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哇!
瑞芬帝国的主城安提利亚,是我今天将要记录的地方,像之前那位冒险者,说这里的一切都是由黄金浇筑而成的话,未免有些太过夸张了,不过我所说的夸张并非是价值,而是它的视觉效果,你知道的那种金闪闪一片的感觉,就像是直面太阳。
我想这些机械炼金科技的学者还不至于那种粗俗的审美,果不其然,这里拥有更加可怕的建筑和构造,一块块坚固的螺纹云石累积在一起形成漂浮的城堡,空中的花园,空气中弥漫着肉桂,胡椒和其他珍贵香料的味道,这是炼金中的一些材料。
这里的一切全部是颠倒的,此时此刻我正走在街道上,而我的头顶之下却是寻常的陆地,而非往常枯燥乏味的只有蓝白色铺垫的天空。鲜绿色的海水也是悬浮于半空中的,并不下落,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力量的牵引,自发的悬浮在空中,我尝试着踏进去一步便被水流包裹,差点吞噬。
你可能会很好奇,我是如何在瑞芬帝国的主城随心所欲的,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既然你能看到这本日记,就说明我很有可能得到了善终,当然了,这个推测仅限于今天这篇内容。
我没有选择和海德拉同行,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的体型太大了压根挤不进主城,于是就沮丧的破坏其他城池去了。其次是当阿凯隆特和赫利迪斯他们进入安提利亚后,发现这里根本没有生命存在的痕迹。
不得不说,这个发现足以令我感到惊奇,哪怕告诉我整个瑞芬帝国的人类都已经死于某场病态的炼金实验当中,我也不会感到丝毫的奇怪,但是我根本无法理解如此庞大的帝国是如何在没有任何智慧生命主持的前提下,维持自己的存在的。
那些被蒸汽托举着升上天空的巨炮高塔,浑身散发着规律响动的齿轮结构,弥漫出硫磺气味的漆黑口径,每一个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压迫力,这座主城是天空中陷入躁动的堡垒。
尽管这座悬浮堡垒化身蒸腾的热气,风笛一样的管道像是生锈的肠道一样,在不断地排除各种污浊的残渣,但吸引我注意力的却并不是它们,而是
一只巨大的脚。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看到这些东西,你知道的,我向来将某一种东西形容的很仔细,可是他很模糊,我只能看到许多在表皮上纵横的沟壑状纹路。
它看起来很奇怪,不像我这种巨魔的脚掌有两只脚趾,也不像那些人类一样有五个脚趾,而是有七根脚趾,中间的两根又长又粗,周围的则又细又小。
每根脚趾的顶端还长有一只竖立的眼睛,让当靠近它的时候,这些眼睛就全部死死的盯着我,那种眼神,并非是饥饿的野兽或者警告你的守卫,更像是纯真的孩子,这让我内心的恐惧消减了许多,不过也让我内心的好奇更加旺盛了。
好奇的确不是件好事,你懂的,有许多冒险家因为莫名的好奇心而死掉了,我觉得自己也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好奇上面,但我就是压抑不住自己的这种本能,好奇可以说是一种求知欲的体现,也可以说是一种高层次的追求。
这种追求像是力量和体力,不会因为年龄的增长或者精神的疲累而逐渐消退,它是终身埋在每一个拥有冒险精神的生命的心底,我得承认,我就是拥有这种精神的家伙。
于是我走上前去观察着那只脚掌以及上面的每一只眼睛,其实走进观察,那只脚掌并没有多么巨大,或者是说它没有我想象当中的那么厚实,而是像一个蒲扇或者是一片巨大的树叶,只是长的更加偏向于脚掌。
不过很快我就要为刚才的那个比喻和形容而道歉了,因为我绕到了大脚的后面,它的眼睛无法跟着我也绕道后面,没有遭到注视的我完全忘记了赫利迪斯他们的存在,理所应当的爬上高台来到脚背,这才发现它并非是我刚刚所看到的那样刻薄,而是由无数个紧密咬合的齿轮和链条组合出的生命结构。
正当我准备为这些齿轮驱动的生命感到惊叹和诧异时,我看它的那些链条上无数条漆黑的闭合缝隙,你知道的,就是像那种珍贵瓷器即将碎裂前的纹路或者失去水份的龟裂土壤。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些裂缝突然张开了,你懂的,就是从一条线变成了一个圆圈,其中伸出了猩红的舌头和苍白的牙齿,没错,是伸出来的,仿佛那些洞里藏了些蛇似的。
【只有访问者才能进入展览馆】
嘴巴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千百张嘴都在不断重复,无数的声音搅乱了空气,形成了一道一道的波纹摧残着我的耳膜。你懂得,那种高频率的声音总让我振聋发聩,就像是母亲的教诲一样。
等等!我刚刚是不是有个词用错了,算了管他呢,那些嘴巴并没有攻击我的意图,只是单纯的重复着一句话,我想大概是制造他的家伙提前设定的语句,什么只有访问者才能进入展览馆,也就是说这里是某一个展览馆的入口,那么我就是展览馆,啊呸,我就是访问者啊!
【访客进入需要拍照印证与留念】
拍照的意思我倒是比较清楚,我曾经在辛卡尼亚见到过一种炼金器械,可以将各种事物的影响,长久的保留在某一种载体上。
从那些嘴巴里伸出的舌头裂开,就是那种沿着中间缝隙裂开成两条,开裂的程度逐渐加深,一些泛着荧光的摄像头从里面弹了出来。
不太理解,我要怎么在所有的摄像头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影像,只能挨个儿摆姿势,企图能够达到对方的要求,让自己成为解锁展览馆的钥匙,每次摄像完成,对方都会反馈给我一张图像,总是很模糊有点对不上焦,是不是因为我的灵魂太轻浮了?
也许轻浮的是相机,他通过拍照夺走了我的灵魂,禁锢在相机里的灵魂试图逃脱,说自己受够了我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