圈子。
八月份临开学,因父母太过于溺爱,长山从记事起,一直是想要什么就买什么,遂才买了个店里最贵的手机,它一千块,当时钱挺值钱的,是粉色系、滑盖的,某佳牌子,据说现在已经停厂了?而事情的起因就在于这个手机。
九月天还算炎热,午休时学生得补个午觉,下午四节课才能听的认真。但总有一部分学生背道而驰,午休时偷着玩手机、吃东西,可无巧不巧的,偏偏巡视老师逮住了长山,因他是坐在第一排靠窗的缘故,赶巧儿他又戴着耳机听歌,不知有没有人来巡查,遂栽了秧,手机耳机也一并没收了去。期间静悄悄的,只叨扰了邻座午休的学生。
老师在走廊里巡至106班时,因他拔了耳机,手机止不住的传开一声声聒噪,音乐很响,他又关不了,很无奈,于是只好求助于105班靠窗的同学。而那个同学只“咔咔”两下,滑完锁、关了音乐足矣!老师无奈的笑说:“同学,下了午休,你送回108班第一排靠窗学生,男的、齐眉头发、白净净的。可别弄丢了它。”
那个同学上下翻看着手机,心里暗想:一个大男的用粉色的,屏幕左键旁还斜贴了一个浅绿色的“Kiss me”的英文标记。
当时长山心内很焦急,如坐针毡,本就闷热的教室,更觉的似火炉一般。他还在揣测着午休完了该如何去老师那儿拿回他新买的手机?长山急得喃喃自语:“可那个老师他脸陌生啊,应该是其他班的吧?”
叮铃铃,叮铃铃……午休结束的广播适时响起。
唿唿…咻!像风挥去额角的汗珠带来凉爽,又像离弦的箭洞穿长山的恶疮,长山僵直起身子、紧绷着神经,他已忘了动弹。只先听得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闻声方才见人,长山定眸看去,只见她箍着一头乌黑浓密长发,圆脸、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甚是狡黠,爽朗笑着,一直把玩着他的手机。
长山在暗处,偷偷看的真切。她穿着一身朴素的校服,大家都穿的一样,但依旧不能掩盖住她在人群里的活跃与美!
长山反应总是慢一拍,明知她拿着自己手机,却仍坐在椅子上卡着没有上前讨要。刚好佳琪同学在走廊上,他蘑菇头、个不高人也不壮,挺爱笑但总发觉笑起来哪儿怪怪的,可能是气质吧?长山说不上来。因他两认识,女孩便问道:“哎,你班级午休时听歌的那人是谁啊?被老师没收了手机,让我特地来还给他。”
“那个!长山,美女给你送定情物了。”佳琪同学指着我,嬉笑说。
“滚,没个正经。”她作势欲打。
佳琪憨笑着,“丽,就开个玩笑!”
四目相对,是两人第一次相识,更是长山青春的躁动。像过了好久一样,“给!”她浅浅笑着,略微有肉的脸颊,又顾盼生辉,举止落落大方如芙蓉出水,像新生的花苞儿刚刚开绽。长山年少甚是害羞,不敢说话,遂没有答谢她。因两人不在同一个班,长山心想:只是一面之缘,该是就这样错过了吧。她无动于衷的。可她也笑了啊,浅浅的笑。若不算了,她怎会看得上我呢?
原谅了长山的浮想联翩,因为青春带给少男少女的感觉便是憧憬、朦胧的。
之后再怎么遇到的呢?
当时校里早早下了通知,校运会将在十月底举行,而因才刚国庆放假七天完了回校,准备时间也只剩二十余天,挺充足的,但对于高一新生来说,又好像不充足,因是总有部分新生——比如长山,于学校陌生、且自己又腼腆,颤颤巍巍、亦步亦趋的不自在。
108班——即噩梦之班。是长山梦开始的地方,也是梦破碎的地方,可那短短一学期的梦,却足够他回忆着,用来舔舐往后那几年的灰色岁月了。
每个班里总有那么几个痞子,整日里作威作福的,不学无术。可偏偏长山班的诚同学贼厉害,是高一扛把子,他戴着黑框眼镜,总咧着嘴,满面和煦的,圆肉肉的脸坠着五短身材。但他很自信,很爱被关注,常常站在讲台上讲话,来出些坏点子,煽动学生一同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