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淡定自若的样子,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屋里没别人吧?”安渼惠问道。
而在我摇头的时候她已经进到了屋内。
“要换鞋吗?”她放下手里拎着的东西问道。
“要换。”说着,我拿出拖鞋给她。
她倒是不见外,换好拖鞋后就把我家参观了个遍。
“你家不错嘛,大小合适,收拾的也干净…那副窗帘我喜欢,温馨。哎…你不是gey吧?”
我无奈的说道:“不是。”
“哦。”
“你来有事吗?”
“有啊,你不是病了吗?我来看看你。”
“跟踪别人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知道啊。”
“那你这就是知法犯法了?”
“是啊,那又怎样?你又不会去告我,而且就算你去告我也没证据。”
我无奈,只好让她坐下。
“哦,我给你带了些羚羊角和天麻,说是对感冒头疼有特效。”
我靠在沙发上闭着眼无力的说道:“这药配的真是大开大合…谢谢了。”
“看样子你身体挺虚啊?”
“嗯…半残废。”
“中午我给你做顿饭吧?”
“要坐你就坐一会,我感冒挺严重的,这屋里都是病毒,咱们不熟,传染你就不好意思了。”
“昨天你那么难受还陪我坐了那么久,这就是一份情义,你那么够意思,我还怕传染个感冒吗?”
“真不用,坐一会你就回去吧。”
“别觉得你能劝得了我,姑娘我…是个轴人。”
我以为她就是说说,一般漂亮女孩说话都不会太当真,可这回我想错了。
不过她刚一开冰箱就开始抱怨了,而且戳中我的痛点。
“你家冰箱够冷清的啊,一看就是没女朋友的人。”
虽然我的冰箱里已经没有什么存货,但安渼惠却并没有放弃。她利用半袋切片面包和少量的芝士打算做两份香烤干酪。结果弄到下午一点多才完事。
躺在沙发上的我全无饿意,所以也不在乎她弄多久。
当她喊我吃饭的时候,我看见她端盘子的手上有一片红。生活经验告诉我,那是烫伤。
“你烫着手了?”
“嗯,小伤,没事。”
其实安渼惠给我印象深刻的地方不光是那极致的美貌,还有她那种天生若无其事的态度。
那天我真的没什么胃口,可还是吃光了盘子里所有的东西。
从那天起,安渼惠便经常不请自来。而她来的时候喜欢带些稀奇的水果和精致的小零食给我,而且似乎也没有什么企图,因为她总声明不需要招呼,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屋里写东西,她则依靠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很安静,只偶尔和我说几句话。
另外,此人热爱烹调,但却技艺不精,可每次我都会别无选择的吃光她做的东西。
这种感觉让我联想到相濡以沫的情侣,而其实我也想有一个这样的女朋友,但这只是想想,而若要付诸行动的话,我则实在没有自信。
初冬时节,天不算很冷,但或许是大规模供暖已经开始的缘故,空气总是像蒙上了一层薄雾。
我通常的早锻炼项目是在小区附近遛弯,不过因为担心吸入太多粉尘颗粒而过早死去,所以只得潦草的转了两圈就回到楼上。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安渼惠已经站在了那里。
“看来我该配把钥匙给你了。”我笑道。
“那好啊,以后我就不用站在这等了。”她一脸认真的应道。
进屋后,她脱下羽绒服,然后从塑料布里拿出各种东西。
打开一盒包装后,她拿出一块蛋黄色的点心递给我,“吶,尝尝吧,台湾的凤梨酥。”
我接过来咬了一口,外酥内软,果香浓郁。
“嗯,不错,你去台湾旅游了?”
“没有,是家里有人带回来的。”
“哦…你怎么没去?出去旅个游散散心多好?”
“可能我以前总在外面,够了,现在不喜欢到处跑。”她笑道。
“你想喝点什么?咖啡?”我问道。
“哦,喝茶吧,我带了一包茶叶。”
说着她便要去厨房烧水。
“我去吧。”
她笑笑,“好,那你去。”
那包茶叶也是台湾的名产,墨绿色的颗粒,竟然泡出金黄的汤汁,气味幽香。
我呷了一口道:“这茶真的不错。”
安渼惠嫌热没有喝,只是闻了一下道:“嗯,好香。”
在然后的一个多小时里,我和她一边喝着茶,一边把她带来的那些小零食挨个尝了个遍。我们品评每一种零食与茶相遇时的滋味,以及一些有意思的近闻,直到门铃响起。
刘邵东当真是军伍出身,顶着这样的空气质量,竟然能从他家晨跑到我这里。
“你这是什么情况?”
“嘿…跑步跑到你这儿来了,顺便上来喝杯水。”
他进到屋内后,一眼就看到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安渼惠,此时他那壮硕的身躯好像被人用力推了一下一样,而他在向后退的时候,我却不合时宜的扶了他一把。
他立即脸红道:“你家地板打蜡了?”
“没有,是你跑累了吧。”
“这是……?”
“哦,介绍一下,安渼惠。”然后我又拍了拍刘邵东,“这是我发小,刘邵东。”
安渼惠走过来微笑着向他伸出手,“你好。”
大概是跑的有点缺氧的缘故,我看到刘邵东握手时的脸色由开始的那种正常的红色迅速变成了紫红。
“我这有茶水行不行?”我对一直没有松手的刘邵东问道。
“啊…行。”
此时他才反应过来后,慌忙放开安渼惠的手。
在喝了两大杯茶后,带着一脸僵硬而无措的表情离开。
“你朋友挺可爱的。”安渼惠道。
“是吗?他看见你都紧张了。”
“看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因为你太漂亮。”
“苏峻。”
“什么?”
“我今天才发现,你也有嘴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