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基斯王国(2)

“你父亲的空心方阵着实厉害,但你不明其理。所以你是我的手下败将。”李奥王看着以为俘虏的二王子说道。

“你怎识得我父王的空心大阵?”双手被捆绑的二王子愕然地看着李奥王,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他的可怕之处。

帐外的各类驼兵收到回撤之令,便不再冲击余下的七个空心阵,颓兵败将方见机便纷纷回防躲进了空心阵内。

败兵纷纷言之:“原本这些驼人并不是我等对手,如何如今如此彪悍?”

“如今已无回撤之桥,只得沿河固守,等得船只,接你我渡河。”

七万兵马沿着河边安营扎寨;一边望着水面来船,另一边又担心着驼兵突袭。

但白鬼士兵并不知道就在他们营帐外不远处,李奥王正与叶琳娜溜达到了附近。萧成破在不远处,并未打扰二人说话。

“眼前这条河通往什么地方?”李奥王的目光随着水流向北极目远眺。

“这河水叫做北江,一路向北,最后注入北内海。”一阵冷风吹得叶琳娜哆嗦了一下,李奥王脱下自己的厚皮披风,披在叶琳娜身上。

叶琳娜不觉眼里一热,继续说道:“如果我们通过水路便可省去漫长陆路,可直通极北三国。”

“看来我们灭极北三国方便多了,可以省下更多的时间。”

李奥王又看下基斯兵的营寨,继续说道:“你们看他们沿河扎寨的,要是有一把南北风,能一把火都烧干净了;再用兵马堵住逃路,他们只得游水西逃。这天寒地冻,淹死的、冻死的那可就多了。”

听到这些话的叶琳娜虽披着厚皮披风,心里不觉一阵寒凉:“利用天时地利之便,眼前的男人真是深不可测啊。”

然后李奥王又贴在叶琳娜耳边几句,之后便给出了一个应允的眼神。

东部的白鬼军官们不敢隐瞒战况,二王子被俘虏的消息及损失两万兵众之事,书写下来又命军中善射者,将信件捆绑在箭杆上。

嗖得一声,一支长羽飞箭凌江向西飞去;驻守在西岸的白鬼士兵,不敢怠慢把信件送到守江将军手中。

守江将军看到信件内容,大惊不已,不敢怠慢,将军中善跑着叫到帐中:“你将此信件好生保管,途中不要耽搁,速速送到国王手中。”善跑者不敢怠慢,取了信件便连夜快速向露西亚城方向跑去。

殊不知先前跟着千牛队而来的一千名白鬼人正藏匿于道路两侧,见得一名白鬼士兵连夜奔跑便知定时传达军报之人。一支冷箭盯着脖颈飞去,善跑者应声倒地;两名李奥白鬼兵迅速地将其尸身带了回来。

“原来基斯国的二王子已经被我们主公擒获了。”千卫达索特识得文字,将信件内容转告给了周遭的士兵;众士兵听闻此言甚是欢喜,都期待着大军能够快速打过来。

“我们要不要利用这份信件,立一个大功?”达索特的左侍卫官专辟说道。

“这么说来,你是有什么计策?想要怎么做?”

“何不假装信使?混入露西亚城,把这信送到内堡之后,再突然刺杀基斯国王。国王一死,必然大乱;可以帮助我军灭基斯国。”

“专辟,你愿意去刺杀基斯国王吗?”达索特一把抓住了专辟的手问道。

“我愿意去!”专辟目光坚毅地回答。

专辟换上了死尸的衣服,在众人的目送之下快速地向露西亚城方向跑去。一路之上,虽有关隘险阻,但守关之人见他信使打扮,不曾怀疑,均皆放行。专辟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才来到露西亚城门,守城将士见信使而来也不敢怠慢,赶忙送上饮水和食物。

“前线如何了?”守门士兵关切地问道。

“军机大事,不要过问。”专辟言辞尖锐,喝水用餐之后不做耽搁,向内堡而去。

宫廷侍卫见专辟而来,想要阻挡代为传达信件。专辟喝道,军机要件,怎可假他人之手,若有闪失,能担待吗?宫廷侍卫听得愕然,也不再有阻拦之举,放其入内。于是,一个信使便堂而皇之地走进了王座厅。

王座之上的尤里国王见到信使走进入得厅来,也是一脸愕然,心中自语:“这侍卫怎么把信使放进来了?”专辟见王座厅的侍卫阻他再近国王,只得将信件转由侍卫递送;忽得暴起,抽出怀中匕首,掷向尤里。

锃得一声响,匕首被一支羽箭击落。右侧侍卫手持长矛刺向专辟,专辟双手抓住长矛不松手,见侍卫不松手,飞起一脚将侍卫踢了个五体投地。羽箭再次射来,专辟挥矛挡开,瞅准尤里,不再投掷手中长矛,反而大步而去。

王座右侧通道附近的太子大声喝道:“有人刺杀国王!快来护驾!”说话之间,抓到了尤里的手臂,一把拖进了右侧通道,并关上了右道的木门。专辟见杀不得国王,又进来不少侍卫,无奈之下只得杀出自救。

王座圆厅已经拥进来二十多名侍卫,皆是身背长矛手持长剑。专辟不等他们合围,长矛突刺最近的一名侍卫胸膛,只见长矛贯胸而出,又猛地抽回在手。剩下的人都惊诧不已,只是将专辟围住,不敢贸然突进。

专辟一脚将刚才侍卫掉落在地的长剑挑起,待长剑跌落之际又一把抓住;侍卫见专辟目光转移,便齐齐刺来。专辟抓住上长剑后,一个旋身将突刺而来的长矛削去铁尖。只见专辟右脚用力,上身倾斜,长剑一挥,又斩下数颗人头。剩下的人不再恋战,纷纷逃离了王座厅。

王座厅长道外的弓手见到通道内有人影走动,直接射杀。侍卫见前人倒地后,大呼:“莫要射杀,我等不是刺客!”话音刚落,一枚羽箭穿胸而入,呼喊着应声倒下。原是国王下令,王座厅内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剩下十个侍卫只得再度回到王座厅,专辟一一杀之,也不留情。他见骗不得出去,只得以尸为防。无数羽箭射向专辟身前的尸身。

长道之外的弓手见中箭者不曾倒下,仍能前行,无不骇然。少时之后方且明白是刺客以尸为盾。等到专辟出了长道,弓手后退百步,靠近专辟的都是手持长矛之人。但每每所近,皆死于专辟脚下。

远处高楼上站立的正是尤里,见得专辟如此勇猛不由得赞叹。又速令城门紧闭,禁绝进出。

“弓箭何在?”尤里令传左右,太子便将长弓利箭奉上。尤里左手握弓,右手持箭;嗖得一声,利箭飞出,直向专辟胸口;众侍卫见到专辟倒地,一哄而散将其尸身剁为肉泥,枭其首极,悬挂在东门长杆之上。

尤里在得知二王子为东天将军所擒,又逢刺客之行,大骇不已,便又书信两封,一封送至江西将军处,命其固守,等候国王大军;又一封送至鲁斯德堡的楼船将军,命船泊于北江内,便于大军渡江。

但这两封信件又为达索特所得。专辟有个弟弟叫专熊,是达索特的右侍卫官,虽武力不及其兄,但文力不俗。专熊对达索特说:“我们为何不假传命令,扰乱他们?”

“如何扰乱?细细说来。”

“我见这往来信件,并无印章玺授之凭,皆是手写。”专熊顿了顿,继续说道:“何不假令,江西将军复建大桥,便宜国王大军与之决战?至于楼船将军那边,命其固守,按兵不动?”

“如此一来甚好!”达索特哈哈大笑。

两路将军收到来信之后,也不怀疑,依命而行。江西将军准备着建桥的物件,原本这桥是用几艘小船搭上木板而成,复建浮桥也不是难事。

一个刮着南风的夜晚,李奥王亲自带着五百半人牛准备借着南风火烧连营,却不曾注意到西岸林木之中似有人伐木作板,便命一半人牛游水西去。等到那半人牛上了西岸之后,又化作人形,闷杀了一名巡岸的白鬼人士兵后,便混入林中。

“你这巡岸的咋入得林中来了?”一名白鬼军官问道。

“将军唤我来看看,你们活干得怎么样了?”半人牛脱口而出。

“放心,不会耽误将军的建桥大事。等到国王大军来,并集我军,汇合东军,二十万之众,定能杀光那不足五万的敌军。”白鬼军官说道,又指着一送木板的小队:“要不,你就帮我一趟,押着送回军营?”

半人牛又假称要去巡岸,并不理会那白鬼军官,离开了此处。白鬼军官在半人牛身后啐了一口,又骂了几句;半人牛并不理会,走到四下无人之处,化作牛身游水东去,将所见所闻告知李奥王。

李奥王思索一番,带着五百人离开,回到了军营之中,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知了三位万侯,并及阿莱德。

“大帅,你怎可亲率兵卒前去烧营。若有闪失,三军必乱啊。”四人齐声劝谏。李奥王只得答应。

“河西之军,怎会复建浮桥,莫不是露西亚城方向将有大军东出?”萧成破率先发问。

“倘若如此,他们将有二十万之众,我们是不是要先把河东的七万之数,首先拔除?”布莱斯德也开始有点担忧。

“不可,倘若我们除了这七万兵马。他们就会终止建桥,我军想要渡河就不易。”赛音瑟言看着李奥王说道。

“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与留在西边的达索特的千人队联系上,再作打算。他们滞留西边,不会没有动作的。”阿莱德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等了五日之后,半人牛细作带着带着信息回到了大营。当高级将领们获悉达索特扰乱对方部署,同时还刺杀过尤里之后皆是吃惊不小,纷纷表示应该在战后好好犒赏他们。

“既然这浮桥是达索特他们假传命令而建,那么我们就等他们把桥建好之后,让达索特在西岸纵火,我们在东岸烧营!待两岸火起,一举冲到对岸!”

众将领皆领命而去,又等了五日,浮桥建城,又逢北风。千牛队汇合敌营北部高地,驼队合于敌营东门五十里外。

入冬的子夜格外的冷,但即将投入战斗的千牛们绷紧了神经就等着西岸火起。两支火箭出现在了西岸军营上空,千牛们手举火把也浩浩荡荡地冲向了东岸营地,见营便烧,见人便杀,不作停留,到了浮桥,一半冲了过去,一半继续南下。

隆隆的驼兵方阵旋即冲了过来,过桥之后不作停留,不与桥西守军纠缠,直直南下向鲁斯德堡而去。江西将军大呼;“不好,敌军是要攻击鲁斯德堡,控制船只。”他还想命令守军烧桥,但奔腾之势不可阻挡,几个冒死冲上的也旋即被踏为肉泥。

半人牛们等到驼兵都过了桥,又是一鼓作气冲向东岸,将桥上的基斯鬼兵纷纷冲得落水。其后的东天鬼兵迅速撤下桥板,划走小船;东岸的千牛队汇合之后,全军下水西去,留下东岸基斯鬼兵望江兴叹。

驻守在鲁斯德堡的楼船将军还在悠闲地喝酒时候忽得觉得大地震颤起来,第一反应是地震,赶忙出去查看;只听到营内声音嘈杂,都在大喊着:“驼兵来啦!驼兵来啦!”楼船将军瞬间明白了驼兵来意,大声疾呼:‘全员登船!全员登船!’只是喊了两声,便被冲过来的驼兵一刀削去了脑袋,刀势之猛,只见脑袋飞入江心位置。杀楼船将军者,布莱斯德也。

鲁斯德堡之战,一万白驼兵尽杀两万基斯水军,俘获战船无数;留下一百名驼兵之后,布莱斯德带着大部队去追赛音瑟言、萧成破,没多久便追上了。此二人并未着急冲杀江西将军的五个万人空心大阵,倒是将其派出的信使令兵尽杀之。

“哈哈,你们这是要堵死这帮人啊。”布莱斯德朗声笑,又指着眼前的基斯方阵问道,“这个五个大阵为何不冲杀?”

“布莱斯德万候不要轻敌,这空心方阵便是用来克制驼兵和羊兵的。”李奥王指着空心阵说道。

“如此松散之阵,一冲则散,何惧之有。”布莱斯德不解地看着李奥王。

“你若是领军一冲,眼前大阵便可在瞬间划分为众多小阵,到那时候冲势没了;只能被分而杀之。”

“好毒的阵法,又是如此大阵。我们三万之众岂不是要尽丧于此?”赛音瑟言看着李奥王说道。

李奥王哈哈一笑:“破之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