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复杂局势

“老东西,本少做事,啥时候需要你指手画脚了?走啦!”

张世泽一把抢过银票,撇嘴说了声,摇头晃脑的出去了。

“这,这逆子!”

张之极气急了,作为未来的英国公,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被其他勋贵笑掉大牙么?

“你懂什么,这孩子,可比你想象中聪明多了!”

张维贤却稳如泰山,嘴角泛起得意之色。

“父亲,您的意思是?”

张之极心中疑惑,这小子怎么看都和聪明不沾边啊。

“昨天之前,我和你想得一样,以为世泽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废物,不过我现在觉得,咱们都被这孩子骗了啊。”

张维贤眯了眯眼睛,很有深意的说道。

张之极更不明白了:“父亲,何出此言呢?”

“你还不知道吧,如果不是世泽出手,陛下已经龙御归天了。”

“什么!”

张之极脑袋有点不够用了,泰昌皇帝病危,出手相救的居然还是自己这个逆子!?

“不然你以为老夫为何连夜从京营赶回,还带了勇士营的精锐?”

张维贤放下茶盏,皱眉说道:“这次陛下病危,如果不是宫中御林军统领飞鸽传书,老子都不知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陛下病重的消息被封锁,难道是李选侍所为?”

张之极试探问道。

“区区李选侍还没这么大的本事,依我看,应该是深宫里的那个妖妇。”

“父亲怀疑是郑太妃暗害陛下?”

张之极脸色骤变,低声问道。

张维贤摆手道:“消息是那妖妇封锁的倒是有可能,不过我相信她没这胆量。”

“除了郑太妃,儿想不到还有谁要暗害陛下。”

张维贤冷哼一声:“所以你还差得远呢,陛下已立太子,就算驾崩,也轮不到那妖妇的儿子福王坐龙椅,别忘了,陛下能登基是文臣扶持的结果,那妖妇无力抗衡那些文臣。”

张之极茫然道:“儿还是不懂,不是郑太妃,那会是谁要害陛下?”

“还有谁,当然是东林党那群伪君子!”

听了张维贤的话,张之极惊讶说道:“这不太可能吧,陛下登基虽不久,但处处维护东林党,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东林党没理由要谋害陛下啊!”

张维贤冷笑道:“你终究肤浅啊,难道你不知道,陛下从内帑中拨银给熊廷弼,用以发放辽东军饷么?”

张之极沉吟道:“父亲,这是为何,边军饷银不应该是从户部发放的么?”

张维贤点头道:“是啊,边军饷银是该户部发,所以边军将领心中只有文官,没有陛下,宁做文官座下走狗,也不向陛下效忠,没有兵权在手,陛下岂能不处处被制?”

张之极恍然大悟道:“儿懂了,陛下不想被文臣掌控,表面上顺从,实际却在谋求外援,以重掌大权?”

“八成如此,否则东林党又怎会对陛下动手?我得到这个消息,连夜赶回京城,以稳定时局,却不想世泽救了陛下,倒是虚惊一场了。”

张维贤眼睛放光:“世泽有救驾之功,即便他对三公主有过非分之想,想来陛下也不责难了,这对张家再好不过,哈哈。”

张之极依然一头雾水,对这逆子再了解不过,没听说这混小子钻研过医术啊。

“不过事情还没完,昨夜有人入宫行刺,我看这事不简单,文官们还没有死心,依然想要陛下的命。”

张维贤笑容收敛,皱眉说道。

“父亲,那张家该如何自处?”

张之极感觉心惊肉跳,皇权和臣权之争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张家的处境非常微妙。

张家是武人勋贵,天生和文臣集团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可问题在于,张维贤手中握着先皇遗诏,拥有废立皇帝之权,同样站在了泰昌皇帝的对立面。

而张世泽又把泰昌皇帝从鬼门关里拽了回来,又得罪了文臣集团,这让局势非常复杂了,实在令人头疼。

张维贤哈哈大笑起来:“你担心什么,老子掌管京营兵马,就算陛下都要忌惮三分,那些文臣更不敢招惹,咱们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

他站起身道:“我倒是有些期待世泽的表现。”

张之极再次愣住,似乎父亲对张世泽寄予厚望,这逆子真有那么多本事么?

张世泽到底有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不过他知道了一件事,自己的恶名真的无人不知。

带着来福等狗腿子刚出门,不知谁喊了一声:“小公爷来啦!”

就这一嗓子,整条街顿时鸡飞狗跳,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大街,瞬间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到处都是散落的东西,一地全是鸡毛。

张世泽直撇嘴,皇上出门才静街呢,本少和皇帝一个层次了么?

“少爷,人都跑光了,要不要抓回两个来欺负一下?”

来福倒是很享受的样子,跃跃欲试的问道。

“算啦,今天本少没心情欺负人,肚子饿了,给我找点东西吃。”

张世泽拍着肚子说道,本来想出来吃个饭,人都跑光了,还吃个屁啊!

“得嘞,小的这就去找人。”

来福往大街上一站,双手叉腰,趾高气扬的喊道:“都听好了,我家少爷饿了,卖早点的赶紧滚出来,不然就要抓人煮来吃了!”

张世泽差点没摔在地上,这货喊的什么玩意,本少又不是妖怪,这里也没有唐僧,吃个毛的人肉啊!

不过来福这一嗓子倒是很有效果,刚才仓皇逃跑的人们,又战战兢兢的回来了,大概在他们的认知里,张世泽真的会吃人。

“小,小公爷,小人来给您做饭,求您不要吃人。”

一个上了年岁的老者,颤巍巍走过来,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来福不耐烦的摆手道:“老不死的,快点去做,我警告你,做得不好吃,我家少爷不满意,宰了你全家!”

老者闻言,双手颤抖了一下,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头碰地,嚎哭道:“小公爷,求您杀了小人,反正小人也活不下去了,请饶恕其他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