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苓这才放心,她松开手,朝月白挥了挥,两人就这样各自离去了。
月白来京都后少有出门的时候,因此对道路也不熟悉,但她还是一边问路,一边走到了碧云楼。到碧云楼前时,月白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孔,那是碧云楼里的小厮石棋,在梨花班到碧云楼后,她时常与元宝一块端茶送水,两人倒也有点交情。
“石棋!”她走上前,朝石棋招了招手,石棋见了她,有点诧异,左右看了看人,再小跑过来,问道:“月白,你没走么?”
“走?什么走?”被石棋问得糊涂,月白眨一眨眼,她为什么要走?
不过这个问题不重要,她要打听的是花怜。
“石棋,我这回来是想问问,能不能带我进楼里,去见花怜师姐。”她眸中含着希冀的光,抿抿唇,她放软语气道:“就一会儿我就出来。”
不料石棋却摇摇头,说道:“不行呀,月白,你那师姐早就走了。我倒是奇怪,你也是班子里的人,怎么还在这儿呢。”
花怜早就走了?
月白懵了,她晃晃脑袋,“我有些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走了……”
石棋见她这副模样,又看她身上早已换了穿着,像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样式,猜来月白已经不是班子里的人,应该是去别人家做丫鬟了,所以不知道那件事……
他便如实托出,“你不知道么?梨花班早在五天前就被温家逐出京了。温家放出话,说要是梨花班敢再进京都一步,就拔了班头的舌头挂在城门上!诶哟哟……也不知道是如何得罪温家了……”
从石棋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月白这才知道,五天前温家放出话时,班子是急急忙忙回碧云楼打包行李,连夜撤出京都,一点儿时间也不耽误。而花怜师姐卖身契还在王梨花夫妻俩手上,一定也离开了京都。
她月白在京都,如今算是孤孤单单了。
“为什么呢?石棋?”月白还是震惊,追问着石棋,“班主他们怎么就得罪了温家?”
王梨花夫妻俩做人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对温家一直都是谄媚的态度,处处小心,怎么就得罪了温家,还被放出那样的话来?
“这我也不知道了,不过我猜,能惹温家那样的门户说出这般狠话,你们班子呐,肯定是犯了极大的错了!”石棋表情夸张地说道。
月白神情黯淡下来,心中久久不能平复,她勉力朝石棋说了句谢后就转身离开,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巷口。
松苓还没回来,她一个人立在那,失神地看着眼前的人们来来往往,又想到了花怜。
一直护着她的花怜,本以为只是短暂的分别,可没想到不过短短十日,花怜已经离开了京都,而她……
似乎只能待在梁家做丫鬟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白心里不断发出疑问,她一定要弄清楚班子为什么会那样急切地离开京都。
可是她该怎么弄清楚呢?
思索之际,月白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身影——梁墨珏。
对!等三爷回来,她就去问他,他是有天大的本事的,定然能告诉她事情的来龙去脉。