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医院,
两个看起来无需诊症的男人下了出租车,径直朝大门里走去,他们都是文瑞强得力的手下,奉命到此打探安渼惠的情况,但当他们走向重症监护室时却被一名警察拦下,如此别知道这里便是目标的所在,同时有明白此处有警察守卫。
听完两名手下的回复后,文瑞强并没有指示下一步的行动,只是让两人回房休息,而自己则站起身走到窗前,在从这间宾馆的窗外俯瞰向瀛滨这座城的同时,也不由得侧目看向斜对面的公安大楼,此时的阳光正映照在褐红色的楼面上,让那显著的国徽泛出耀眼的金黄色。
诚然,就算再强的社团组织也不可能去直接对抗一个国家的警察系统,想要接近安渼惠只得另寻他法。
而经过一周的缜密侦查,根据案发现场留下的线索,以及调取其周边所有的监控进行查看,瀛滨警方终于锁定了“6.25”大案的犯罪嫌疑人以及他们的藏身之所,这是一座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四层筒子楼院,他们的屋子是位于二层左侧的第一间,在实施抓捕时鉴于罪犯极有可能会持枪反抗甚至会挟持人质充当肉盾,所以事先在现场布置了大量便衣疏散群众,之后便有大批武装特警入场,为了不打草惊蛇,现场指挥决定采取突袭强攻手段。
然而这个经多人研判的结果却在抓捕行动中出现了失误,当确定嫌疑人在屋内的情况下五人组成的强攻小组破门而入,可万没想到嫌疑人如此的训练有素竟然早就有所准备,并先于警察开枪,致使位于最前面的两名特警中枪倒地,后面的三人只得开枪掩护将中枪同事拖出屋外,第一次强攻就这样宣告失败。
虽然行动失败,但此时犯罪嫌疑人藏身的屋子已经门户大开,而且绝无逃脱的可能,埋伏在楼顶的两名狙击手随时准备击杀,但屋内的两人的实战经验令人咋舌,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精确的躲到屋子里的死角,不给狙击手一点可乘之机。
鉴于现场的实况警方的抓捕方案再次变更,先头组织多名警力向屋内投掷催泪瓦斯,很快屋内便浓烟滚滚,此时里边充斥的刺激性气体几乎是饱和状态,除非佩戴防毒面具,否则一口也不能呼吸,并且无法睁开眼睛,果然屋内很快便传出了剧烈的咳嗽声,但两人却仍然没有被驱赶出屋,可见其毅力之顽强,而就在佩戴防毒面具的特警们准备再次强攻时,屋子里突然传出了两声枪响,咳嗽声也随即消失,待特警冲进去发现屋内的两人已经饮弹自尽。
虽然“6.25”枪案的两名凶犯已经身亡,但这起案件却并没有就此结束,警方在调查其身份时发现两人并非中国籍,随后在海关的入境记录里查出与两人同行的还有其余五人,而由此次案件的性质推断,同行者也绝非善类,极有可能做出更大的案件,因此下一步的行动就是要尽快找到这五人的所在。
而在城源丽景小区的一处房间里,那几名所谓的“藝雲”地产公司的“员工”已经从电视上看到了相关的新闻报道,他们此时已经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
“阿森,这几个人里你是头,你想想办法啊?”
“这会还有什么办法?我们能走的只有一条路,尽快搞定配方,
安渼惠在医院待了两周,伤势已经逐渐恢复,这期间警方给她做过笔录,寻问了她与文瑞杰的关系,以及案发当天所发生的事,所得到的回复让警方确信她只偶然搭了受害者的车而误遭枪击,又过了几天后医生建议她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于是她发信息给我,我便到医院接她回来,或许是身体虚弱的自然反应,或许是此前在医院的那种环境下无法安眠,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几乎都处在昏睡中,直到有一天我从外面回来看到她在厨房煮粥。
她回头问我:“你吃饭了吗?”
“没有。”
“那正好,我煮了很多。”
饭后我坐在沙发上准备看电视,而此时安渼惠却站到了我面前。
“怎么?什么情况?”
“跟我聊会天吧,怎么样?”
我抬头看看她,除了脸色苍白,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于是道:
“行啊,聊吧。”
可之后才发觉与其说是聊天,倒不如说是安渼惠的独白,她躺在沙发上从自己的童年一直说到现在,包括她和陆心言的事,甚至他研制致幻剂的来龙去脉也都没有隐晦。
我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插话问什么,因为我从她的讲述中知道陆心言已经死了,至于安渼惠现在所处的立场到底如何就不太清楚了。
“你就不想问什么吗?”
“问什么?”
“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为什么今天跟我说这么多?”
“我麻烦过不少人,而你是最多的一个,很多事你应该知道我不能瞒你,而且如果哪天我死了,至少还有人知道我的经历。”
“那我要是先死了呢?”
“不会。”
“怎么不会?”
“你的命比我好。”
那晚我们一夜没睡,想起来什么就说一说,并不修饰,直白相见,也不诉苦,只是说出来而已,一直到第二天的太阳照到窗帘上。
大概是心理作用吧,自从聊过那晚后,我觉得安渼惠的脸色变得红润了,而且人也不虚弱了,就像身体没受过伤一样。
几天后她说想出去逛一逛,我本来是想陪她一起的,但却被拒绝了。
此时已是夏末,天气已然干爽起来,天空中的蓝让人陶醉,四季轮回往复,只此才是精华。
对于伤势初愈的安渼惠而言这样的天气也会换来好心情,她没去商业街那些繁华的地段,只是随心情的在路边走走,走累了便进了一家饭店,她点了一屉烧卖和一碗粥,在等上菜的间隙她起身去卫生间,但她的手刚要触碰到卫生间门把手时身后便有人用手巾捂住了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