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路溪行风风火火的去给傅夫人请了安拜了年,顺便把阮梦黎从榻上拽起来拉着她一起贴桃符。
“梦黎,你画的...还真是...”一言难尽。
阮梦黎有些无措的看着自己画的歪七扭八的桃符,一时间有些惭愧,“要不我还是写几个字吧,挂在大门外的就别丢人了。”
“你画的何物?”傅泽川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吓得阮梦黎手里的毛笔直直掉在了路溪行刚画好的桃符上。
“傅泽川!”怒吼声响彻整个傅府,路溪行拿起云归就朝傅泽川劈去,差点把屋子拆翻了天。
“我我我去给阿娘拜年。”傅泽川连滚带爬逃走,到了门口竟还不忘朝二人做个鬼脸。
路溪行气鼓鼓的,把脏了的那张纸团成一团朝门口扔了去,却险些砸到来看看她们在做什么的周荀彧。
然后他就被拉入到画桃符大队。
几人正忙活着,窗外却飘起碎雪。
雪势见大,宋清秋披着大氅站在门口看着傅泽川他们贴桃符,身上这件应该是路溪行挑的,艾背绿上包裹着丝丝金线,袖口上是两只仙鹤耳鬓厮磨。
已经很久没有人会这么用心为他挑东西了。
“宋清秋!”这边正想着,那边喊了起来,“嫌自己身子骨硬是不是?”
宋清秋讪讪笑道,“我好多了阿川,别这么凶嘛。”
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宋家冷冷清清,可他偏偏生来爱闹腾所以能和傅泽川走得近。人多一点也好,宋清秋这样想着,这样他就不会孤单。
...
“傅泽川,你确定你会吗?”路溪行一脸无奈的问道,结束晚膳后傅泽川非要放炮仗,可一连点了几个都是哑炮。
“这是在暗示他,让他新的一年少说点话。”阮梦黎忍不住吐槽道。
宋清秋也蹲在一旁和傅泽川来了个对视,平时最聒噪的两个人此时格外安静。
“算了算了算了。”傅泽川挥手,“荀彧兄你来。”
周荀彧无可奈何的走上前拿起火折子,谁成想到还没等他弯下腰不远处便放起了烟花。
“是皇宫。”阮梦黎望着那些竞相盛开的烟花说道。
烟花易冷情难却,阮梦黎不由得看向傅泽川,此时的他也正看着烟火,火光照在他脸上,映的那双眸子里像是有万般星辰。
“傅泽川。”阮梦黎走到他身边,“好看吗?”
傅泽川点头,他已经很多年都没见到过如此的绚烂。
此时天空又飘起了雪花,烟火转瞬即逝只留下无比萧瑟。
宋清秋站在傅泽川另一边,转头就看见阮梦黎是何等神情,心中一惊仿佛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荀彧兄啊...”宋清秋悄悄挪到周荀彧旁边,“不如我们回屋吧?”
周荀彧只当是他身体不适,便点头拉着路溪行和他一起离开。
除了宋清秋没人察觉到阮梦黎快溢出来的神情,连阮梦黎自己都没发觉。
“当时只道是寻常,父亲还在时阿娘总是在年节为他做各式各样的糕点。”傅泽川想到了那时的日子,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有些事过去了终究是过去了,阿娘刚还问我离家这段时间在外的新鲜事,可我总不能告诉她老人家有几次险些丢了命。我知道,她只是怕我走上和父亲一样的路。”
阮梦黎理解,像傅泽川这样的富家少爷生来就该是子承父业,傅家名下的商业那么多他该留下来尽心打理。
可是他好像不甘心居于这一方天地,他说要出去闯一闯,归来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