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我,也是缘分。”楚清芷指了指马匹,“你赶紧带这匹马去医治,它快死了。”
掌柜感激道,“不瞒姑娘说,这匹马我知道它生病了,这才把它单独关在一个马厩里,没想到被小贼偷走了,好在姑娘拦住了他们。”
楚清芷客气道,“举手之劳,你把马牵回去吧。”
掌柜的摆摆手,可惜道,“不瞒姑娘说,我从小养马,这匹马已经不吃不喝半个多月,牵回去也活不了多久,病死的马也没人吃,不如送给姑娘,你要是能把它照料好,是你们的缘分,如果照料不好,就挖个坑把它埋了吧。”
在他看来,这匹马已经必死无疑,眼前这小姑娘很善良,不如让这马跟去享两天福再死,回到马厩,他没时间照顾,只能痛苦死去。
楚清芷非常意外,“掌柜的,你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掌柜的道,“我认真的,你牵走吧。”
“那多谢掌柜的了。”楚清芷见对方不是逗她玩儿的,果断地伸手去牵缰绳,白送的,她怎么能拒绝?
马匹温顺地跟着楚清芷走了。
这匹马长得十分高大,只是生了病,毛色粗糙,精神萎靡,看着不大好,如果是正常的,要买下,至少五百两银子,相当于一辆宝马了,就这么白送给她了,简直像做梦。
果然,人要善良,才有好报,楚清芷喜不自胜。
回去的路上,楚清芷手掌轻轻在马儿的头上抚摸,顺便往它身体里输送些灵力,帮助它恢复身体,等晚上再给它找些草药吃吃就会慢慢好起来了。
马儿感受到了楚清芷的爱护,对她更加亲近了。
……
京郊营。
豪华马车在京郊营的门口停下。
马夫利落跳下车,把下马车的梯子放到马车旁,然后恭敬站到一旁。
车帘被挑开,走下来一位蓝衣少年,少年嘴角抿着笑,眼神狡黠,看着十分机灵。
他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盒子周围萦绕着丝丝白雾。
他走下马车,径直往军营里走去。
来到军营里最大的那顶营帐前,少年低咳一声,说道,“景鸿哥,我进来了。”
唐景鸿的声音简洁有力地传出来,“进。”
樊景旭微微低头,伸手撩开帐帘走了进去,“大家都在啊,那省得我一个个去喊了。”
营帐中央摆放着一个大大的沙盘,周围站着几位将领,正在讨论什么,在他们身后站在十几位骠骑将军,像听课那样,认真听着。
樊景旭把盒子打开,“这可是我给你们带的好东西,一人一块,自己拿。”
说着,他先拿了一块递给唐景鸿,然后自己拿了一块,其余的连盒子一起,放到了一位将领的手里。
李定军没见过冰糕,十分惊奇,“小将军,这是什么东西,好凉爽。”
樊景旭眨了眨眼,“这是冰糕,给你们吃的,尝尝吧。”
唐景鸿微微侧目,这不是小丫头卖的东西,怎么给樊景旭碰上了?
李定军连忙拿了一块,这天气能热死个人,吃凉爽的东西最舒服了,“在哪儿买的,以前都没有见过?”
樊景旭随口道,“就在路边一个小摊上,我也是偶然碰到的。”
剩下的将领各个快速拿了一块,樊景旭是计划好的,一人一块,因此人人都有份儿。
“凉快,要是多来两块就好了。”
“冰那么贵,你还多来两块,有这一块吃就不错了。”
“就是就是,快吃快吃,一会儿化了。”
樊景旭摆摆手,“这冰不贵,橘子味的十文,白色的五文,我当时也觉得惊奇,竟然有人不趁机卖高价,这人真傻。”
“是有点儿傻,卖得好便宜。”
“要是我,我肯定卖三十文一块。”
“奸商。”
唐景鸿听着大家吹牛皮,默默吃冰糕,思绪慢慢飞走。
……
县城楚家。
楚清芷的养母王佩芳看到几个下人聚在一起吃东西,看了看,她没见过,“你们在吃什么?”
丫鬟吓了一跳,连忙把冰糕藏到身后,“回夫人的话,我们在吃冰糕。”
王佩芳眉头紧皱,“什么冰糕?”
丫鬟缓缓把冰糕从背后拿出来,递到王佩芳面前,“这就是冰糕。”
王佩芳把冰糕拿到手里看了看,随即眼睛锃亮,可以吃的冰,这可是暴利,“你们在哪儿买的?”
丫鬟支支吾吾不想说。
王佩芳呵斥道,“说。”
丫鬟低下头,小声说道,“是小姐卖的。”
王佩芳一愣,随即怒道,“现在府里没有那个野丫头了,不许再叫她小姐。”
丫鬟连忙应道,“是,夫人。”
王佩芳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你们说这冰糕是楚清芷卖的?”
丫鬟回答,“是。”
王佩芳垂眸思索,那野丫头整天气虚体弱,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东西,“你们要知道欺骗我,我可以将你发配卖了。”
丫鬟跪了下去,“夫人,我句句属实,真的是小……楚清芷卖的,你要是不信,我明天可以带夫人去看看。”
王佩芳还是不信,“行,你明天带我去。”
丫鬟连忙应道,“是,夫人。”
……
回到村子,碰到村子里的长舌妇,李家梅。
“哎哟,清芷,你家都买马了?”李家梅围着马儿看个不停,但看到马儿身上满身的伤害,又很不解,“你怎么买一匹被打得这么惨的马?”她故意压低声音,“是不是因为它最便宜?”
楚清芷觑了眼李家梅,“它身上的伤是被偷马贼打伤的,我见它可怜,就给买下了。”
真是买下的啊,肯定是卖冰糕赚了大钱,越看越眼红了,李家梅小声问,“那多少银子啊?”
马在平民百姓眼里,就像宝马在现代人眼里,很不平凡。
楚清芷想了想,悄声道,“没要银子,你信不信?”
李家梅听后,忍不住白了楚清芷一眼,怎么可能不要银子,人家白送给你啊,想得美!
“李婶也不会要你的银子,你说这样的话,简直跟羞辱人差不多。”
楚清芷连忙澄清,“李婶,你这话严重了,我说的是实话。”
李家梅生气了,“我要信了这话就是有鬼了。”说完,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楚清芷不痛不痒,牵着马儿继续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