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佳润

苏妙南与他告别后便回了自家的‘苏家大院’。在夜晚洗漱时,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顾先生的面容,她兴奋地在屋子里转着圈儿,还装腔模仿着他的声音讲:“你是女学生吧,找我有何事儿?”她自言自语道:“顾敛韬,我看这名字不像是个唱戏的,倒像是个文人!”

第二日一大早,苏振华约了江南盐商的生意,带了管家一同出门。

只见二姨太一脸得意模样地在客堂,向着苏家主母告起状来,“主母啊,您可知道,这妙南昨晚亥时才回来!回来后还一直哼唱着戏腔,这行为简直和我们苏家大小姐大家闺秀的身份不符啊!这传出去会不会有辱我们苏家形象?”

苏家主母皱了皱眉,回想着:“昨日妙南确实与我讲了要去看戏,只是不知为何回来这么晚。”她示意身旁的佣人去请苏妙南。

苏妙南一脸疑惑地来到客堂,跪地向主母问了好。她缓缓抬起头,看到了二姨太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林姨娘,又是你?”

“是我又怎么了?你母亲去世得早,我就得替她来管教你!”她双手叉腰,“说说你昨晚去哪里了?”

苏妙南不慌不忙地起身,“我同父亲讲了,要去找教书先生请教些问题。”

只见林姨娘冷哼一声,“你分明是在说谎!教书先生母亲病故,已经有几日没去学堂了,你又如何找得见他?你可知你晚归已经触犯了家规,是要被禁足的?”

“妙南昨日于我在一起!”

众人纷纷抬起头来,“沈佳润?”

只见沈佳润缓缓地向着苏家主母行了个礼,“我为妙南作证,昨日她那教书先生确实不在城中,我见妙南为那些问题所困扰,于心不忍,便带她去我院中请教了我的私人教书先生!”

苏家主母点了点头,怒瞪了林姨娘一眼,“那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话落,她便在佣人的搀扶下走出了客堂。

林姨娘也只好作罢,但还要摆一摆当家姨太的架势,“你可不要失了苏家脸面,让我这个后妈在背后被人戳脊梁骨!”

苏妙南冲着她的背影做了下鬼脸,转过身来感谢着沈佳润,“佳润哥,多亏了你今天帮我,不然我就要被禁足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蛋,“那你要怎么感谢我?陪我上街看戏怎么样?”他不慌不忙地掏出了两张票子,“京剧名旦顾敛韬的戏,一票难求!”

“顾敛韬!”想到今日又可以看到他的戏,苏妙南的心砰砰直跳,她连忙问起身旁的沈佳润:“你觉得我今日装扮像不像女学生?”

他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可是苏妙南却一阵失落,让佳润在客堂等着自己,自己则回到了屋子里。

她拿出了一件粉色旗袍,这件旗袍却丝毫不老气,把人显得更加娇嫩。她学着姨太的样子为自己涂上口脂,描起了眉来。她望着镜中的自己,还是有些不安,心想:顾先生身在北平,又是花旦,自己这样未免有些东施效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