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一把抓住她的手搭在脸上:“我不走我不走,你不要死,我带你一起走。”
摇摇头的女娘有气无力的望着他:“好好活着忘记过往的恩怨吧,带着我,谁都走不了的,别白费妾的一番苦心….大公子,走吧。”
眼见扶瞿就要追来那女娘存了死志猛的捡起临渊的剑自刎当场,临渊被吓到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啊!”
最后逃走的临渊实在没有了力气倒在昆仑山下,寻着血腥而来的初玖打开结界好奇的凑近打量着地上的临渊,醒过来的临渊紧惕的握住剑指着她:“你是谁!”
初玖歪着脑袋看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往前走临渊眼神一冷剑就要刺去,初玖侧身躲开抓住他的手磕掉剑凑上去闻了闻,临渊紧张的不敢呼吸,她松开临渊撕开他的衣服露出伤口指了指他的伤又指了指山上。
“你不会说话?你要带我上山?”临渊捂着伤口揣摩着她的意思。
点点头的初玖张张嘴憋了半天还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声的叹气扛起他往山上走。
等到扶瞿追来时早就被阻隔在山下,她意味深长的看向山上的方向:“圣女降世了?”
站在不远处的扶瞿一直想找机会杀了临渊可初玖一直守在树洞里不曾出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临渊昏昏沉沉的醒来,初玖已经帮他包扎好了伤口坐在地上望着他。
“你是谁?”临渊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又抬头看向她,初玖指了指外面又拍拍自己,临渊皱着眉说:“你是山神?”
摇摇头的初玖又凑近了些指了指自己额头的印记一脸期待,临渊看了半天:“你是妖?”
欣喜的初玖点着头笑的天真,这下轮到临渊摇头了:“你不是妖啊,你没有妖气,怎么会有妖印呢?”
眨眨眼的初玖不高兴的拍拍额头,临渊无奈的顺着她说:“行吧,你说你是妖那你就是妖吧,我叫郑临渊,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天生的哑巴还是没学会说话?”
挠挠头初玖结结巴巴的开口:“初…..初..初初玖,名…..名字。”
“你叫初玖,你原来会说话啊,你是这山里的小妖?”临渊靠在榻上伤口还是疼的很。
月娘端着吃食走进来见他醒了很意外,临渊见到她又紧惕起来,月娘倒是不以为然的扶初玖起来:“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我叫月娘是圣女大人的奴仆,是大人把你带回来的,大人是昆仑山的圣女,昆仑山之主。”
临渊有些诧异她的身份,初玖起身去拿糕点推到他面前,临渊打量着她拿起糕点:“她为什么不会说话?”
“树爷爷说圣女至真至纯,或许机缘未到才不愿开口说话,圣女会说话的,我听见过她也会说自己的名字,自圣女降世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可能她真的是上天派来拯救昆仑山的神女吧。”月娘看向初玖的眼神是敬畏和臣服。
翻个白眼的临渊只当她们主仆是傻子。
扶瞿一连许久都未曾找到机会,干脆变回蛇身藏匿在树屋附近,就在某一人树屋的看守不严扶瞿想找机会进去时,树屋内冲出一股强大的魔气,临渊一身魔气缠绕提着剑走了出来额前的神印隐约要变成了魔印。
“怎么回事?”月娘和初玖闻声而来震惊的看着临渊:“大人,要不杀了他吧,他快要入魔了,不杀了他,他就要杀了我们的。”
唤出剑的月娘还没等初玖下令就冲了出去可她哪里会是临渊的对手,很快就被临渊按在了地上即将丧命。
咬破指尖的初玖在地上画了个阵法生死一瞬之间开启了阵法暂时困住临渊,她才得以救下月娘把她抛出阵。
被引来的还有树爷爷和桃花精:“小玖快出来!危险小玖。”
“孩子,他不是你能打的过的,出来。”
发了狂的临渊愤怒的吼叫一双眸子红的嗜血盯着初玖,似乎下一秒就会咬断她的脖子。
初玖有些害怕的后退了一步,很快她的眼神又坚定了下来张张嘴试探的开口:“临…临渊?临渊。”
愣了一下的临渊歪着头目光没有那么凶狠了初玖趁机窜到他身前把指尖血摁在他神印之上制止魔气蔓延顺势打晕了他。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初玖唤出剑托起临渊御剑而去,扶瞿眯起眼紧跟其后,她没想到初玖居然会有法子抑制魔气蔓延,她更不会想到初玖和临渊素未谋面却愿意用一身修为和灵力帮他化去魔气。
半山腰的断崖边,在临渊醒来的那一瞬间初玖毫不犹豫的伸手把他推了下去,临渊以为初玖和扶瞿是一样,他正要展开羽翼杀了初玖时却见初玖也纵身跳下。
扑通一声刺骨的寒意袭卷而来,临渊从水里挣扎着钻出水面,初玖站在岸上布下阵法怕他逃了。
“你要杀我?”临渊还是不信她,初玖摇摇头指了指泉水,临渊打量着四周:“这冷泉可以帮我?”
点点头的初玖跳了进去走向他,她抬起手施法蓝色的光圈围住了临渊,被吸到她身边的临渊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很舒服,不再有暴躁的情绪异常的平静,他不自觉的闭上眼离她越来越近,初玖见有效于是加大了灵力,只是眼前少年的面孔愈发的靠近了,鼻息缠绕唇唇相依初玖不敢分心,她一次次的尝试着将他的魔气驱逐出体内。
在她耗尽了修为时魔气终于被祛除干净少年的唇最终压在了自己的唇上,初玖错愕的伸手想去推他,临渊本能的拽住她的双手吸走了她所剩无几的灵力。
初玖几乎快要维持不住人形的时候临渊才清醒过来松开了她,吐了口血的初玖向后倒去沉入了泉底。
“我不会感激你的,蠢的要命。”临渊注视着她沉入的地方冷漠的说。
爬上岸的临渊准备离去,思虑片刻叹了口气转身跳入泉底把初玖捞了起来抱到岸上。
她很虚弱,虚弱到只要一丝灵力就可以要了她的命,临渊坐在岸边试了试灵力和发现魔气全然消失不见了。
咳嗽了几声的初玖脸色苍白身上湿漉漉的爬起来,临渊看向她怀疑的问:“你为什么要救我而不是杀了我?你想要什么?或者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最好说实话,不然我就扭断你的脖子,我不相信你我从未见过,你会拼了命救我。”
初玖指了指他额头的神印又指了指自己和地面表情复杂:“妖….神….”
“你是说你是妖,我是神,妖卑贱如泥就该为了神去死?”临渊不太敢相信她会是这样看待妖和神之间的关系。
点点头的初玖没有反驳一脸无辜,临渊皱着眉:“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愧疚的初玖低垂着眸子:“妖….妖神之战妖族….妖族罪不可恕….求…..求神原谅。”
“这跟你没有关系,妖神之战你尚未参与何来的罪,你又不是妖族,昆仑山不归妖族和神族管辖是独立于四海八荒的存在,你是昆仑山的主人,你的命与他们不一样,更何况没有谁生来就是卑贱的,命如何是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不是旁人决定,我以为你只是笨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傻的,如果我要杀了你,那么你也不会还手了?”临渊突然对她有了些改变。
想了想的初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抱了抱自己又指了指外面:“保….保护….他…他们”
临渊被她的话逗笑了:“我杀了你,你不会反抗,我要是杀了这山里的精怪,你会为了保护他们而反抗我?”
“嗯!”她坚定的点头,临渊站起来朝她伸出了手:“想要保护他们,你得自己变得更强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才有保护他人的资格既然你是为了我废了一身修为和灵力,那么从今日开始,我还给你,我会教你如何变强,总有一日你能和我一个强,到那时你就有绝对的实力保护你所想保护的一切了。”
眼眸一亮的初玖欣喜的抓住他的手吃力的爬起来冲他笑。
初雪总是来的那么猝不及防,初玖站在雪地中一身红裙长发安静的垂下,一根红绸带便能衬的她清纯可爱又美艳,临渊从树屋里出来看见这一幕心猛的跳动错愕的望着她。
这一刻她仿佛像一个真正的神女一般身上笼罩着神性的光辉,不参杂一丝邪气,她抬起手指尖流露几缕绿色的光,空中瞬间桃花飞舞与大雪交缠美不胜收,她笑着温暖又治愈。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临渊情不自禁的走向她说出这句话。
转过身的初玖懵懂的看着他,临渊抬手抚上她的脸:“但愿你此生能心无杂念,坚守道心无忧无虑。”
笑起来的初玖指了指漫天飞雪,临渊忽然抱起她展开双翼飞向山顶,初玖在他怀中第一次从天上俯瞰到整个昆仑山,她所守护的地方竟是如此的神圣美好。
山顶上临渊松开了她,两人站在山崖边向下看去,临渊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平静了,可是来了昆仑山后他似乎找到了归宿,他喜欢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那么宁静,他出其不意的将初玖推了下去:“今天教你的是别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我。”
摔下去的初玖连忙唤出剑平衡住自身踩在剑上御剑,飞了上去,她不理解的看着临渊不明白他为什么推自己。
“如果你轻易的相信一个人,那么今后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人心难测,初玖你谁都不要信,只能是你玩弄人心,而不要被人左右你的心,一旦动摇道心,那就离死期不远了,也不要把心交付出去更不要爱上任何人因为人心是这世上最可怕的,知恩要图报,被欺负就要十倍奉还,千万要记住,切不可被人以真心利用。”临渊不希望她和自己落的一个下场,她的美是纯净无暇不染尘埃的。
似懂非懂的初玖收起剑看着他:“渊….那你呢?可….可信?”
临渊摘下身上的玉佩系在她腰间不怀好意的凑近她:“如果你择我为圣主的话,那么我会考虑考虑不骗你,你知道你的圣主是什么意思吗?”
摇摇头的初玖显然是不知道的,临渊邪魅一笑靠近她的唇:“就是和你一起守护昆仑山的那个人,这世上唯有我,你可信,旁人切莫交付真心。”
握着玉佩的初玖点点头:“我….信你。”
梁玮晟以为她的干净从未沾染血腥,殊不知她早就为了临渊杀过了人染了血,所以在大殿上临渊才肆无忌惮的用染了血的双手去触碰她的脸颊。
平静的日子过的总是很快的,昆仑山不服她的妖精在某一日与追捕临渊的官兵联合了起来将临渊引出了昆仑山。
当临渊看见被推搡在地上满身是伤痕的初玖时心跳漏了半截疼的不行:“你为什么不还手为什么不还手!蠢货,蠢货!”他知道初玖明明是能赢的,可她偏偏被伤成这样了还未还手,初玖倒在地上看着他双手被束缚着:“因为因为….因为你在这里。”
眼泪瞬间掉下来的临渊心疼不已的想过去救她,他无法忍受纯洁干净的初玖被那些低贱的妖精如此羞辱。
在他冲向初玖的瞬间,一支箭准确无误的刺中他的肩,闷哼一声的临渊吐了血回头看去那是他曾经做的恶得来的报应。
“你还不快束手就擒随我们回去领罚!”官兵们瞬间包围住了他。
灵力丧失的临渊被那一箭封住了灵力,他看向初玖捂着伤口愤怒的说:“我的错你们为什么要牵扯无辜?她是圣女,你们联合昆仑山的这些背叛之徒要诛杀圣女吗!昆仑山一旦失去圣女有何后果你们不清楚吗!”
他们不以为然的耻笑:“一个圣女而已她包藏祸心死不足惜,等她死后,或许再过个几万年就会有新的圣女诞生,君上有令,你若不乖乖回去,那就立刻诛杀!”
无数把剑指着他,临渊自知死到临头他唯一的遗憾便是牵连了初玖:“小玖对不起,我欠你的来世再还吧,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我都还你。”他闭上眼已经放弃了挣扎。
看到他受伤害和威胁的初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扯断了手腕上的铁链拔出绑在腿上的匕首刺穿了身旁恶妖的脖子:“破晓!”长枪在手她如鬼魅一般杀人于无形,血溅在她脸上她无动于衷,直到身边的惨叫传来临渊才纳闷的睁开眼,初玖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边,粉色的衣裙早就被血染红了,她担心的握住他的胳膊满是担忧:“疼?”
红了眼眶的临渊紧紧的抱住她:“你为什么那么傻,他们告诉你我在这里,所以你就任他们欺负?你是不是傻啊,为什么不还手?”
“危险…..我还手…..你危险。”初玖身子一软差点摔在地上,临渊连忙抱住了她,他抬头看去雪地里满是尸体和血迹。
嘴角渗出血的初玖靠在他怀中:“回家我们回家….我…..我护着你,渊,有我在…..没人没人能欺负你,留在昆仑….你会安全。”
抱起她的临渊掉着眼泪点头:“好,我们回家,我哪儿也不去,留在昆仑陪着你。”
她发了好几天的高烧,伤不见好,临渊着急的拽住月娘:“她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还醒不过来?说话啊!”
“大人她中了妖毒,被那些畜生……被那些畜生刺穿元神,不过树爷爷说没事的,大人自有真神和昆仑山庇佑,昆仑山的灵力供养着大人而大人的灵力供养着昆仑山的万物,树爷爷说照着他的方子喝药,等妖毒清除了滋养元神就会好起来的,大人是有福之人,她不会死的你看这昆仑山的花草还未有凋零之象,圣女陨落昆仑山的花草便会凋零枯萎,直到下一任圣女诞生为止。”月娘也心疼她,可月娘年纪小什么也不懂。
树爷爷咳嗽了两声走进来:“月娘你先下去吧。”
月娘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初玖然后离去,树爷爷站在床边开口道:“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因何出现在这里,想必你心里已经猜到些小玖的身份了吧,你这样的人本不该与她有任何交集的。”
临渊看着他冷漠的说:“她不是妖,她是神应该是神族与妖族的后人,她的真身是九尾狐是妖族皇室的,却生来是仙胎,继承了她父亲的神力。”
“嗯,算是吧,她的母亲是妖族的郡主她的父亲身份尊贵异常,是天族的皇子,她母亲将她留在了这里,她父亲来看过她,将一身修为留给了她,也把她的真身封印在了一朵桃花里,为的是不让神族和妖族知道她的存在,妖帝野心勃勃如若知道小玖的存在,必然会加以利用对付神族,神族也容不下小玖有妖族的血脉会赶尽杀绝的,不幸中的万幸,昆仑山择她为主让她以另外一种尊贵的身份活着,如果要救她的代价是需要你坠入魔道,用你的所有的寿元救她,郑小侯爷你愿意吗?愿意为了一个见不得光只能躲在阴暗处的小女娘放弃你的前程?”树爷爷一番试探只想看他是否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