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路溪行顶着眼下两处乌青出去吓人。
“你是被什么东西揍了一顿吗?”傅泽川抬手揉了揉眼睛。
大家早上的相处气氛融洽的,就好似昨日之事只是误会一场。
“去你的。”路溪行推搡了傅泽川一把:“后院一直有东西在叫,叫了一整晚,没给我气死。”
“后院?”傅泽川疑惑,后院除了柴房并无任何东西:“你起身去查看了?”
“去了,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傅泽川看了看周荀彧:“会不会是你师兄的邪气引来了何物?”
“我不知,之前还没有的,就在昨日。”路溪行想了想继续说:“应是丑时。”
丑时正是地府府门大开,阎王爷收人之时。
路溪行见傅泽川不做声,拍了拍他。
傅泽川起身去了后院,一脚踹开了柴房的大门。若真的有魂魄在傅府作乱,那这府上便不能住人。
“怎么了?”莫晚彤跟在他身后。
这柴房阴气极重,二人都感受到了。
“你...”傅泽川思索再三才询问:“你能否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莫晚彤摇头:“你当我是什么,道士吗?”
傅泽川自认有些唐突一时眼神不知该落在何处。
难得傅泽川吃一次瘪,莫晚彤心情极好,善意的提醒一句:“这里确实有东西,应当就是奔我们来的。”
“没恶意吧。”
“不。”莫晚彤否认他:“恶意相当大。”
傅泽川瞪大眼睛,若真这么严重他们不会平安度过一晚!
莫晚彤见他一时惊得说不出话便帮他想法子:“让周荀彧来试试。”
...
周荀彧一曲招魂吹完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咋回事,方法错了?”傅泽川抱着胳膊。
阮梦黎在一旁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谁家鬼魂白天出来?”
一语点醒众人。
莫晚彤看着周荀彧手里的默笙若有所思,按照周荀彧的灵力来看招出这只魂魄应当不在话下,默笙的怨气定在这魂魄之上,既能压制住它便不分白天黑夜才对。除非...它是被迫留在这里的。
“散了散了,入夜再来查探吧。”
傅泽川待所有人都离开,在柴房的门上贴上了一张符篆。
没有人注意到,符篆上的字迹在悄悄变换着位置。
入夜,子时。
后院传来一阵阵的敲门声,声音忽大忽小却非常急促,像是要把什么敲开似的。
傅泽川拿着烛台披着大衣连忙过来查看却还是什么都没有。
然而这次却直接把整个傅家的人都给吵了起来,前后算上家仆足足有八十余号的人,黑压压的堆在后院中。
莫晚彤是最后一个赶到的,看着一院子的人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忙找路溪行安抚众人情绪回到各自的房中。
“大家且先回房点灯,把门窗关好。”周荀彧和路溪行一同喊着,顺便把傅夫人送了回去。
院中瞬间少了一大半的人,气氛更显阴森。
“我的符篆被人改了。”傅泽川面露难色:“怎么会这样。”
莫晚彤上前看着傅泽川手里拿着的符篆,不细看真的看不出。他原本的符篆的应只是防止东西破门而出,改的这张却是招阴。
“对方的灵力在你之上。”莫晚彤拿过那张符篆,能改的不留痕迹也是难为那人费心了。
猛地,傅泽川感觉身后有一双手在将他往柴房里推,他就算再顶不住那股力量却也只是往前迈了一步。
莫晚彤见周荀彧过来便让他又吹了一遍招魂。
突然房门剧烈抖动,敲门声骤然响起,竟比刚刚的声音要大上上百倍!路溪行看了看天空,正好丑时。
“怎么回事!”路溪行刚回过神却听见柴房的门嘭一声突然大开,门口像是立着什么东西。
几人同时看了过去,发现那竟是一条腿!
“哇!”路溪行大叫一声躲在的莫晚彤身后。
阮梦黎虽没有什么动作,但背后还是起了一层冷汗。
那腿很是粗壮且暴起青筋,指甲张牙舞爪,活像是从几十年未出土的尸身身上临时割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