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山玩具厂的大门已经够气派了，没想到里面更加大。我跟在那个赵姐的后面走了大概十分钟都还没有到达目的地。
“赵姐，我们是要去哪里呀？”走了老半天我有些忍不住开口问她。
她朝我瞥了一眼：“你脏的跟个野猴子似的，不得先去洗个澡？先跟我去宿舍区吧。”
我听后一惊，跟着赵姐去她宿舍洗澡？这恐怕不太好吧。
“好嘞赵姐，我早就想洗个澡了……”
“你别多想，我带你去男宿舍一个大爷那洗。顺便叫他给你几身干净的衣服。”
这样啊……
她转过身看着我，然后挑了挑眉毛：“怎么，看你表情好像有些失望啊？”
我连忙摆手说到：“没有没有……”
这个工厂的厂房车间跟一般的宿舍都是崭新的红配蓝色，我在空气中依稀还能闻到一些油漆的味道，就像是翻修过一样。
可是赵姐带我去的那个大爷的宿舍里，却是破破烂烂的，进门的瞬间我仿佛还闻到了一股霉味。
“刘叔，这是新招来的小伙子，领你这里洗个澡。”
赵姐一副跟那个刘叔很熟稔的样子，一点都不见外地把一堆衣服塞给我，然后引着我就进卫生间了。
而那个老头自我进门后点了点头之外，就没有什么别的反应了。
“你先洗吧，我去厂里超市给你买点洗漱用品。”
我刚脱完上衣，头发上的水还没有抹干净：“谢谢姐，你真好。”
我对女孩的印象还停留在几年前的于凤倾身上，面对赵姐这样温柔女人的关怀，一时之间竟然适应不过来。
洗了个澡，浑身上下舒服许多。
“大爷，谢谢啊，麻烦您了。”
大爷望着窗外，一根一根地抽烟。他手里那只烟抽完之后，拿出烟盒子丢给我。
我接过盒子然后摇摇头：“我人穷，买不起烟。所以也没学会抽烟。”
“你叫什么？”
“毛小轩。”
“跟毛小方是亲戚？”
我听得噗呲一声就笑出来了，我本以为这个大爷挺严肃的呢，没想到他也会开玩笑。
“毛小方是电视剧《僵尸道长》里的人物，我怎么会跟他是亲戚呢？”
这时，那大爷闪着混浊的眼珠子盯着我说：“既然没关系，就赶紧滚。”
我听后一愣，这老头子也太怪了吧，就算不喜欢我，也没必要直接让我滚啊？
“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像是警告我似的，说了这番话。
这警告反而让我心中大喜，关于这个工厂的异样，这个老头子很可能知道些东西！
那大爷还想说些什么的样子，门外脚步声响起来，他立马又把嘴巴闭上了。
赵姐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来，见到我的瞬间她好像愣了一下：“没想到你个穷小子，长得还挺清秀的嘛。就是黑了点。”
赵姐估摸着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一颦一笑都是风情万种，我这样的毛头小伙子本就没有见过什么女孩子，被她这么一打趣，脸上竟然开始发起烫来。
我接过赵姐手里的东西说：“赵姐我来拿吧。”
跟那大爷道谢之后，我抬脚准备跟上赵姐的脚步。可谁知大爷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就到我的身后。
“小子，赵灵可不是你该惦记的女人。小心，她吃得你皮都不剩。”
这句话声音很低很低，走远的赵姐没有听到。我疑惑地望着大爷，他却摆了摆手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这赵姐一个弱女子，怎能把我吃得皮都不剩？
有赵姐领路，办理手续时候都没有人刁难。直到一个女人慌慌张张地跑进办公室对着赵姐说。
“赵灵，出事了，出事了！”
赵姐却朝我这边瞥了一眼，然后对着那个女人说：“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小心吓到我们的新同事。”
那女人立马会意，拉着赵姐就走到角落咬耳朵去了。
我依稀听见了些什么，跳楼，报复，回来了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