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孙子兵法》:始计篇

题解

孙子在他的《孙子兵法》第一篇里便开宗明义,阐发要旨,高屋建瓴,统摄全局,从宏观上把握住了用兵之道的精髓。此篇论述堪为十三篇之纲目。

本篇一开始就指明了军事用兵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大意义。“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所以用兵之道不可不去考察。

“计”即计谋,是战争取得胜利的关键。正如孙子所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孙子将庙算的主要内容概括为“五事”、“七计”,即用兵作战必须要对双方的政治基础、天时地利、将领素质、士卒能力、组织编制等诸多方面了如指掌,方可稳操胜券。

除此之外,他还鲜明地提出了一个重要的命题,即“兵者,诡道也。”这一命题的提出为后世兵家所推崇。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1],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2]。

注释

[1]兵者,国之大事:兵,本指兵器,此处指军事、战争。《左传·成公十三年》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管子·霸言》曰:“明王……所重者,政与军。”

[2]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道,主张,思想,此处与“地”互文见义,亦指思想领域。察,考察,研究。《左传·襄公二十七年》曰:“圣人以兴,敌人以废。废、兴、存、亡……皆兵之由也。”杜牧曰:“国之将亡,人之死生,皆由于兵。”

译文

孙子说:战争是国家的大事,它关乎百姓的生死,国家的存亡,是不能不深入考察的。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1],一曰道[2],二曰天[3],三曰地[4],四曰将[5],五曰法[6]。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7]。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8]。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9]。将者,智,信,仁,勇,严也[10]。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11]。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12]。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13],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14]。

注释

[1]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故,此作连词,无实义。经,度量,衡量。五事,即下文所提到的“道”、“天”、“地”、“将”、“法”五大要素。校,比较。计,计算。索,索求。曹操曰:“谓下五事七计,求彼我之情也。”杜牧曰:“此言先须经度五事之优劣,次复校量计算之得失,然后始可搜索彼我胜负之情状。”

[2]道:此处指军事战略的政治基础。郭化若说:“《孙子》所说的‘道’的实际内容和含义是属于我们今天所说的政治范畴的。也可以说‘道’就是政治。”

[3]天:即天时,张预曰:“上顺天时。”

[4]地:即地利,张预曰:“下知地利。”

[5]将:即将领。张预曰:“委任贤能。”

[6]法:即军法。张预曰:“节制严明,夫将与法在五事之末者,凡举兵伐罪,庙堂之上,先察恩信之厚薄,后度天时之顺逆,次审地形之险易,三者已熟,然后命将征之。兵既出境,则法令一从于将,此其次序也。”

[7]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令,使。上,指国君。意,意向,意愿。危,通“诡”,意即违反。曹操曰:“谓道之以教令。危者,危疑也。”王皙曰:“道,谓主有道,能得民心也。夫得民之心者,所以得死力也;得死力者,所以济患难也。”张预曰:“以恩信道义抚众,则三军一心,乐为其用。《易》曰:‘悦以犯难,民忘其死。’”

[8]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阴阳,指天地、昼夜、高低、向背等既对立又有联系的现象或事物,此专指阴晴。寒暑,指气温冷暖变化。时制,指春夏秋冬四时更替。曹操曰:“顺天行诛,因阴阳四时之制。故《司马法》曰:‘冬夏不兴师,所以兼爱民也。’”

[9]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远近,指战场位置的远近。险易,指战场地形的险阻与平坦。广狭,指战场地形的开阔与狭窄。曹操曰:“言以九地形势不同,因时制利也。论在《九地篇》中。”张预曰:“凡用兵,贵先知地形。知远近,则能为迂直之计;知险易,则能审步骑之利;知广狭,则能度众寡之用;知死生,则能识战散之势也。”

[10]将者,智,信,仁,勇,严也:即作为将领要有智慧、威信、仁德、勇敢和严格。曹操曰:“将宜五德备也。”信:即有功必赏,有罪必罚。贾林曰:“固守信则愚。”仁:关心士卒,爱护人民。梅尧臣曰:“仁能附众。”贾林曰:“偏施仁则懦。”曾国藩曰:“古来名将,得士卒之心,盖有在于钱财之外者。后世将弁,专恃粮重饷优,为牢笼兵心之具,其本为已浅矣。是以金多则奋勇蚁附,利尽则冷落兽散。”勇,勇能果断。胡林翼曰:“将以气为主,以志为帅。气不盛者,遇事而气先慑,目先逃,心先摇。平时一一禀承,奉命唯谨,临大难而心中无主。其识力既钝,其胆力必减。”严,指严格执行法令。胡林翼曰:“非其法令之足以禁制诸军,实其明足以察情伪。”杜牧曰:“先王之道,以仁为首;兵家者流,用智为先。盖智者,能机权、识变通也;信者,使人不惑于刑赏也;仁者,爱人悯物,知勤劳也;勇者,决胜乘势,不逡巡也;严者,以威刑肃三军也。”贾林曰:“专任智则贼,偏施仁则懦,固守信则愚,恃勇力则暴,令过严则残。五者兼备,各适其用,则可为将帅。”曾国藩曰:“带兵之人,第一要才堪治民,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急急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治兵之才,不外公、明、勤。带兵之道,勤、恕、廉、明,缺一不可。打仗不慌不忙,先求稳当,次求变化。办事无声无臭,既要精到,又要简捷。”胡林翼曰:“求将之道,在有良心、有血性、有勇气、有智略。刚而无虚,朴而不欺,好勇而能知大义。要未可误于矜骄虚浮之辈,使得以巧饰取容。真意不存,则成败利钝之间,顾忌太多,而趋避愈熟,必至败乃公事。专尚驯谨之人,则久而必惰;专求悍鸷之士,则久而必骄。”

[11]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曲制,曲,部曲,古代军队的编制。制,古代军队作战指挥信号的规定。官道,指将吏的任用、分工、管理制度。主用,主,掌管。指掌管军队的经费开支。曹操曰:“部曲、幡帜、金鼓之制也。官者,百官之分也。道者,粮路也。主者,主军费用也。”

[12]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闻,听说。知,深刻认识,深入研究。曹操曰:“同闻五者,将知其变极,即胜也。索其情者,胜负之情。”张预曰:“已上五事,人人同闻;但深晓变极之理则胜,不然则败。”

[13]故校之以计……天地孰得:主孰有道,曹操曰:“道德智能。”杜牧曰:“孰,谁也。言我与敌人之主,谁能远佞亲贤,任人不疑也。”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曹操曰:“天时,地利。”赵本学曰:“智足以料敌,信足以令众,仁足以得士,勇足以倡敢,严足以肃政,五者俱全,是谓有能之将。或偏暗拘碍,动失事机而短于智;或浅躁无常,号令反复而短于信;或残刻暴露,不得人心而短于仁;或柔懦畏怯,进退犹豫而短于勇;或骄纵怠惰,政事废弛而短于严。五者有一,为无能之将,以有能而当无能,则如孙膑之算庞涓,孔明之取孟获,有声无败也。以无能而当有能,则如龙苴之遭韩信,赵括之遇白起,有败而无胜也。然则三军胜败之大机,又岂有不在主帅一人之身乎?”张预曰:“观两军所举,谁得天时、地利,若魏武帝盛冬伐吴,慕容超不据大岘,则失天时、地利者也。”

[14]法令孰行……吾以此知胜负矣:法令孰行,曹操曰:“设而不犯,犯而必诛。”王皙曰:“孰能法明令便,人听而从?”兵众孰强:兵众,指各种武器装备或军队、士卒。张预曰:“车坚、马良、士勇、兵利,闻鼓而喜,闻金而怒,谁者为然?”士卒孰练:练,指训练有素。杜牧曰:“辩旌旗,审金鼓,明开合,知进退,闲驰逐,便弓矢,习击刺也。”赏罚孰明:明,严明。杜佑曰:“赏善罚恶,知谁分明者。故王子曰:‘赏无度,则费而无恩;罚无度,则戮而无威。’”

译文

应当通过敌我双方五个方面的考察分析,一一去比较研究各种战争要素,得到详情,来预测战争敌我双方胜负的可能性:一是道,二是天,三是地,四是将,五是法。道,是指君主和民众同心同德,心意一致,这样就能使民众出生入死,而不畏惧任何危险;天,是指气候的阴晴、气温的冷暖、四季更替的规律。地,指战场位置的远近与高低,地形的险要、平坦与否,战场的广阔、狭窄,是否有利于攻守进退等。将,指将领应当具有智慧、威信、仁德、勇敢、严格这五个方面的才能。法,指军队的组织编制、将吏的任用,分工管理以及物资供应、经费开支方面的规定。以上的这五个方面,没有哪一个将领没听过的,只有深入地研究了解这些因素才能取胜,否则就难以取胜。所以,要一一来研究分析敌我双方的战略要素,从而预测战争的胜负曰:哪一方的君主治国有道,能得民心?哪一方的将领更有能力?哪一方掌握了天时地利?哪一方军纪严明,能贯彻执行军法、军令?哪一方的资源更充足、装备更精良、实力更强大?哪一方的士卒训练有素,更具有战斗力?哪一方的赏罚更公正严明?通过做这些比较判断分析,就可以知道战争的胜负了。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1]。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2];势者,因利而制权也[3]。

注释

[1]将听吾计:将,如果。听,听取、采纳。计,即所谓的“五事七计”。将听吾计,如果采纳我的计策。用之,用兵。留,留用。去,离开。曹操曰:“不能定计,则退而去也。”张预曰:“将,辞也。孙子谓:今将听吾所陈之计,而用兵则必胜,我乃留此矣;将不听吾所陈之计,而用兵则必败,我乃去之他国矣。以此辞激吴王而求用。”

[2]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以通“已”,已经。听,从,采纳。势,态势。佐,辅助。外,指国外的用兵。曹操曰:“常法之外也。”全句意指有力的战略决策被采纳以后,接下来就要调动部队,造成一种态势,以有助于对外作战。

[3]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制,顺从,顺应或为制定、采取。权,权变。曹操曰:“制由权也,权因事制也。”张预曰:“所谓势者,须因事之利,制为权谋,以胜敌耳,故不能先言也。自此而后,略言权变。”杜牧曰:“自此便言常法之外。势,失势者,不可先见,或因敌之利见我之害,然后始可制机权而取胜也。”

译文

如果将领听从我的计策,任用他就必然能取胜,我就可以留下他;如果将领不听从我的计策,任用他打仗必然会失败,我就辞退他。听取了有利于克敌制胜的计策,还要营造一种有利的态势,以便于对外做军事行动。而军事态势的营造,就要顺应复杂多变的战场形势。

兵者,诡道也[1]。故能而示之不能[2],用而示之不用[3],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4]。利而诱之[5],乱而取之[6],实而备之[7],强而避之[8],怒而挠之[9],卑而骄之[10],佚而劳之[11],亲而离之[12]。攻其无备,出其不意[13],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14]。

注释

[1]兵者,诡道也:诡道,诡诈的行动,这里指靠迷惑敌人的手段取胜。曹操曰:“兵无常形,以诡诈为道。”张预曰:“用兵虽本于仁义,然其取胜必在诡诈。故曳柴扬尘,栾枝之谲也;万弩齐发,孙膑之奇也;千牛俱奔,田单之权也;囊沙壅水,淮阴之诈也。此皆用诡道而制胜也。”

[2]故能而示之不能:能,能力。张预曰:“实强而示之弱,实勇而示之法,李牧败匈奴、孙膑斩庞涓之类也。”

[3]用而示之不用:用,用兵,出兵。即打算出兵作战,但有佯装无作战动机。

[4]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即要向近处去,故意装作要向远处去;要向远处去,故意装作要向近处去。

[5]利而诱之:张预曰:“示以小利,诱而克之。若楚人伐绞,莫敖曰:‘绞小而轻,请无扞采樵者以诱之。’于是绞人获楚三十人。明日,绞人争出,驱楚役徒于山中,楚人设伏兵于山下,而大败之是也。”

[6]乱而取之:张预曰:“诈为纷乱,诱而取之,若吴、越相攻,吴以罪人三千,示不整以诱越。罪人或奔或止,越人争之,为吴所败是也。言敌乱而后取者非也。”李靖曰:“观其虚则进,见其实则止。”意指扰乱敌人,趁乱战胜它或可理解为制造乙方混乱的假象用来迷惑、战胜敌人。

[7]实而备之:曹操曰:“敌治实须备之也。”此指敌人军力充实就应当严加防备它。

[8]强而避之:即敌方强盛,就要避其锋锐。梅尧臣曰:“彼强,则我当避其锐。”

[9]怒而挠之:怒,指敌将易怒。挠,即挑逗、激怒。意指如果敌方将领性情易怒,就要想方设法激怒他,等他失去理智后,就趁他不备打败他。或者指敌方士气强盛,要避其锋锐。

[10]卑而骄之:卑,低下、卑谦,这里是谨慎的意思。即指用卑辞或佯装败退迷惑敌军,令其骄傲轻战,或为敌方轻视我方,我方便更增长其骄傲的气焰。张预曰:“或卑辞厚赂,或羸师佯北,皆所以令其骄怠。吴子伐齐,越子率众而朝,王及列士皆有赂。吴人皆喜,惟子胥惧,曰:‘是豢吴也!’后果为越所灭。楚伐庸,七遇皆北。庸人曰:‘楚不足与战矣!’遂不设备。楚子乃为二队以伐之,遂灭庸。皆其义也。”杜佑曰:“彼其举国兴师,怒而欲进,则当外示屈挠,以高其志;俟情归,要而击之。故王子曰:‘善用法者,如狸之与鼠,力之与智,示之犹卑,静而下之。’”

[11]佚而劳之:佚,安逸,指军队休整充分。待我军休整充分,令敌方疲劳被动。或为使敌军疲劳。

[12]亲而离之:敌人本来团结和睦,就要想方设法离间它。或间其君臣,或间其交援,使相离贰,然后图之。应侯间赵而退廉颇,陈平间楚而逐范增,是君臣相离也。秦晋相合以伐郑,烛之武夜出,说秦伯曰:“今得郑,则归于晋,无益于秦也。不如舍郑以为东道主。”秦伯悟而退师。是交援相离也。杜牧曰:“言敌若上下相亲,则当以厚利啗而离间之。陈平言于汉王曰:‘今项王骨鲠之臣不过亚父、钟离昧、龙且、周殷之属,不过数人。大王诚能捐数万斤金,间其君臣,彼必内相诛,汉因举兵而攻之,灭楚必矣。’汉王然之,出黄金四万斤与平,使之反间。项王果疑亚父,不急击下荥阳,汉王遁去。”

[13]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曹操曰:“击其懈怠,出其空虚。”孟氏曰:“兵者无形为妙。大公曰:‘动莫神于不意,谋莫善于不识。’”

[14]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胜,奥妙。传,讲明、传授。曹操曰:“传犹泄也。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临敌变化,不可先传也。故料敌在心,察机在目也。”杜牧曰:“用兵取胜之策,固非一定之制;见敌之形,始可施为,不可先事而言也。”

译文

用兵作战,就是以诡诈多变为原则的。因此,有能力而要佯装没有能力,本来准备要出兵攻打而佯装不出兵攻打,欲攻打近处却佯装攻打远处,要攻打远处却佯装去攻打近处。对方贪利就用利益作为诱饵来诱惑他,对方混乱就趁时机来攻取他,对方实力雄厚就戒备他,对方强大就要避开他的锋芒,对方暴躁易怒就要激怒他,令其失去理智,对方小心谨慎就要增长他骄傲自大的气焰,对方体力充沛就要使其劳累,对方内部亲密团结就要挑拨离间,要攻打对方毫无防备的地方,在对方还没有预料到的时机发动进攻。这些都是军事家克敌制胜的诀窍,只能随机应变灵活运用,是无法事先讲明的。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1];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2];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3]?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4]。

注释

[1]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得算多,意指庙算时得到的胜算多。算,即胜算。庙算;即古代国家在朝廷里筹划军事谋略。张预曰:“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

[2]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意指敌我双方在还没有交战时,就开始筹划某方不胜,是因为他具备战胜的因素少。

[3]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多算,即战略谋划周密,反之则为“少算”。算,即指战前战略的筹划。况于,何况。张预曰:“古者兴师命将,必致斋于庙,授以成算,然后遣之,故谓之‘庙算’。筹策深远,则其计所得者多,故未战而先胜。谋虑浅近,则其计所得者少,故未战而先负。多计胜少计,其无计者,安得无败?故曰: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有计无计,胜负易见。”梅尧臣曰:“多算,故未战而庙谋先胜,少算故未战而庙谋不胜。是不可无算矣。”

[4]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曹操曰:“以吾道观之矣。”何氏曰:“计有巧拙,成败系焉。”

译文

凡是开战之前预计能够取胜的,是因为筹划周密、取胜的条件比较充分;开战之前预计不能取胜的,是因为筹划不周、取胜的必要条件不够。筹划周密、条件充分,就能取胜;筹划不周、条件不充分,就会失败,更何况战前不进行军事谋略的策划呢?我们根据这些观察,谁胜谁负就一目了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